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州沒找到張天師,便直接去了沈家。
卻沒見到沈之修幾人,差人去問才知道,沈之修和蘇清妤送沈月回了甯王府。
蘇元州便直接找了周先生,給他看了那個人偶。
雖然針已經拔下去了,但是痕迹還在。
周先生看着針眼的印記,嘴角一抽,“這是小孩鬧着玩?
”
蘇元州正緊張地看着周先生,聞言一愣,“先生的意思是,這玩意不能害人?
”
周先生笑着搖搖頭,“巫蠱之術哪有那麼簡單,不說這陣法雜亂,就說這人偶縫制的,和小孩子縫個布娃娃沒什麼區别。
”
“這也有人相信能害人?
”
蘇元州長出了口氣,“不能害人就好,我們不懂這個,怕萬一對人有影響怎麼辦。
”
周先生順手把這東西扔到一邊說道:“我晚上煉藥,引爐子正好。
”
蘇元州聞言徹底放下心,又趕緊回了甯王府告訴衆人這個消息。
但是守在帽兒胡同的人卻沒撤回來,他還想查查這個張天師,跟李家那個暗室裡的東西有沒有關系。
此刻被蘇元州惦念的張天師,卻已經在李家安頓下來了。
張天師上門的時候,永嘉公主詫異不已。
四年前因為先皇後佛身的事,她找過張天師。
之後又因為李雲嗣在北疆帶兵打仗,去找張天師給李雲嗣祈福。
但是自打先皇後佛身不在府裡,加上李家瑣事多,她便沒再找他。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這兩年她更信任護國寺的師父。
不管是祈福還是批卦,多是去護國寺。
所以見張天師上門,永嘉公主詫異地問道:“道長怎麼來了?
”
近來李家的事,張天師也有所耳聞,所以他一本正經地說道:“貧道是算到公主有一劫,特來相助。
”
之後,張天師一番話說的雲裡霧裡,有道家口訣,也有佛家禅語。
永嘉公主聽到最後,隻覺得張天師道行高深,倒是沒聽出别的。
不得不說,張天師混迹京城多年,忽悠人的功夫确實高。
永嘉公主便問張天師怎麼化解,張天師提出要看看李家的風水局,可能要在府上住些日子。
李家再沒落,養個道長還是沒問題的。
永嘉公主便吩咐人收拾了外院廂房,讓張天師在府上住下,還撥了伺候的人。
蘇元州還不知道張天師已經在李家了,此刻他剛回到甯王府,正跟沈之修說周先生的說辭。
得知周先生說無事,衆人也都放下心來。
沈之修和蘇清妤并未多做停留,不多時便回了沈家。
回府的路上,沈之修忽然說道:“姜紫煙進宮了,今日下午的事。
”
蘇清妤正在看外面的小販,聞言回過頭,驚詫地問道:“這麼快?
”
沈之修歎了口氣,“今日一進宮就給了嫔位,估麼着這位姜家七小姐,在内宮要平步青雲了。
”
憑着那張像極了先皇後的臉,就足夠姜紫煙寵冠後宮了。
若是個聰明的,在皇上那再說的上話,影響朝局也是早晚的事。
蘇清妤憂心地看着沈之修,“會對你不利麼?
”
那些人,怕是挖空心思要把沈之修拉下高位。
沈家現在看着花團錦簇,實則如烈火烹油。
皇上在位還好,起碼現在對沈之修是信任的。
就怕突然發生變故,一旦太子登基,整個沈家就會陷入尴尬的境地。
以太子的心胸和度量,還有跟沈之修如今的關系,怕是容不下他多活一日。
沈之修不願意蘇清妤因為朝堂之事擔驚受怕,家裡的瑣事交給她,已經夠讓她受累了。
他伸手把人摟在懷裡,一隻手輕輕摩挲她的肩膀。
“他們想下手,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
又玩笑般地說道:“我不是還有個掌兵權的大舅哥麼?
放心,這天塌不了。
”
蘇清妤仰頭白了他一眼,他這大舅哥倒是叫的娴熟。
可現在哥哥見他,還畢恭畢敬叫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