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忙道:“三爺快早些歇息吧,跟老奴說個大概情形就是了。
老夫人怕折騰您,才讓老奴守在這的。
”
沈之修便不再堅持,“那麻煩嬷嬷跟母親說一聲,大嫂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郁結了。
讓母親别惦記,早點睡。
”
花嬷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蘇清妤想了想,轉頭低聲對珍珠說道:“你悄悄跟上花嬷嬷,問問今日那藥是不是喂進去了?
裡面還有别的變故沒有。
”
今日的事,她總覺得蹊跷。
她買的藥,應該不會藥效這麼好。
這中間,是否有她不知道的事呢?
珍珠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在花嬷嬷出了西院後,才在花園邊把人叫住。
“嬷嬷,夫人讓我問您,今日的血燕給大夫人吃了麼?
”
即便是四下無人,珍珠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
花嬷嬷停下腳步,笑着答道:“已經給大夫人吃了,都是按照夫人吩咐辦的。
”
珍珠又問,“送大夫人去莊子上,沒出什麼岔頭吧?
”
花嬷嬷搖了搖頭,“一切都順利,請三夫人放心,我這邊都是按吩咐辦的。
”
珍珠心領神會,和花嬷嬷分開後便轉身回了西院。
卻絲毫沒發現,在她身後一道黑衣人影也跟着進了西院。
花嬷嬷回到慶元居之後,先進了内室。
老夫人正盤膝坐在床上,手裡的珠串撚的飛快。
聽見聲音後睜開眼,手裡的動作卻沒停。
“之修和清妤回來了?
”
花嬷嬷回道:“三爺和三夫人回來了,三爺說,大夫人就是怒急攻心,肝氣郁結了,請老夫人放心。
”
“三爺惦記您,非要跟着來。
老奴知道您的心思,便攔住了。
”
花嬷嬷一邊說,一邊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幫老夫人捏起了小腿肚子。
老夫人年紀大了,稍微涼一點,腿肚子就抽筋般的疼。
大夫開了不少藥也不見好,花嬷嬷這麼揉着,倒是好長時間不疼了。
老夫人贊許地看了花嬷嬷一眼,“這大半夜的,還折騰什麼。
”
又說道:“今日臨走之前,我讓你給陳平惠端過去的參湯,她都喝了吧?
”
花嬷嬷神思一動,“都喝了,老奴看着她喝的。
”
老夫人點了點頭,“那就好,明日開始,抓緊給月兒物色婚事。
至于這些小輩的仕途……誰家不死人?
當年老太爺去世,之修守孝,也沒耽擱一路高升。
”
“自己能力不行,都怨怪到死人身上,那就是無能。
”
花嬷嬷面上如常,心裡卻驚得咯噔一下。
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參湯難道?
但是她不敢問,這話也不敢跟旁人說,隻能裝作不知道。
“老夫人,已經三更天了,您趕緊躺下睡吧。
”
老夫人睡下後,花嬷嬷吹了燈,去外間躺了下來。
沈家西院,沈之修的書房。
文竹正低聲禀告,“三爺,屬下去查了二老爺那邊,沒發現給大夫人下毒的迹象。
”
沈之修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扣着桌面。
“不是二哥麼?
總不能是大哥吧?
”
“若是大哥,我還真高看他了。
”
文竹卻神色糾結,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即便屋裡隻點了一盞小燈,沈之修也很快察覺到了文竹的異常。
“有話就說。
”
文竹思量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屬下先回府查的二老爺,查完回西院的時候,正好遇上夫人身邊的珍珠和花嬷嬷在花園說話。
”
“雖未明說,但是屬下覺得兩人像是話裡有話。
這多出來的毒,能不能是三夫人下的?
”
沈之修先是一怔,随後唇角泛起笑意,“她倒是長進了。
”
随後站起身,“這件事不必查了,到此為止。
”
回到正房内室的時候,蘇清妤剛剛梳洗完,換了一身松散的翠綠色家常衣裳。
“三爺回來了,你去梳洗吧,我先睡了。
”
說完,一邊打哈欠,一邊直接躺下了。
等到沈之修從盥洗室出來,蘇清妤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就是睡姿有些放縱,修長白皙的腿整個騎在被子上,手裡還摟着沈之修的軟枕。
沈之修無奈地搖搖頭,先把軟枕從她懷裡拿出來,又把被子扯出來。
蘇清妤顯然被擾了好夢,不大高興,哼唧了兩聲。
等到沈之修躺下,她快速把腿搭在了沈之修身上,手摟着沈之修的腰。
呼出的熱氣,正好噴灑在沈之修的脖頸處。
沈之修喉結用力蠕動,努力平複心口的躁動。
但是顯然沒什麼用,下一刻,整個人就翻身吻住了蘇清妤。
“别鬧,累。
”
“你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