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家和太子的關系,李朝雲若是肯幫沈昭,那就是沈昭的造化了。
“那郡主哪算從哪入手?
若是想先拿下内宅的管家權,我這正好有個機會。
”陳氏低聲說道。
婆媳兩人商議了小半個時辰,李朝雲才滿意地和沈昭一起離開。
嫁到沈家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要争上一争。
所以昨晚上兩人圓房之後,後半夜一直在說這些事。
好在沈昭不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對朝堂的形勢也算有點見地,也有野心和手段。
再加上她和李家的扶持,她不信抗衡不過一個沈之修。
連着幾天,李朝雲在府裡都規規矩矩的。
晨昏定省進退有度,對幾位長輩也是尊敬有加。
就連一直盯着她的蘇清妤,也沒挑出一點毛病。
但是她越是這樣,蘇清妤越是斂緊心神,不敢大意。
自從李朝雲嫁進來,沈蕪回府也勤了。
三日要回來兩趟,和李朝雲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又過了幾日,蘇清妤上午忙完後,問了翡翠一句,“今兒是七月初四了吧?
”
翡翠點頭回了句,“是。
”
蘇清妤吩咐翡翠去備馬車,她要去一趟如意樓。
前世錢先生的兒子,就是在如意樓把楊家旁支的一位少爺打傷了。
這位少爺,算是兵部尚書楊文士的遠房侄子。
她要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扳倒陳氏,錢先生是關鍵。
靠這場糾紛讓錢先生倒戈,是個省時省力又沒風險的法子。
主仆兩人坐上馬車,去了如意樓,馬車停在了如意樓斜對面的胡同口。
蘇清妤想了想,吩咐翡翠,“我在車裡等你。
你進去裝作吃飯。
若是有打架鬧事的,你就出來叫我。
”
如今京裡認識她的人多,她這麼進去被人認出來,容易影響到後面的事。
所以她讓翡翠先去,等事情出了,她再進去。
翡翠雖不明白自家夫人怎麼知道有人打架,但是她也習慣了夫人什麼事都了然于胸。
有時候她甚至想,自家夫人是不是能掐會算?
怎麼每次的事都能算無遺策。
心裡暗暗記下蘇清妤的囑咐,翡翠裝作用飯的食客,進了如意樓。
過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翡翠匆匆走了出來,快速上了馬車。
“夫人,真的出事了。
”
“真打起來了?
都是什麼人?
”
翡翠調勻了呼吸,解釋道。
“一個叫錢少爺,一個叫楊少爺。
那位錢少爺把楊少爺給打了,打的還不輕。
”
“楊少爺身邊的小厮說是去……兵部喊人去了。
”
事情和前世發展的一樣,蘇清妤下了馬車,朝着如意樓裡面走去。
兩夥人剛才打的不可開交,此時如意樓三樓挨着的兩個雅間門口,皆是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一個衣着樸素的少年公子,看起來傷的不輕。
站着的那位,應該就是錢先生的兒子了,下巴已經要翹到天上去了。
還在口出狂言,“你們知道我爹是誰麼?
知道我爹背後是誰麼?
”
“一副窮酸樣,還敢跟本少爺叫闆。
”
蘇清妤站在人群外,差點被這位錢少爺的話逗笑了。
嘲笑楊家窮酸,他還真是會找死。
楊尚書那人對族裡小輩管的嚴,但是又是個極為護犢子的人。
楊家可不是他一個賬房先生的兒子能惹的,這麼口出不遜狂妄自大,仗着沈家的勢麼?
她冷眼旁觀,看着錢先生的兒子作死。
不多時,一隊兵士沖進了如意樓,直接把錢少爺等人圍住了。
為首的是一位黑衣小将,上前扶起楊少爺。
又冷眼掃向錢少爺,“就是這個人打傷了六少爺?
先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
”
錢少爺也懵了,沒想到剛剛被他打的這人,會有這麼大的背景。
看這些人的穿着都是武将,難道是哪位将軍家的公子?
就算是京裡的将軍,也不能越過沈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