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艾布納的失誤

　　按照小會前的慣例，艾布納先和“世界”一起起身行禮，將“愚者”先生恭送走，然後才簡單向克萊恩通報了一番自己這邊對碧安卡的“研究”結果，最後道：

　　“總之，我在她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儀式，不過比較殘缺，恐怕得將十一年前那場實驗裡的五位幸存者湊齊，才能成功解密。
”

　　克萊恩認真聽完，若有所思地道：“那些幸存者中，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碧安卡、艾比和‘蒼白上將’瑪利亞……嗯，我之前寫信找瑪利亞確認過，她雖然記不起具體情況，但坦然承認了她確實在十一年前參與過一場實驗……不過，她能活下來倒不是因為幸運，而是她本身就很特殊，還得到了長輩的庇護。

　　“考慮到‘蒼白上將’的佩劍和羅塞爾的直接關系……你的猜測應該沒錯，那個實驗的幕後推手中大概率有羅塞爾……”

　　艾布納想了想，追問道：“她有說她特殊在哪裡了嗎？
”

　　“沒有。
”克萊恩搖搖頭，“雖然她對我比較友善，但到底沒有交情，我也不好刨根問底。
”

　　這樣啊……看來還是得找機會親自“研究”一下……艾布納暗中咕噥了一句，轉而說道：“事實上，第四位幸存者，也就是艾比日記裡記載的，可以將被破壞物品複原的洛菲婭女士，我這邊也有了頭緒，她現在很可能是‘極光會’的D女士，駐守在科西嘉島。
”

　　這個情報是簡在寫給他的信件裡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科西嘉？
”克萊恩面色古怪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地名。

　　“如你所想，就是黃濤取得名。
呵呵，看來他雖然自稱‘凱撒’，但骨子裡是想當拿破侖啊。
”艾布納調侃了一句後，又嚴肅地道，“至於第五位幸存者，我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想請你問一問阿羅德斯……它現在已經不響應我的秘術了。
”

　　“我不久前才剛剛用‘無線電收報機’召喚過它，下一次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
”克萊恩沒有拒絕，但目前收報機還沒“醃”入味，他也沒有辦法。

　　“沒關系，這個事情沒有那麽急，而且我還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先去找其他幾個幸存者。
”艾布納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詢問道，“‘天體教派’的艾比有消息了嗎？
”

　　“沒有……但瑪利亞在信中推測，她是和‘魔女教派’的人混在了一起，目前極有可能在‘黑死號’上。
”克萊恩平靜回答道。

　　“黑死號”……也許我該將特雷茜放回去，讓她當誘餌將人釣出來？
艾布納心中不自覺盤算起一系列陰謀詭計。

　　這時候，見關於實驗幸存者的話題告一段落，克萊恩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艾布納，你知道倫納德身上寄生著什麽人嗎？
”

　　艾布納聞言回過神，聯想到之前塔羅會時“世界”和“月亮”的私聊舉動，笑著回答道：“你應該找阿羅德斯問過了吧？
那個自認為是主角的家夥，身上有一位‘偷盜者’途徑的天使。
”

　　“你果然知道……”克萊恩吐出一口氣，繼續道，“阿羅德斯告訴我，倫納德體內寄生著一個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天使……

　　“在黑暗的第二紀元，天使都能擁有神名，擔任古神的附屬，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我不知道倫納德最後會不會成為天使寄生的犧牲品，所以讓‘月亮’借購買‘偷盜者’途徑非凡物品的機會試探了一下對方。

　　“從‘月亮’那裡得到的反饋來看，倫納德知曉他身體裡老爺爺的存在，但無法判斷對方是否了解危害……

　　“呵呵，難怪他以前總會覺得自己是戲劇的主角，是特殊的那個，當初還願意幫我隱瞞秘密……”

　　一口氣說了許多，克萊恩才又將話題轉回正題，詢問道：“你對那位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天使有什麽看法？
”

　　為了倫納德，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內裡吐槽了一句，艾布納表面則假裝思考了幾秒後說道：“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狀態不是太好，祂寄生在倫納德身上更多是為了躲避阿蒙……據我所知，祂的性格還算不錯，人性也保持得很好，應該不會真正佔據倫納德的身體，‘寄生’結束後，頂多拿走他幾年的生命。
”

　　這樣啊……原來那個老爺爺叫帕列斯……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然後下意識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拿走幾年生命？
”

　　“對於小偷來說，來都來了……你說對吧？
”艾布納眨了眨眼，如是說道。

　　來都來了……賊不走空是吧？
克萊恩無語半晌，失笑道：“所以倫納德其實沒什麽危險？
”

