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激動地看向沈之修,“三爺,他手臂脫臼。
他是比我大兩歲吧?
是他麼?
”
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沈之修聽懂了。
蘇清妤那個自小就丢了的哥哥,很有可能就是李雲州。
蘇清妤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踱步。
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這還是沈月第一次見蘇清妤這麼失态,有些不解,“三嬸,怎麼了?
”
沈之修走到蘇清妤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清清,你先冷靜。
我先去問問雲州,也可能是巧合。
”
他不敢說一點讓蘇清妤抱有希望的話,生怕最後是一場誤會,蘇清妤受不住。
蘇清妤點了點頭,深吸了兩口氣,“三爺,我們去見見李……他吧。
”
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若真是哥哥,她便不好直接叫他的名諱,所以改了口。
沈之修轉頭囑咐沈月,“你先在這待着,我和你三嬸去見見李雲州。
有什麼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
沈月狐疑地看着兩人離開,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沈家西院不大,從内院走到外院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
蘇清妤一句話沒說,腦子裡的思緒時而清晰,時而淩亂。
進門之前,蘇清妤忽然開口說道:“三爺,雪姨娘說,那個孩子胸口有個心形胎記。
”
沈之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兩人進去的時候,李雲州也在地上來回踱步,顯然正因為今日的事坐立不安。
見沈之修和蘇清妤進來,李雲州行禮道:“老師,師娘。
”
這聲師娘,讓蘇清妤忍不住唇角抽搐。
沈之修往裡走了兩步,又招呼李雲州到他身前,此時李雲州正好背對着蘇清妤。
“我看一眼你胸口的位置,有沒有胎記。
”沈之修說着,就直接扯開了李雲州衣裳的領口。
李雲州雖不知道沈之修要幹什麼,但還是說道:“老師,您不用看了,我是有個胎記在胸口。
”
緊接着又說道:“師娘,要不您先回避下,您在這不合适。
”
蘇清妤聞言呼吸猛地滞住,緊張地看向李雲州,然後下意識地說道:“你先别叫我師娘。
”
李雲州不解地看着沈之修,“師娘不要你了?
”
他這麼說,本是為了緩解此時尴尬的局面。
沈之修擡起腳就想踢他,可還沒等踢,就看到了他胸口的心形胎記,腳又收了回來。
若李雲州和蘇清妤真的認了親,這就是他……大舅哥。
再上腳踢,怕是不合适了。
沈之修越過李雲州,對蘇清妤點了點頭。
蘇清妤手拄在一邊的方桌上,盯着李雲州的背影紅了眼眶。
沈之修幫李雲州整了整衣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吧。
”
李雲州不明所以,他以為老師進來是找他算賬的,可此時看着又不像。
再一轉頭,見蘇清妤眼角一行熱淚,正神色複雜地盯着他。
不知為何,李雲州心裡有些酸澀難忍。
沈之修示意李雲州坐,又拉着蘇清妤,兩人一起坐到了李雲州對面。
李雲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蘇清妤和沈之修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廳堂内好半天都靜谧無聲。
又過了小一刻鐘的工夫,沈之修見蘇清妤情緒緩和了不少,才開口打破了屋内的甯靜。
“雲州,有件事你可能一直不知情,是關于你的身世。
”
李雲州聞言一怔,他的身世?
他親娘不是李景川的外室麼?
他五歲那年,他親娘死了,他被接回了善郡王府。
這些他都記得,難道有什麼不對?
沈之修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繼續說道:“十八年前,宮變那日,當時的平甯侯夫人生下蘇家嫡長子。
生産當日,那孩子就被妾室扔在了外面,又被人撿走。
”
“那個孩子先天左手臂脫臼,胸口有個心形的胎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