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境外異族
“七大王者難道比國王還厲害？
”杜迪安忍不住詢問。
菲絲尼亞輕輕一笑，“神國可沒有國王，國內大小事務，全由議會抉擇，而七大王者便是議會的七大議員，實行投票製抉擇。
七王麾下都有各自的軍團，我所隸屬的血棘軍團，便是七王之一的血棘王者開創的軍團，裡面的高手數不勝數，我隻算中等罷了。
”
杜迪安有些驚訝，沒想到神國不是獨裁制度，這麽看來，七位王者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了，難怪菲絲尼亞如此崇拜尊敬，這樣的力量，足以輕易踏平任何一個巨壁，甚至橫掃深淵也不是難事。
“既然七王這麽強，為什麽不驅逐深淵裡的所有魔物？
他們應該有這個能力吧？
”杜迪安瞧著他，心中卻對那七王沒什麽好感，雖然他不願強行道德綁架這七位王者，但從菲絲尼亞描述的力量層面來看，那七位王者完全有能力淨化深淵，一旦深淵被淨化了，也就不需要巨壁的存在，人類聚集成堆，發展的速度豈不比現在的閉塞階段要強上百倍？
菲絲尼亞對杜迪安的疑問並不奇怪，反而露出笑容，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所在的深淵其實早在數百年前，就被七王清剿過了，否則你以為單靠這樣強度的神壁，就能阻擋那些魔物的侵擾？
有些魔物的強大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而現如今，這些超出神壁能夠防禦級別的魔物，全都被七王剿滅了，基本不會有殘留，就算有，也蟄伏起來了，不敢露頭，否則又會成為七王的獵物！
”
杜迪安怔了怔，現在的深淵地區竟然是淨化過一遍的？
他疑惑道：“既然將這些超級魔物都剿滅了，為什麽還殘留下這些深淵級的魔物，對他們而言，隻是順手的事情吧？
”
菲絲尼亞看了杜迪安一眼，“這個跟七王沒關系，你看神壁周圍，不也被神壁內的居民清剿過，可還是會有小魔物殘留，這片大地上魔氣沸騰，隻要魔氣不除，哪怕殺再多的魔物，也會再次滋生出來，說到底，孕育出這些魔物的魔氣是罪惡根源！
而這魔氣，斬不斷，除非將這個大地完全毀滅，顛覆重造，但這是不切實際的，除非是神，否則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
杜迪安微怔，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她口中的魔氣多半指的是核輻射，的確，單靠那七大王者的力量，想要抹去核輻射的影響是不現實的，即便是科技發達的舊時代，都無法將一塊土地上的核輻射剔除乾淨，何況這核輻射波及的面積之廣，涵蓋全球，那七人力量再強，終究也是肉身力量。
哪怕是在如今生命力量強到誇張的世界，杜迪安依然覺得，科技力量才是最終主宰，科技相當於是四兩撥千斤，如果你有千斤的力量，又會撥動多少？
“就算是這樣，依靠七王和他們麾下軍團的力量，要驅除深淵中的高階魔物應該不難，每年驅除一次，或是每十年驅除一次，都會遏製這些魔物的生長，限定他們的力量，長此以往，這些魔物甚至遲早會成為我們人類的寵物，興許以後還會成為瀕危保護魔物。
”杜迪安說道。
菲絲尼亞愕然，隨即撲哧一笑，“瀕危保護魔物？
真虧你能想的出來，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如果動用神國所有力量，每過幾年掃蕩一次，的確能遏止住這些魔物的生長，畢竟魔氣對魔物的培養是要時間的，到時興許真的能夠讓這些兇狠的魔物成為家家戶戶飼養的寵物，不過……”
她話鋒一轉，搖頭道：“神國有神國的敵人，邊界常年戰亂不斷，七王常年鎮守，根本分不出精力再清掃深淵地區，這裡能維持目前的平衡，已經足夠了，隻要大家不離開神壁，就不會有危險。
”
杜迪安愣了一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邊界戰亂？
