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漓沉默了起來。
安靜的氛圍在兩個人之間不斷流淌。
讓人有一種在審判席上等着宣判的感覺。
最終,她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掙脫了男人的桎梏。
陸铮的手蓦地空了下。
連同胸腔都覺得空蕩蕩的。
像是沒了心髒一樣。
“你也不用這麼警惕,”他看起來依舊輕松淡然,還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青天白日的,我沒那麼饑渴。
”
沈沐漓當即給他一個白眼。
她是在想這個嗎?
她隻是在離婚之前不想跟這個男人見面而已。
可說到底,她的力氣不如陸铮,男人非要進來,她甚至都攔不住。
陸铮走的很随意,像是男主人一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
這裡的裝修是現代簡約風格,擺件都有些可愛,應該是沈珵殷專門為她裝修的。
“據我所知,這裡的物業很貴。
”
沈沐漓現在住的公寓隻有五六十平,算下來單價高得離譜。
當初房地産開發的時候,打出來的廣告就是要做最高端的公寓。
“你那點工資,養得起你自己,還是能養得起這個公寓?
”
沈沐漓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嫁給陸铮這四年,吃穿用度都是陸家的,即便有什麼活動,也有陸家設計師專門為她量身打造。
她的工資雖然不多,但都存下了。
“還好,我自己住,生活壓力小,不像是陸總,養着一個公司的人還不夠,還要在外面創造個小家,的确會捉襟見肘。
”
陸铮不回應這話,他知道一回應就會吵架。
直接轉移話題。
“昨晚你給我打電話,說有件事想要跟我說?
”
沈沐漓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
“其實我想了想,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當時想要一個離婚儀式感,沖動地想要說出這四年的心路曆程,想要讓陸铮知道失去了怎樣一個愛他的人。
但如今,都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還是希望陸總能盡快簽字,咱們将手續辦了。
”
陸铮忽然覺得心口有些發緊。
就像是有一雙手在不斷用力捏着他的心髒。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去找煙。
但其實,剛才在樓下才剛抽了一根。
原來,這難以言說的煩躁感不是因為犯了煙瘾。
“你的協議重新拟定了?
”
他面無表情,語氣卻是冷了三分。
沈沐漓點點頭,很是認真地解釋道,“我昨晚跟顧律師聯系了,他尊重我們之間的口頭協議。
”
“那個律師我信不過,”陸铮擡了擡眼皮,“你将協議給我,必須先讓陸氏的律師逐條分析,對我無害才能簽。
”
沈沐漓不由捏緊了手。
他家大業大的,對蘇雪落大方的不是會展中心就是滿台玫瑰。
對她就跟防賊一樣?
“也好。
”
她咬了咬唇,手緩緩放開。
“這樣免得以後再有什麼糾紛。
”
陸铮的呼吸都有些粗沉。
“離婚前搬回家。
”
“這不合适吧。
”沈沐漓語氣平緩地拒絕,“都要離婚了,住在一起不好。
”
陸铮被氣笑了。
“自己寫的協議要三年無條件配合,第一天就食言而肥?
”
沈沐漓自然不想搬回去。
“陸氏不是很能壓熱搜嗎?
相信沒人敢透露消息。
”
“你嘴巴這麼淩厲是鑲了圖釘嗎?
”
“要真是這樣,我就先咬死你。
”沈沐漓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