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啊!
要知道,穿牆瞬移跟無障礙瞬移是不一樣的。
就算神力再牛,穿牆瞬移到宮裡,也得瞬移好幾下呢。
那一刻,暖寶覺得自己就像打地洞的老鼠,瞬得那叫一個勤勤懇懇的移。
等她穿牆到了宮内,額頭上都有汗珠了。
抹一把汗,回頭看了眼身後宮牆,吐槽了幾句。
“這是怕誰偷家啊?
把牆建得這麼厚!
”
“早知道我就用隐身術直接飛過來了,信了阿豹的邪,說什麼瞬移術用得越多瞬移速度越快。
”
“實在不行,我就繞遠一些,不圖那點方便!
”
“找一個宮門穿過來不好嗎?
非要穿牆!
”
是的。
暖寶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因為阿豹說瞬移術就得多用,所以她幾乎是一路瞬移,不到必要時刻絕不用隐身術。
又因為兩點之間,直線段最短,所以暖寶瞬移到皇宮時,根本就沒瞬移到宮門口。
看到有宮牆,她哐哐哐就往裡撞。
好家夥。
一頭撞進去,黑的,看不到盡頭。
發動神力,再瞬移一次,還是沒盡頭。
如此反複好幾回,等她能看到宮燈時,都快感動壞了。
得出結論。
一,宮牆不能随便穿。
二,阿豹的話不能輕易聽。
拍着有點暈乎的腦袋,暖寶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往養心殿去了。
按照逍遙王和魏慕華帶回去的消息,蜀國皇帝頭痛發作後,異常痛苦。
即便有鐘大夫和花婆婆在,又是喝藥又是針灸的,也沒有得到多大的緩解。
既然已經确定是腫瘤了,那接下來就等着商量出一個救治的方法。
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樣,就等着蜀國皇帝頭痛一次,好觀察具體症狀。
所以,暖寶得先去看她皇伯伯,給她皇伯伯緩解一些痛苦。
否則,就那種頭痛欲裂的痛苦,不得把人給折磨死?
果然。
暖寶剛隐身穿門進到養心殿,就看到蜀國皇帝雙手抱頭,在床上翻滾。
手上和脖子上,青筋畢露,可見其有多痛!
高德善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皇上,要不再請鐘老和花婆婆過來給您針灸一下吧?
老奴瞧着針灸過後,您至少能好受些。
”
“呃……啊……不……不必……”
蜀國皇帝揪着散亂的頭發,擡手阻止高德善。
“都……都這時辰了,莫要……莫要麻煩二老!
朕……朕能忍,能……能忍!
”
看着蜀國皇帝到這時候,還在強撐,暖寶心裡極不是滋味兒。
也顧不得自己突然出現,會不會吓到蜀國皇帝和高德善。
她停掉隐身術,就朝龍床那頭奔去:“皇伯伯,暖寶來了,您很快就不痛了!
”
蜀國皇帝聽到聲音,挑着不太清醒的眼朝暖寶看去。
“呵……朕……朕都痛糊塗了,都……都産生幻覺了。
”
一旁的高德善也揉揉眼睛:“莫說皇上,老奴都眼花了!
”
本來緊張萬分加心疼不已的暖寶聽到主仆二人的對話,突然有點哭笑不得。
――拜托。
――這麼嚴肅的時刻,能不能不搞笑?
但轉念一想,心更痛了。
這人得痛到什麼地步,才能懷疑自己産生幻覺啊?
暖寶沖到蜀國皇帝面前,手指微動,開始運送神力。
在神力的幫助下,蜀國皇帝拉扯着頭發的手,漸漸放松。
手上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也慢慢隐退。
他終于安靜了下來,蜷縮在龍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直到一刻鐘後,才緩過神來,啞着聲音喊了句:“水……”
高德善還在發懵呢。
這一刻鐘,他的目光就來回在養心殿大門和暖寶,還有蜀國皇上這三個地方轉換。
――門沒開啊,我沒聽見聲音啊!
――郡主就站在眼前,看起來也不像假的啊!
――這小祖宗一來,皇上的頭就不痛了,難不成我在做夢?
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
――哎喲喂,痛的咧!
――不是做夢?
――那郡主從哪裡來的?
――憑空就出現了?
“水……”
蜀國皇帝又喊了一聲。
暖寶見高德善沒反應,正要親自去倒水。
結果,剛邁出腳,高德善便回魂了。
“啊,好,水,水……水這就來!
”
他急急忙忙去倒水,一邊走還一邊揉眼睛。
嘟哝道:“沒錯,沒做夢,沒眼花,是活人!
”
暖寶:“……”
她能說什麼?
合着小老頭呆愣了半晌,是在想這個問題呢?
“皇伯伯,好些了嗎?
”
暖寶瞧見高德善去倒水了,便收回目光,上前探了一下蜀國皇帝的脈。
手指觸碰到蜀國皇帝時,蜀國皇帝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
目光從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慢慢挪到暖寶臉上。
看清楚來人,多少有些不可置信:“暖……暖寶?
”
蜀國皇帝伸手,掐了掐暖寶的臉蛋兒。
嗯。
溫的。
雖然嬰兒肥已經沒了,但掐起來還是有點肉嘟嘟,很真實。
“真是暖寶來了?
這……這不是幻覺?
”
說完,又拍拍自己的腦袋:“不痛了?
暖寶啊,你又對朕用神力了是不是?
朕……朕還以為朕的頭突然不痛,是在做夢……”
“皇上,您喝水。
”
高德善端了水過來,小心翼翼送到蜀國皇帝面前。
蜀國皇帝接過水杯,一飲而下,随後拿着空杯搖了搖。
高德善會意,連忙又倒了一杯。
就這樣,蜀國皇帝連續喝了四杯水,喉嚨才算好受了些。
緊接着,又朝暖寶問道:“你怎麼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
大半夜的,誰送你來的?
”
高德善見蜀國皇帝都有精力連環發問了,心裡高興,也忍不住皮了一下。
插嘴道:“皇上,您應該問小郡主,她是從哪裡來的?
不聲不響的就出現了,吓得老奴還以為自己眼花花,得去找太醫看眼睛咯!
”
蜀國皇帝聽言,掃了高德善一眼。
想起自己痛得迷迷糊糊時,好像也說過一些胡話。
輕咳兩聲,便道:“你是該去看看眼睛了!
朕是頭痛發作,才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倒好,兩隻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竟還能分不出現實和夢境?
朕看啊,你這不是眼花花,是眼盲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