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木天真的覺得,隻要她一口咬定跟她歡好的人是景陽,讓景陽無處申辯,就能逼着他娶了自己。
當然,她也覺得這個計策有些不靠譜,但她必須做最後一搏。
誰知,忽聽門外傳來景陽的聲音:“阿依木公主還真是好算計,這是拿本王當傻子嗎?
”
“啊!
”
阿依木一驚後,就将霍加推開,想沖出去把景陽拉進來,坐實了與他的關系。
但一開門,她就驚叫一聲,把門關上。
因為,門外,不光有景陽,還有國王、王後、帕夏、麗嫔和許多參加宴會的王公貴族!
“豈有此理!
看你教的好女兒!
”
國王一巴掌就扇在王後的臉上。
王後被當衆打臉,非常羞怒和委屈。
她也沒想到,阿依木會什麼都不穿,就打開門想出來啊!
她也不知道阿依木的計策,不然,她定不會讓計策有這麼多漏洞,會想出更周密的計劃促成此事。
這個女兒,沒有那個腦子,竟然還背着她行事!
也不想想,東溟景陽是什麼人?
他經過的陰謀詭計比她吃的鹽都多,會被她這麼簡單的伎倆算計到?
那個傳話的宮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吓得尿了一地。
王後把氣都撒在他身上,一腳踹在他身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主子糊塗,你們不知勸阻,還不禀報本宮,簡直該死!
”
那宮人吓得連連磕頭,“公主是主子,我們也沒辦法呀!
”
國王氣的不行,沖王後怒喝道:“沒用的東西,還拿下人出氣!
”
王後心知,這次是被阿依木害慘了,狠狠地瞪了景陽一眼。
都是他,看透了阿依木的計策,不上當就是了,還去找國王,将他們都叫到這裡來。
他們已經來了好久了,裡面的人沉迷在那事當中,敲門根本就聽不見。
又沒臉破門而入,隻好聽了大半個時辰的那事,她的臉簡直是丢盡了。
這時候,門打開,霍加發髻淩亂、衣衫不整的出來。
他悔恨交加的跪到地上,痛心疾首的先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磕頭認錯道:“都是末将好奇心太強了!
陽王殿下讓末将在此守着門,怕有意外情況。
但末将聽到屋内有響動,怕是有人從窗子進出,就推開虛掩的門進去。
誰知,見到了阿依木公主。
她……意識似乎不清醒,抱住了末将,求末将救她,然後就扒末将的衣裳,末将也是被迫的呀!
”
“嘭!
”
地一聲,阿依木打開門出來,上來就給了霍加一個耳光,“你胡說八道!
明明是你先抱住本公主的!
你強迫了本公主!
”
霍加捂住臉,委屈的道:“公主,你不能欺辱了末将後,就不認賬了啊!
末将冤枉!
”
景陽淡淡的道:“方才我們都聽到裡面的聲音了,阿依木公主可是享受的很,可不像被迫的樣子。
”
衆人:“……”陽王殿下,您一本正經的說這樣的話,真的很……詭異啊!
阿依木顫抖着手指,指着景陽和帕夏道:“是你,是你們,是你們算計本公主!
”
帕夏冷笑一聲,道:“是我讓你穿成這樣來這裡的?
是我讓你的人撒謊将陽王和霍加引到這裡來的?
是我讓你們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的?
”
阿依木氣的渾身顫抖,她覺得自己的反應也不對勁兒,突然明白了什麼,“本公主中了藥,一定是中了藥!
是陽王給我下了藥!
一定是喝酒的時候,中了他的手段!
”
景陽鎮定地看向國王,道:“國王陛下,還請太醫為阿依木檢查身子,還本王一個清白!
”
國王叫來太醫,為阿依木診脈,檢查。
他倒是希望是景陽給阿依木下的毒,一是挽回些顔面,二是抓住景陽的把柄,在和親的交易中謀取更多的好處。
可惜,太醫診脈後,又檢驗了血,都沒發現什麼問題。
“啟禀陛下,阿依木公主隻是那個過度,有些體虛,并沒有中藥迹象。
”
阿依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我不信,定是你被人收買了!
”
太醫不卑不亢的道:“若是阿依木公主不信,可以換個太醫檢查。
”
國王又叫來兩個太醫,給的結果與第一個太醫的結果一樣。
景陽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他皇姐的醫毒之術已經出神入化,淩瑤出品,可不是幾個外邦的太醫能檢驗的出來的。
霍加蹙眉道:“當時,阿依木公主确實有些……太熱情了,還說讓末将救她呢。
”
他得樹立起自己英雄救美的形象,不然,會很被動。
這件事虛虛實實,誰也說不出什麼,但大家心知肚明,這是阿依木公主偷雞不成蝕把米。
霍加一副大義凜然,勇于擔當的樣子,“陛下,末将已經與阿依木公主有了夫妻之實,願意負責,迎娶阿依木公主!
”
阿依木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行!
我不嫁給他!
”
剛才他的粗暴,讓她知道傳言屬實,霍加就是個暴虐好色、不知憐香惜玉的莽夫!
她才不要嫁給他,她要嫁給景陽這樣深情溫柔又尊貴英武的男人!
景陽被她火熱的眼神惡心到了,道:“這件事看在帕夏公主的面子上,本王也不追究了。
下面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本王就告辭了!
”
國王和王後都沒有理由阻攔,隻得好言相送。
翌日,景陽回大溟,帕夏公主騎着駱駝相送。
眼看着送出了五十裡了,景陽勒住駱駝的缰繩,道:“不要送了,不然回去晚了,會有危險的。
”
“好,那你小心。
”
帕夏有些戀戀不舍,美麗的大眼睛裡蓄上了淚霧。
景陽心裡也很不舍,安慰道:“本王在宮外也給你留了人,你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和麗嫔娘娘。
”
帕夏感激的道:“多謝陽王殿下,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和母嫔的。
”
景陽又道:“說是還半年多,其實過了年,你就得起程了。
我們要去大溟京城舉行婚禮,還要在京城修整幾天,所以要提前出發。
”
帕夏紅了臉,“好,我知道了。
”
這麼算來,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景陽道:“我回去給皇兄送信,很快就有正式和親國書和聘禮過來,你好生養好身子,等本王親自來迎接你。
”
帕夏羞澀的點點頭,“好,我等你。
”
景陽看看天色,再不舍也該離開了,不然,太晚了,帕夏回去會很危險。
抱了抱拳,“告辭!
保重!
”
說完,一打駱駝,絕塵而去。
帕夏坐在駱駝上,目送着他的隊伍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