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暖寶和司空直窩在賬房裡。

　　最後，經二人讨論，決定由司空來想辦法，多留在京都城段時間。

　　至少得堅挺到五月初。

　　那個時候，暖寶空間裡的物資就刷新了。

　　她打算讓司空帶走五分之四的物資。

　　來，百寶居這個月應該還能剩下些貨。

　　再加上下個月空間裡的三分之，應付個月完全足夠。

　　二來，北國實在是太遠了。

　　如果次隻拉點貨走，完全不劃算。

　　倒不如趁着司空在，好好利用他的空間。

　　别的東西嘛，倒是可以找人光明正大地運過去。

　　但是芒果和草莓、西瓜這類的東西，還是直接保存在司空的空間裡比較好。

　　别到時候北國都還沒到，水果全部爛掉了。

　　至于往後的去路，兄妹二人也達成了共識。

　　既然司空現在暫時離不了北國，那就先回北國去。

　　第呢，可以掙掙北國的錢，提升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第二，也能靠着将軍這位置，想辦法多拖拖，盡量避免天下大亂。

　　暖寶這頭也給了司空保證。

　　隻要司空能夠保持初心，不讓自己成為北國的利刃。

　　那麼蜀國，就定會向司空敞開懷抱。

　　屆時，不管是經商也好，從官也罷。

　　隻要司空喜歡，暖寶就有把握在蜀國給他留下席之地。

　　當然。

　　若是他想去南骞國也沒問題。

　　雖說暖寶至今為止還沒去過南骞國。

　　但她還是十分自信（其實是臭屁）地認為，她有那個能力讓司空也被南骞國所接納。

　　兄妹倆的悄悄話說完以後，暖寶又将蔡掌櫃叫了進來，讓他跟司空簽訂份加盟協議。

　　親兄弟都明算賬呢，更何況是北國将軍和蜀國郡主？

　　拿貨量以及拿貨價都按照加盟商的價格表來，大不了多給些贈品好了。

　　想折上折？
那怎麼可能！

　　北國的加盟商啊，不加價就不錯了。

　　蔡掌櫃在跟司空簽訂完加盟協議後，又簽訂了份首次進貨的協議。

　　聽完司空報出的數量後，他不免皺緊眉頭，看向了暖寶。

　　“除了帳篷和壓縮餅幹外，所有的商品每樣都拿4件？
這會不會太多了？
”

　　“給他。
”

　　暖寶看了蔡掌櫃眼，哪能不知道這貨想什麼？

　　笑了笑，道：“北國路途遙遠，拿次貨不容易。

　　咱們總号下個月緊巴些，再有加盟商來，就從六月起讓他們拿貨。
”

　　“是。
”

　　蔡掌櫃垂頭，提筆在協議上寫下了數量。

　　每寫筆，都覺得心肝在顫。

　　――每樣商品都拿幾千件啊，幾千件啊，我的老天爺啊。

　　――我們百寶居才大方了多久？
又被打回原形了！

　　――摳摳搜搜賣貨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哦……

　　“進貨協議已經寫好了，請公子過目。
”

　　蔡掌櫃抖了幾抖，還是将協議順利寫好，遞到了司空手裡。

　　暖寶見此，又吩咐旁的秀兒：“秀姑姑，你将司空将軍第批貨的進貨價算出來。

　　趁着蔡掌櫃在，給他個數字直接入賬，方便明年交稅。
”

　　說着，又看向蔡掌櫃：“銀子我會讓司空将軍私下給我，這次就不經店裡的手了。
”

　　“是。
”

　　“明白。
”

　　秀兒和蔡掌櫃聽言，皆垂頭應了聲。

　　尤其是秀兒，半分沒敢耽擱。

　　她知道這是暖寶在考她‘神數’和‘神算’呢。

　　于是，直接翻出了賬簿，當着衆人的面開始算數。

　　蔡掌櫃是個實誠又上道的人。

　　在聽到暖寶讓秀兒算賬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去想，為什麼暖寶不讓他算賬？

　　而是趕緊轉身，去幫秀兒拿了個算盤。

　　可誰知……

　　這算盤剛剛拿來，人家秀兒已經忙開了。

　　整得蔡掌櫃愣在原地，手中的算盤無處安放。

　　暖寶看着蔡掌櫃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指了指另外張桌子：“你也跟着起算吧。
”

　　蔡掌櫃嘿嘿笑了兩聲，立即抱着算盤過去了。

　　然而……

　　就在他剛剛整理完所有商品的進貨價和數量後，人家秀兒已經停下筆。

　　開口道：“咱們百寶居共有2樣商品，司空将軍要拿樣，每樣拿4件。

　　加在起的話，共是24萬件，按照加盟商的拿貨等級，屬于第四級，拿貨價是零售價的折。

　　而這樣商品的零售價，每樣取件的數量加起來，零售價是2兩2錢又38個銅闆。

　　4件，便是48萬4兩9錢又2個銅闆。

　　打五折的話，即是優惠五成，最後的拿貨價是24萬2兩4錢又7個銅闆！
”

　　秀兒話畢，正在吃車厘子的司空和正在撥弄算盤的蔡掌櫃都傻了。

　　前者心想：我這第次做生意，成本就高達24萬兩，也太牛批了吧！

　　後者則郁悶不已：秀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再這樣下去，我這個掌櫃的位置還能坐得穩不？

　　“嗯，不錯，是這個數。
”

　　在秀兒拿着筆算數的時候，暖寶也在心裡默默跟着算了遍。

　　自從神力越來越多以後，她算數就不再需要用到筆和紙了。

　　直接心算，算個準。

　　不過秀兒學算數還是很快的。

　　從最開始教秀兒到現在，不過四個月的時間，秀兒就已經能夠完全接受‘神數’和‘神算’了，并且還算得很好。

　　至少在今天的進貨價上，有整有零，沒有出錯。

　　“24萬2兩4錢又7個銅闆~司空将軍，你要不要找個可靠的人重新算算？
”

　　暖寶歪着頭看向司空。

　　提醒着這個老大哥，可千萬别忘了還錢。

　　是的。

　　司空窮得很。

　　雖說身上有丢丢銀子，但那點銀子還得留着回北國搗騰商鋪呢。

　　所以這次進貨的錢，隻能賒賬咯。

　　好在暖寶是個小富婆，也不擔心司空會跑路。

　　不就是晚些收錢嘛？
又不是收不到錢了。

　　在司空明确表示相信秀兒以後，暖寶又讓蔡掌櫃将這個數給記了下來。

　　最後，還十分大方道：“除了鏡子和照明燈那些大件外，其他吃的用的，都多給司空将軍拿2份吧，就當是總号給他們分号的扶持了。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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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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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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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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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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