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夫人,三小姐求見。
”
趁着沈之修分神的工夫,蘇清妤從他懷裡掙脫了出來,又整了整衣襟,“請三小姐先在宴息室喝茶,我和三爺這就出去。
”
說完,又幫沈之修整了整褶皺的衣衫。
沈之修本來也是逗她,此時自然不會再鬧。
順口問道:“你今日出府,可是有事?
回蘇家看祖母了?
”
蘇清妤便簡單解釋了蘇順慈和蓮姨娘被趕出府的事,沈之修聽過後說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出去過小日子,她們母女倆都能暢快些。
”
又笑道:“祖母這是把這些不順心,都發洩到四姨妹身上了。
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還踢到了硬骨頭。
”
蘇清妤想起蘇家的糟心事,不悅地哼了一聲,“從上到下,一家子拎不清。
這梁啊,我看從祖母那就歪了。
”
兩人說着話出了卧房,去宴息室見沈月。
沈月見了禮之後,便走到沈之修身邊問道:“三叔,有雲州哥哥的消息了麼?
”
沈之修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沈月一眼,“想問很久了吧?
”
沈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等着他答話。
“他剛到北疆不久,還沒什麼特别的消息傳回京城。
”沈之修回道。
若是他所料不錯,用不了多久,李雲嗣的死訊很快就會傳回京城。
李雲州若想在北疆站住腳,除掉李雲嗣是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沈月失望地低下頭,不過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消息興許才是好消息吧。
之後的幾日,蘇清妤一直派人盯着榆樹胡同的動靜,蘇家并未去找茬。
倒是蘇香菱,去華錦閣找了兩次蘇順慈的麻煩。
但是這些事蘇順慈應對自如,蘇香菱并未占到便宜。
一轉眼就到了中秋那日,晌午慶元居預備了一大家子的團圓飯。
除了在莊子上的大夫人陳氏之外,其他人都到齊了,包括一直抱病的李朝雲。
之前蘇清妤還以為李朝雲是裝病,保不齊再起什麼幺蛾子。
但是今日一見李朝雲,才知道她是真病了。
身形消瘦了不少不說,臉色也白的沒血色。
用飯的時候,隻吃了幾口素菜,喝了碗湯。
平日喜歡的那些魚蝦,更是一口未動。
老夫人心裡惦記她,問了幾次身子到底如何,李朝雲也隻說是染了風寒。
給李朝雲診脈的,一直是善郡王府的府醫。
所以她身子到底怎麼樣,其他人都不知情。
蘇清妤仔細打量了沈昭的神色,見他并無擔憂或者焦躁,便猜測李朝雲的身子應該是無大礙。
飯桌上,一家子倒是其樂融融。
至于各自都懷了什麼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用過晌午飯,蘇清妤回了西院沐浴更衣,準備下午進宮的事宜。
換了身蜜合色芍藥紋雲錦長裙,首飾也換成了新制的極品翡翠頭面。
出了屋子,沈之修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贊歎道:“這顔色襯你,往後多做這個顔色的衣裳。
”
蘇清妤原本以為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能懂得衣裳和首飾。
但是近來才發現,沈之修在這方面極有眼光。
每次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問他,準沒錯。
用沈之修的話說,他雖不穿裙裝不戴首飾,但是美醜他還看得出來。
沈家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進了宮。
幾人到太和殿的時候,太和殿内外已經人頭攢動。
蘇清妤放眼望去,也都是之前宮宴上的熟人。
京裡有資格參加宮宴就那麼些人,來來回回的都鬧了個面熟。
這次平甯侯府也在受邀之列,平甯侯蘇承邺獨自前來。
像蘇家這樣的人家,屬于有爵位,但是在禦前沒什麼存在感的。
能不能來參加宮宴一般就是皇上的一念之間,今日就屬于皇上想起蘇家了。
父女倆在宮裡相遇,蘇承邺本想擺擺當爹的派頭,怒斥蘇清妤為何不回府看望祖母,不在床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