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斥候騎兵,一隊五十人。
他們遠隔數裡便見遠處沙塵飛揚,以他們的經驗,在高處遙望,通過大軍的陣型規模,還有行軍之時的腳步聲,便判斷出這支軍隊的人數,有三萬左右。
“你速回主營禀報元帥!
”
斥候統領手中馬鞭輕點一個騎兵肩膀。
“是!
”
那騎兵領命,策馬而去。
斥候統領遙望遠方行進的軍隊:“看着來的方向,應該是唐軍。
”
“走,咱們去近處看看!
”
話音落下,那斥候統領馬鞭揮舞,手持缰繩,縱馬躍下高地。
身後小隊,緊随其後。
大軍行進,必有斥候于軍前刺探。
魏軍有,唐軍自然也有。
但顯然魏軍的斥候騎兵們,并不把唐軍斥候放在眼中。
這裡出了北蒼關,已是北域地界,地勢不比中原,少山地丘陵,而多廣袤的平原,地勢平坦開闊。
在這裡就是騎兵的天下,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把唐軍騎兵放在眼中。
無論是戰馬的品種,還是馭馬之術,中原人都與他們沒有可比性。
正因如此,他們才敢嚣張地再靠近唐軍一些,以獲取更精準的敵情。
數十大魏斥候騎兵自高地而下,呼嘯而過,一路向唐軍行進之處而去。
另有一騎,與他們背道而馳,奔向魏軍主營。
他們不知道的是,剛剛他們的所有舉動,全被幾人收入眼中。
一株高大的五角楓之上,幾到身影隐藏在算不上茂盛的枝葉中。
廣袤的草原,樹木稀少,稀稀拉拉的五角楓樹,三三兩兩的湊不成樹林。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的高大,年份充足,最高的五角楓足有七八丈高下。
也正因如此,魏軍斥候才沒有特意觀察那三三兩兩的五角松。
畢竟這麼高的樹,很難爬得上去,就算爬上去,也很難下來。
況且這裡距離唐軍行軍處那麼遠,如果斥候安排在這裡,那斥候最重要的機動性,基本就沒有了,傳遞信息更是扯淡。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可是這次确實是魏軍斥候們見識短了。
因為這幾個人,顯然不是爬上去的,而且他們下來也并不費力。
甚至他們就那麼站在手指粗細的樹枝之上,竟如平地一般,這種輕功自然遠非普通高手能夠擁有。
這幾人正是上官雲曦、中淩霄、了塵,還有幾位之前留在北蒼關的淩霄閣高手。
“跟陛下猜想的不差,這群魏軍斥候當真狂妄。
”
中淩霄看了一眼向唐軍方向急馳的魏軍斥候,低聲說着。
上官雲曦擡手在腰間摸索着:“狂妄就要付出代價,等那個報信的走遠了,便全滅這一隊斥候。
”
一邊說着,她一邊遙望那單騎離開的斥候方向,計算着距離。
在這種開闊平坦的地勢上,站在五角松頂端,視野被無限放大。
在那單騎斥候遠去之後,上官雲曦扭頭查看了下那一隊斥候的方向,從眼間抽出一個竹筒。
竹筒點燃,火苗燃起。
“嗖―嗖―嗖!
”
破空聲傳出,緊接着,高空之中,接連傳出炸響。
這是由煙花改進而來,專門用來在白天傳遞信号的玩意,白晝對煙花的能見度太低,這種沒有顔色,完全以聲音傳遞信号的方式,更适合白天使用。
接連響起的爆炸聲,間隔時間并不相同,這裡面蘊含的信息,也隻有事先對過暗号的人才懂得了。
向唐軍奔馳行進的魏軍斥候們,突然聽到空中炸響,都是不禁擡頭望天。
可放眼望去,晴空萬裡。
“真是邪門,大晴天的,怎麼打雷了?
”
“八成這些日子,諸國征戰,殺氣太重,驚動上天了,天公不滿了也說不準。
”
“……”
戰馬奔馳中,斥候們議論紛紛。
“北域草原臨近雨季,打幾個雷有什麼奇怪的,别神神叨叨的。
離唐軍越來越近了,都打起精神來。
咱們這隊,要獲得最精準的敵情。
到時候軍功少不了你們的!
”
斥候統領出聲呵斥,衆斥候聞言應諾後,皆是噤聲,全神貫注。
與此同時。
在上官雲曦信号彈于空中接連炸響後,唐軍外圍一支百人斥候小隊,由平絕女王親自率領向魏軍斥候而去。
距離很遠,加上魏軍斥候經驗豐富,有效地利用草原緩坡地勢,來隐藏蹤迹,他們還看不到魏軍斥候隊伍,但他們行進的方向卻是精準無誤,直奔魏軍斥候而去。
因為那在魏軍斥候聽來,是晴日炸雷的爆炸聲,在平絕女王聽來,就是說明魏軍斥候方位的暗号。
戰馬之上,平絕女王眼中殺意攀升,心中回蕩着楊辰的囑咐。
“以聲傳信,所遇一切魏軍斥候,趕盡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