卓如馨的身形愈發膨脹了，一副要自爆的樣子，看着就很危險。

　　誰也沒法預計如果真的爆裂開來，會造成怎樣的傷害。

　　但起碼從方才水靜蘭這些話聽起來，能造成的傷害一定相當不輕松。

　　在這樣的當下，卓施然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就是她來扛下這樣的傷害。

　　她心裡倒沒有什麼要獨自犧牲的孤膽英雄的悲壯。

　　到了她現在的水平，任何事情做之前有沒有風險，有多大風險，心裡都會有所預感。

　　所以基本知道，這事兒就算自己擋下來不甚輕松，但也隻會受傷而已，死不了。

　　正因為有這種預感，于是有着底氣，倒也不是很慌。

　　心裡比較愁的是，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兒，受傷了之後要怎麼和家裡還在西臨的那位交代。

　　卓施然其實一直很清楚，她活着回來之後，封炎看似已經好了。

　　但也隻是看似而已。

　　那分開的五年裡，分分秒秒給他帶來的折磨，早已經給他帶來了改變。

　　那種偏執，早已經刻在了封炎的骨子裡。

　　尋常時候倒也罷了，他知道她本事和心性，自然也從來不怕她吃虧。

　　可卓施然若真是因為誰而受了重傷，更何況又做的是這種為了護着别人的事兒。

　　封炎那邊……反正卓施然自己現在想想，是覺得挺愁的。

　　還不知道要怎麼哄呢。

　　眼前卓如馨要自爆她沒頭疼，想着之後要怎麼哄封炎，給她想頭疼了。

　　水靜蘭隻覺得被五彩流焰的光遮天蔽日地籠罩了。
她心知這是卓施然的本事，但已經死到臨頭，便也無所畏懼。

　　水靜蘭甚至還冷冷笑了出來，“看不出來你還挺大義，為了保全幾個下人，竟是甘願赴死。
”

　　卓施然正煩着呢，聞言掃了水靜蘭一眼，“閉嘴！
吵死了。
”

　　聽到卓施然這不耐煩的話語，水靜蘭表情一僵，心裡莫名就打起鼓來。

　　也不怪她，着實是卓施然這态度，顯得有些……太随意了。

　　絲毫不像真的要面臨生死的人。

　　“你就……不怕死？
”水靜蘭臉色明明滅滅變換了幾次，終于忍不住問道。

　　卓施然嗤笑一聲，“死？
就憑你？
”

　　水靜蘭表情一滞。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此番和我鬥了個不相上下，我隻不過是因為運氣好，所以今日我勝你敗？
”卓施然盯着她，笑了笑。

　　“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究竟還藏着什麼陰謀詭計，所以才與你們拖到今天罷了。
省得以後夜長夢多，沒完沒了的煩人。
”

　　“真凰之身豈是你們這些雕蟲小技能夠破滅的。
”卓施然似是想要讓水靜蘭死個明白，所以才說了這些。

　　水靜蘭面色僵硬。

　　卓施然淡聲說道，“原本我很難對付卓如馨，她覺醒了卓家的血脈之力，縱然我再多不願，還是會受制于卓家血脈之力難以互相殘殺的克制。
但你讓她自爆？
嗤……”

　　“你當她能傷得了我多少？
你當她就能不受制于卓家祖訓了？
”卓施然看着水靜蘭，“你不是都嫁進卓家了？
怎麼？
卓家連這都沒有告訴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