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查将軍隻覺得手臂震得發麻,戰刀震顫。
但對面唐軍戰甲卻是無傷,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隻憑借手上感覺,他便察覺到,戰刀崩了。
是的,這大魏花重金為将領打造的巨型破甲戰刀,竟然一個照面,沒能破壞對方肩甲,竟然就崩了。
一套整甲,胸甲是最後的,肩甲與脖頸鍊接處是最薄的,因為要保證手臂的靈活度。
正是清楚知曉戰甲構造,他才一刀下去直奔肩甲,斜着向下劈。
但就是這最薄弱的部位,他竟然都沒劈開。
不是沒劈開,是根本沒能寸進。
“這怎麼可能?
”
查将軍驚怒交加,不可置信。
不是說大唐最強的軍備鍛造之術,被上面的人掌握了嗎?
他們的戰備就是那種鍛造之術打造的嗎?
他們的戰備是如今東大陸最精銳的才對啊!
就算這唐軍配備的是大唐最頂級戰備,不是也應該和他質量相當嗎?
怎麼會差這麼多?
他敢拎着這破甲刀直接開掄,自然是非常清楚這刀的威力,無論是硬度還是忍性那都是極度恐怖的。
而且這破甲刀,就是他大魏皇庭鐵匠大師根據大唐鍛造之術改良的,刀背寬厚,刀身寬大,刀刃并不追求鋒利,就是為了針對大唐精銳戰甲的。
所以這種大刀才叫做破甲刀,蒼狼軍戰備測試,他就在場。
他手裡這種破甲刀,全力劈在蒼狼軍頂級胸甲上,除了最厚的胸甲和頭盔外,基本三刀可以破甲。
所以為了增強防禦以對付唐軍,蒼狼軍的重甲在之前的基礎上,又進行了加厚。
可看唐軍的身影,他穿的戰甲,絕對隻是常規厚度。
就是這種情況,他竟然一刀下去,對方沒咋滴,自己破甲刀崩了?
這讓他如何不驚?
!
查将軍震怒,一時間情緒複雜之極,但他畢竟久經戰陣,應對變故的能力很是強悍。
心中情緒隻是出現刹那,便被他給壓下去了。
戰場厮殺,切忌分心!
而且剛才他那一刀并非沒有取得戰果,破甲刀很厚實,他那勢大力沉的一刀雖然沒能破開對面唐軍的戰甲,但卻是将其一側臂膀斷了。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這喊殺聲四起的戰場上,猶如蚊鳴,但查将軍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查将軍手中戰刀瞬間變換角度,順着那唐軍士兵的脖頸位置就砍了過去。
任何戰甲,在護頸的位置要麼采用片甲銜接的方式制作頭盔下簾,要麼就得留出縫隙,不然穿甲者脖子活動受限,會影響觀察敵情。
借着微弱的光,查将軍看出對面唐軍戰甲用的是第二種。
戰甲勃頸處是立領護頸鐵甲,這種甲護頸與頭盔之間必有縫隙。
這是緻命的薄弱處,查将軍奔着着橫斬而來。
他手法高明,犀利無比。
與此同時,對面唐軍也是悍然出手,揮動武器向他攻來。
剛蒙蒙亮的天色,光線還有些昏暗,這種環境下,顯得查将軍面色剛加猙獰。
面對唐軍的攻擊,查将軍并不不閃不避,悍然對攻。
即便唐軍戰甲質量超出了他的認知,但他的戰甲也不是吃醋的。
這戰甲采用唐軍鍛造法,并且經過改良,每一副戰甲都比唐軍重甲重上一倍不止。
這甲的厚度絕對前無古人,厚度帶來的自然是恐怖的防禦。
他可以硬抗唐軍一擊,但對面的唐軍絕對承受不住他的這一刀。
可世事終究難料,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
他戰刀未至,就聽耳邊突然破空聲傳來。
“嗡――――”
一個人頭大的黑影突然襲來。
“砰!
”
重物撞擊的沉悶聲響,伴随着金屬交擊的聲響,在查将軍耳畔響起。
轟鳴聲在頭腦中炸響,查将軍頭腦昏沉,身體打晃,手中破甲刀砍偏了,刀身順着唐軍頭盔擦過。
刺耳的金屬磨擦聲,讓人牙齒發酸。
、
但現在查将軍聽不到了,他眼冒金星,腦袋昏沉。
緊接着,一股巨力自胸口襲來,胸膛發悶。
這時查将軍才看清對面唐軍拿着的是什麼武器,那是一柄大錘。
錘頭足有人頭大!
這麼大的錘,錘柄能承受得住?
擊中敵人,承受巨力時,錘柄不會斷嗎?
回應查将軍的,是連綿不絕的重擊,一下更比一下力道大。
他的戰甲确實夠厚,但他自己卻是血肉之軀。
在接連重擊下,他胸骨碎了,髒腑被震碎了。
“将軍!
”
耳邊傳來呼喊聲,查将軍強撐着一絲清醒,用盡最後一口氣,嘶聲高呼。
“傳信,回主營,唐軍有破甲之……”
他話未說完,隻覺得胸口一悶,血水倒灌肺管,徹底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類似的情景不是個例。
蒼狼軍引以為傲的重甲确實防禦驚人,如同厚厚的龜殼,刀劍難傷,矛刺不穿,戟戳不透。
但戰甲是鋼鐵鍛造,人卻是血肉之軀。
不一定非得刺穿了戰甲才能傷人,刀槍劍戟,錘子才是真正的破甲神器!
戰場後方,一名魏軍斥候策馬向主營飛奔。
但東升的朝陽下,他們突然看到竟然有一道人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面對飛馳的戰馬,那人影避都不避。
雷霆大吼,蓋過了飛奔的馬蹄聲,在魏軍斥候耳旁詐響。
“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