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彼旺聽了蕭布世的話,臉色一變。
“回不來了?
”
“怎麼可能?
欺派去那麼多高手,就算失敗了,也不可能回不來。
”
“還有你不是說五絕之中,南山、西火也會助力嗎?
”
拓跋彼旺怒道。
“再說了,大唐皇帝以辰陽身份,躬身入局,不就是因為中原朝廷與江湖水火不容?
”
“有南山、西火出面揭露他,就算失敗了,中原沒有暴發大亂,但江湖也不可能凝聚一處啊!
”
“剛才探子來報,不是說武林大會結束後,南北二院、淩霄閣都跟着隐樂山他們離開了嗎?
”
他粗暴吼怒吼着,似發洩着心中不滿,又似在給自己信心。
剛才探子的禀報中,提到了,在武林大會上,陸凱旋刀斬乘風破之事。
但是并沒有提到關于拓跋橫之事。
拓跋彼旺心中也是存在僥幸的。
畢竟拓跋橫可是大魏皇族中,最支持他,與他感情最深的弟弟!
得知行動失敗,他第一時間責罵拓跋橫,揚言等其回來,要斷其一臂。
這并非他真的想對拓跋橫如何,隻是他心裡真的想拓跋橫能回來。
“等拓跋橫那個廢物回來了,朕定不會輕饒了他!
”
拓跋彼旺口中罵着,手心卻微微開始冒汗了。
蕭布世看着暴躁的拓跋彼旺,沒有再說話。
他又何嘗不想,毒手藥王與他大梁的高手,能回來呢?
可是以他對楊辰的了解。
武林大會已經過去了整整九日,而毒手藥王、拓跋橫,還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那他們八成是葬身大唐了。
就在書房中的氣氛,降至冰點時。
一道急報聲響起。
“報!
”
“密探急報!
”
拓跋彼旺一聽這聲音,一個機靈。
這是他麾下上官家分支情報網的密探,要比尋常探子傳遞情報更快更精準。
剛才他聽到的消息,是九天前的。
而這密探帶來的消息,很可能是四日以内的。
通過這密探消息,拓跋橫的生死,便有了準确消息了。
不過片刻。
一個小巧的竹筒,被呈到拓跋彼旺手中。
他手指微微有些顫動,緩緩打開竹筒。
一張卷起來的長長紙條,被倒出來。
拿起這卷起的紙條,拓跋彼旺遲遲沒有打開。
蕭布世神色同樣凝重,視線定格在拓跋彼旺手中紙條上。
他知道那是什麼。
上官家的隐秘,他是知道的。
拓跋皇族有上官家分支的輔佐,這個他自然也清楚。
所以拓跋彼旺手中捏着的,就是這一次針對大唐計劃的結果。
拓跋彼旺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打開了那紙條。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拓跋彼旺眼簾。
片刻之後。
拓跋彼旺瞳孔收縮,腮幫子鼓起,眉毛顫抖着,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
“蕭布世…你猜對了!
”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拓跋彼旺感覺整個人的力氣被抽空了。
蕭布世眼神一顫,看着拓跋彼旺。
“密報裡怎麼說?
”
他沒有去要那密報,因為他也看不懂,這種密報用的必定是暗語,所以他隻能詢問拓跋彼旺。
面對蕭布世的詢問,拓跋彼旺低聲将密報内容複述了一遍。
密報中記錄的,就是如今中原江湖上的傳聞。
但拓跋彼旺、蕭布世,心裡清楚這是大唐皇帝一統中原的手段。
大魏、大梁根本沒出兵。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大唐皇帝敢放出這消息。
那就說明,南山、西火、隐樂山、拓跋橫、毒手藥王,乃至南北二院、淩霄閣全都完了。
聽了拓跋彼旺的複述。
蕭布世微微有片刻的失神。
“失敗了…孤可以接受。
”
“可怎會敗的如此徹底?
”
“大唐皇帝…他是冥冥之中,有神明相助嗎?
”
“與他為敵…到底是對是錯呢?
”
蕭布世話音剛落。
拓跋彼旺低吼一聲。
“管他是對是錯?
”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以為大唐皇帝會放過你大梁?
”
“哼!
不管你怎麼想,我拓跋皇族誓與大唐不死不休!
”
蕭布世聞言并不惱怒,他低聲說道。
“确實,此時孤已沒有選擇。
”
“大唐昌盛,大梁、大魏必定衰敗!
”
“若想逆轉…”
“你我二人,唯有死鬥到底!
”
話音一落。
拓跋彼旺與蕭布世對視一眼,這兩個鬥了半輩子的老對手,這一刻因為楊辰,徹底結盟了。
就在這時。
一道語調奇怪的聲音,抄着生澀的東大陸通用語,在書房中響起。
“呵呵…”
“區區一個建立不過數十年的王朝。
”
“區區一個唐朝皇帝。
”
“就把你們吓成這個樣子?
”
“你們這副懦弱的樣子,讓吾很失望!
”
這聲音響起。
拓跋彼旺、蕭布世凝眉四顧。
但是整個書房,除了他兩人,再不見第三人。
蕭布世眉頭一沉,聲音冰寒。
“栖川流瀑,未經傳召,你竟敢擅闖孤的書房?
!
”
蕭布世話音一落。
那古怪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呵…吾記得在東大陸通用語中,闖的意思,是得有人阻攔,才能稱得上這個字吧?
”
“吾進入梁國主書房,這一路如入無人之境。
”
“怎麼能說是擅闖呢?
”
“哈哈哈……”
那生硬的聲音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之中,盡是嚣張。
拓跋彼旺聞聲,勃然大怒。
“栖川流瀑!
你不要太過份了!
”
“莫要以為你仗着東桑忍術,就能無敵了。
”
“這一次咱們是談合作的。
”
“你真惹惱了朕,咱們也不用對付大唐了。
”
“朕先攻你東桑,朕也想看看,你東桑有你這般忍術造詣的,能有幾人?
夠不夠我大魏勇士殺!
”
此言一出。
兩人身前,憑空升起一團淡淡的灰色霧氣。
而後。
一道瘦小人影顯出身形。
隻見那是一個身高六尺,身影幹瘦的男子。
他全身裹在黑色衣袍中,頭罩黑巾,将面部捂得嚴實,隻露出一雙死魚眼。
這瘦小人影,正是蕭布世口中的栖川流瀑。
他一顯出身形,語調生硬,笑着說道。
“呵呵,皇兄沒有說錯,大魏皇帝脾氣果然暴躁。
”
“不過吾遠渡重洋,來到這。
”
“不是為了聽二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
”
“呵呵…”
“中原富饒,我東桑帝國,勢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