　　“你可以向你熟悉的其他天使問一問，祂們大多都認識帕列斯……畢竟天使的圈子就那麽大。
”艾布納聳了聳肩，接著話鋒一轉，又換了口吻道：

　　“不過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危險，‘相信神靈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這句話對神靈適用，對天使也一樣……如你所說，天使在第二紀被稱為從神！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給倫納德再找個靠山，震懾一下帕列斯，讓他不至於在危急時輕易放棄倫納德的生命。
”

　　你這是篤定“愚者”先生脾氣好，不會怪罪你是吧？
克萊恩對艾布納這種談及神靈時的平靜口氣也算是習慣了，畢竟他自己其實也一樣，別看表面上恭敬，但心裡都多多少少是用平等的態度對待神靈的。

　　這也許是老鄉的通病，相信羅塞爾也差不多。

　　當然，這肯定也和劉博背後有那麽多女神撐腰有關……

　　胡思亂想的同時，克萊恩也敏銳地接收到了艾布納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找機會將倫納德拉入塔羅會？
”

　　“沒錯。
”艾布納點點頭，“星星”要是因為自己被“蝴蝶”沒了，就不好了。

　　而且帕列斯能幫助“愚者”先生分擔很大一部分來自阿蒙的壓力。

　　至少得等我半神，進一步掌握這灰霧之上的空間，也就是你所說的“源堡”後，才能嘗試……畢竟那涉及一位天使，一位“詭異”範疇的天使。
克萊恩想到這裡，又忽然問道：“所謂的‘暗影世界’其實也是你所說的‘源質’的一種吧？
”

　　關於“源質”，在他們攤牌那天，艾布納曾簡單向克萊恩介紹過一點，但沒深入講述，所以後者現在也隻知道那是最初造物主的一部分。

　　至於“暗影世界”則是他在上次塔羅會上從羅塞爾日記裡看到的名詞。

　　“對源質了解太多，於現在的你沒有任何好處。
”艾布納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並岔過了話題。

　　克萊恩盯著艾布納看了一陣，最後頷首道：“好吧。
”

　　之後，兩人又聊了聊各自一周的見聞，接著便結束了小會。

　　……

　　羅斯德群島首府，“慷慨之城”拜亞姆。

　　從灰霧之上回到現實後，艾布納就和休告別，“傳送”到了“芳香莊園”。

　　接下來，他先是變化模樣，又用“伊文思的隱秘屏障”籠罩自身，這才悄悄潛入了總督府和海浪教堂，將一份錄好的“影像”放到了艾彌留斯上將以及“海王”亞恩·考特曼家中的辦公桌上。

　　值得一提的是，“影像”的載體不是用放映機播放的那種“影片”，而是單獨開發的，用靈性材料打造的神奇物品，借以和正如火如荼發展的“影視公司”撇開關系。

　　而影像裡記錄的自然是針對“天體教派”後遺症開發的恢復秘術教學視頻——當然，艾布納沒傻到以真容上陣，而是再次利用了“教授”的馬甲。

　　這其中，由於艾彌留斯上將在情婦辛西婭小姐那裡放松，所以潛入較為順利；

　　但“海王”那裡卻出了點小問題……

　　艾布納沒想到上班時間，“海王”竟然在家“摸魚”。

　　直到被對方堵在書房裡，艾布納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是從貝克蘭德直接“傳送”過來的，而拜亞姆和貝克蘭德有著近三個小時的時差……

　　他下意識認為的上班時間，拜亞姆這裡其實已經是晚飯後了。

　　好在艾布納還沒將那件物品放下，“海王”考特曼在沒仔細搜查的情況下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但他也不敢亂動，隻能等在書房內，祈禱著“海王”趕緊離開。

　　當半個多小時後，考特曼終於離開了自己的住所後，艾布納長舒了一口氣，趕忙放下物品，接著毫不猶豫地依靠“短程傳送”離開。

　　一路回到了“芳香莊園”的地下室，他總算放松下來，開始檢討起自己剛才的失誤：

　　仗著“秘術”，計劃不夠謹慎，這是心態不夠端正；忘記時差，這是疏忽大意，是處理事情的態度有了問題；恰好遇到“海王”進入辦公室，這是運氣問題……

　　作為“閱讀者”，每一次行動其實都應該和“魔術師”相似，要謀定後動……我這次一連犯了那麽多個失誤……也許並不正常……

　　這會不會是“預言”導緻的命運變化？

　　這次能夠有驚無險，還要多虧了我的秘術確實強力，哪怕半神不仔細搜查也看不破……

　　看來，莉莉絲的告誡很對，在半神前，在真正能操控“命運之輪”前，這變異後的“預言”能力要盡量少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