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霍硯辭,人是會變的
燈光下,霍硯辭的皮膚冷白,肩膀寬闊、胸肌健碩,腰線精瘦且窄。
流暢的身體線條仿佛是工匠手下最為精心雕琢的雕像,充滿着性張力。
而他半坐在床頭,肩頭被白紗布纏着,腰上蓋着醫院白色的被子,整個人又莫名透着幾分病态美。
兩種相駁的感觀撞在一塊,竟出奇的沒有違和感。
縱使喬時念不是第一次見霍硯辭裸露着上身,可仍被他的完美身材弄得挪不開視線。
“看夠了?
”
霍硯辭的聲音将喬時念從美色中拉了回來。
他的語氣仍不怎麼好,但比起之前的冰冷疏離,已緩和了兩分。
喬時念淡定地收回目光,完美地掩飾住了心裡的尴尬。
不怪她,人都是愛美的,對于美的事物誰都想多看幾眼。
走到霍硯辭的病床邊時,喬時念才發現,他的襯衣并沒有完全脫下來,堆積在輸液的右手處。
“你的藥都沒有輸完,也沒法換上幹淨的衣服,這麼快脫掉襯衣幹什麼?
”喬時念問。
霍硯辭的墨眸中似乎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稍瞬即逝,他蹙眉冷淡道:“血腥氣味這麼濃,怎麼穿?
”
霍硯辭對衣食住行都很挑剔,喬時念也不再多話,将襯衣遞給了他,“要不要先穿上?
”
霍硯辭倒是沒有反對,朝她伸手出沒輸液的手臂。
手臂精健結實,肌膚紋理清析可見。
喬時念看着他,“什麼意思?
”
霍硯辭:“你不幫我,我怎麼穿?
”
喬時念不樂意,“你自己能脫,怎麼就穿不了了?
”
霍硯辭嗤了聲,“你要想多看幾眼,我也可以勉為其難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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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念。
誰想多看!
他自己脫了衣服也不用被子遮一遮,誰突然看到這樣的風景不迷糊?
喬時念腹诽着将襯衣打開套上了霍硯辭的手臂,勉強地替他遮住了半側身子。
“右邊衣領也拉一下。
”霍硯辭冷聲提出了要求。
當她是護工啊,要求這麼多。
看在他為了救她才受傷的份上,她忍。
喬時念撇了下嘴,伸手替霍硯辭将衣服蓋去他右邊的胳膊。
怕碰到他傷口,喬時念的動作緩慢而輕柔。
霍硯辭坐在病床,而喬時念站在他的身側。
為了替他把衣服搭到右側,喬時念的身體靠得他很近,他可以清析地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也能清析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膚,霍硯辭隻覺得肩膀隐隐有點發燙。
“好了。
”喬時念搭好衣服後,立即收回了手。
霍硯辭下意識想要抓住,可伸手的一瞬,想到她對自己的抗拒,霍硯辭又放下了手掌。
“你要不要吃東西或是喝水?
”喬時念問道。
霍硯辭看出喬時念這是要走了。
他抿了下薄唇,冷道:“喬時念,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在醫院呆整晚?
”
喬時念看着他,“怎麼是一個人?
醫院不是有醫生和護士麼?
你司機也在樓下呢。
再不濟讓周天成給你安排兩個人過來。
”
霍硯辭:“所以,在你心裡,我連周天成都不如了?
”
喬時念:?
“這跟周天成有什麼關系,我剛有拿周天成跟你比麼?
”喬時念莫名其妙。
她剛說的分明是讓周天成安排人吧?
“上次酒吧,你替我擋酒瓶受了傷,說即便是周天成遇到類似的危險情況你都會上前替他擋。
”
霍硯辭幽冷的黑眸盯看着她,“今天我情況這麼危險,你不僅當時無動于衷,眼下連看護的責任都不想擔負?
”
喬時念:“……”
霍硯辭這記憶力這邏輯能力,真讓喬時念無比……服氣。
那次替他擋酒瓶真是她下意識的行為,等她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到達了霍硯辭的面前。
為免霍硯辭拿着做文章,她确實賭氣說過,換成任何人比如周天成她都會那樣做。
可那就是一個比方,霍硯辭竟一直耿耿于懷計較到了現在?
“霍硯辭,人是會變的。
”喬時念道,“以前我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看到你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
”
“可現在,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再沒有了替你擋酒瓶擋刀的勇氣。
所以,你以後不要不要拿這種事試探我。
”
那個精瘦男拿出彈簧刀時,她分明有提醒霍硯辭,霍硯辭也有能力避開,可他還是讓自己受了傷。
從霍硯辭受傷後的反應,以及剛才這番話,喬時念猜到霍硯辭是想試探她,看她還會不會和以前一樣緊張他。
霍硯辭看着喬時念沒什麼表情的小臉,還有她那雙沒什麼波瀾的大眼,心間頓時有了些悶疼。
他沒避開那人的攻擊,确實是存着試探喬時念的想法。
他想要看喬時念會不會着急,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奮不顧身地撲上來。
他當然不會讓喬時念受傷啊,若她撲來,他也會及時将她推開。
他隻是想确認,喬時念心裡還有他。
可是,喬時念并沒有和他想象的一樣撲向他,她隻是像對待一個普通關系的人那樣,出聲提醒他小心。
之後她也沒有因為他的傷而急紅雙眼,更别提露出心疼之色。
“還有,霍硯辭,你也不要做住去酒店住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了。
”喬時念又出了聲,“我已經有了住的地方,很快就會搬走。
”
“搬去哪兒。
”
霍硯辭的聲音聽上去淡漠無波,“據我所知,你并沒有買到合适的房子。
”
喬時念:“這個不用你操心,總之你記着我們已經離婚,你别總來影響我的生活。
”
霍硯辭又看了眼喬時念。
她的小臉沒有任何妝容,皮膚嫩白,五官嬌麗,嘴唇四周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有點淡淡的紅印。
而她黑白分明的大眸裡全是平靜,彰顯着她說這番話是發自内心,沒帶任何情緒。
霍硯辭的心間被各種悶意堵得死死,他掀了掀薄唇,“喬時念,我這傷是為你而受,想要過清淨日子,就親自将我的傷照顧好。
”
“……”喬時念聽出了霍硯辭的言下之意。
若不親自照顧好他,他會拿這個當理由一直賴着她。
“行,我會留在這兒照顧您霍總。
”
喬時念咬牙道,“保證兢兢業業、不眠不休,不讓您霍總有半點意外和不滿,這個安排,霍總您滿意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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