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衆人皆驚,紛紛色變。
這内力強的駭人!
在座都是有見識的,自然知道,請要從從城門外,震蕩内力,讓他們在城門樓内的人能聽到,并且聽得這麼清楚。
這需要何等手段。
隻有内力高深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對内力的高超掌控。
這種程度,估計是傳聞中的九境入轉高手。
在北域之中,這種高手是不存在的。
但衆人驚的,顯然不止是這個。
真正讓他們驚駭的是,這聲音他們太熟了。
這是大唐皇帝楊辰的聲音!
“是唐皇,是他!
我認得他的聲音!
”
“那血袍不是唐軍的攻心之計,唐皇真的來了!
”
“……”
原本因為昌國主的話,而心神稍定的衆将,再次陷入恐慌之中。
看着大堂内,慌慌張張的一衆将領,昌國主心中怒火翻湧。
這群廢物!
袖口中的拳頭越攥越緊,昌國主強壓住怒意。
這股怒意壓下,另一股憤恨更是強烈。
關于楊辰的情報,又是錯的!
又是錯的!
情報多路驗證,楊辰明明已經昏迷不醒。
可是,又錯了!
楊辰不僅醒着,還親自統兵。
先戰魏軍,又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恨!
怒!
隻有這兩個字,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他現在真想砍兩個人頭,狠狠發洩下。
但他是國君,是統帥,他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穩定軍心。
“好了!
”
昌國主擡手制止衆人,面色如常。
“就算唐皇親至,那又如何?
”
“唐軍屢經惡戰,又長途而來,還能存幾成戰力?
”
“就算唐軍戰力尚雄,但隻要咱們不出城迎戰,拖上十日,唐軍的糧草供給,都成問題。
”
“我軍背靠北域,糧草供給無憂,邊關又有城池可守。
”
“此消彼長,還怕唐軍作甚?
”
“隻要拖上些時日,唐軍自退!
”
昌國主擲地有聲,言語之間,铿锵有力,一衆将領安靜下來。
掃視一衆将領,昌國主拔高音調。
“唐皇再強,終究一人爾!
”
“他自己難道能敵千軍萬馬?
難道能推倒城牆不成?
”
“諸将何懼之有?
!
”
“若未戰先怯至此,那還不如打開城門,把脖子伸給唐皇砍了!
”
“大敵當前,隻要咱們團結一心,必可克敵制勝。
”
話音落下,堂内諸将,盡皆垂頭,面色羞愧。
見氣氛差不多了,昌國主長身而起。
“走!
”
“随孤登臨城頭,會會大唐皇帝!
”
……
大奚邊關,城頭上。
昌國主帶着一衆将領現身,看到了城牆下,那道立于騎兵之前的身影。
真的是他!
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真的見到了楊辰,他心中還是本能的一抽。
不過隻是一瞬,他便恢複如常。
氣沉丹田,他朗聲喝道。
“唐皇,咱們又見面了。
”
居高臨下,昌國主俯瞰楊辰,這一刻,他的氣勢拔高到了極緻。
楊辰聞聲仰頭,橘紅色的眸子,映出昌國主的身影。
在他感應中,昌國主心髒跳得很快。
楊辰嗤笑。
“昌國主派頭很足啊,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
”
“當年在大唐京都,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等氣魄?
”
被楊辰揭短,昌國主有些難堪。
在大唐京都,對楊辰俯首稱臣的往事躍上心頭。
眼角一抽,昌國主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維持着自己的氣勢,侃侃而談。
“當年,孤做客大唐,客随主便,也算是禮數,并無不妥。
”
“是這樣啊……”楊辰笑了笑。
“那現在朕來到北域,也算是遠來是客,你是不是應該請朕進城做客啊?
”
“唐皇真會開玩笑,當年孤是孤身一人入大唐京都,怎麼現在你也要孤身入城?
就是孤敢請你,你也不敢進城,何必說這種狂妄之言。
”
昌國主反唇相譏,語氣嘲弄。
無用論如何,他不能讓楊辰把他的氣勢壓下去,不然本就對楊辰心存恐懼的一衆北域将領,軍心會更不穩。
“誰說朕不敢?
”楊辰反問。
内力鼓蕩,聲震邊關。
“朕敢進,你敢請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