難道在別的地區，還有更強的魔物？
”
“不單單是魔物，還包括一些境外種族，我雖沒上過境外戰場，但也從其他同伴口中聽過一些境外的事情，其中最麻煩的，應該是神國南面的巨魔族，常年侵犯邊界，這巨魔族生性兇殘，體格巨大，天生有極強的蠻力和破壞力，聽說一頭成年巨魔族，比得上我們的中位深淵，其中較強的，甚至能跟上位深淵戰鬥，而且它們耐力強，又生活在原始的境外孤地，各方面的抗性都很強，隻能靠正面真刀真槍的戰刀，用毒素，火焰等手段，作用甚微。
”
菲絲尼亞說到這裡，美麗如女神般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隱憂，生在神國中，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各種關於境外異族的故事，長大後隨著力量越強，得到的職位越高，接觸的人越廣，她聽到的也越多，甚至曾親眼見過從境外戰場運輸回帝國的巨魔族屍體，那魁梧巨大的體積震撼得她永遠無法忘記，因此跟杜迪安著重說起了巨魔族。
杜迪安卻被菲絲尼亞的話給聽懵了。
境外異族？
巨魔族？
這就是神國所面對的敵人？
先前聽到七王的存在時，杜迪安還在擔憂，以七王這樣的力量，足以平複深淵，如果沒有了深淵魔物當敵人，失去外敵必有內患，現在看來，神國顯然還沒到高枕無憂的地步，居然還有菲絲尼亞口中恐怖的境外異族，從這個女人的表情看來，顯然沒有撒謊，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憂慮。
這說明境外異族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隻是……
這境外異族究竟是什麽？
是魔物？
抑或是當初入侵地球的外星生命？
又或是其它的什麽東西？
杜迪安忽然覺得腦子有些亂，他原先所認定的世界畫面忽然被撕破，而且不隻是撕開一個裂口，而是整個撕碎！
按菲絲尼亞所描述的世界畫面，巨壁外面的深淵地區，似乎僅僅是神國境內的“荒野”，而真正恐怖的地帶，卻是神國邊界外的孤地，以及那片孤地上生活的強大異族！
菲絲尼亞看著杜迪安變幻不定的表情，微笑著閉口沒有再說，她知道杜迪安需要一段時間消化這些事情，她接觸過別的巨壁內生活的居民，但接觸的都隻是主宰級別，還不具備橫行深淵，孤身前往神國的力量，因此這些人的認知觀還被局限在了巨壁所展現出的層面。
就像井底的青蛙，一朝跳上岸了，看見的世界比狹小井口大了何止十倍百倍？
那一刻青蛙的想法是什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像杜迪安這些沒離開過巨壁的人聽到這些話後，是什麽樣的想法，有恐懼，有茫然，甚至不敢相信。
她隻能留給杜迪安時間，讓他自己消化接受。
兩人並排默默地走了許久，海利莎也默默地跟在杜迪安身後走著。
直到一隻叢林蜥蜴忽然躥出，杜迪安才驚醒過來，然後便看見菲絲尼亞出手，將這隻近六米長的叢林毒蜥一腳踢出了二三十米外，顱骨全碎，當場死亡。
杜迪安看了她一眼，看到的是一個轉身的美麗笑容，杜迪安沒有說什麽，這忽然躥出的叢林毒蜥隻是小魔物，他甚至不需要道謝，他將先前被打斷的思緒慢慢歸理，最後輕吐了口氣，道：“境外異族是魔物，還是……別的人類？
”
菲絲尼亞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杜迪安表現的如此平靜，先前看杜迪安一臉茫然和震驚的表情，她還以為杜迪安會懷疑她撒謊，沒想到這短短片刻，杜迪安看上去不但接受了這個事實，還考慮到了她沒有考慮到的方向。
人類？
她從未想過境外異族跟人類扯得上關系，但杜迪安這麽一說，她心中忽然一動，不過很快便被腦海中兒時在大街上看見的拖運回來的巨魔族屍體所打消，那絕不是人類，甚至跟人類絕沒有半點關系！
“應該算是一群誕生了智慧的魔物吧。
”菲絲尼亞斟酌了下言語說道：“跟人類無關，我說了，七王是最強的人了，沒有人能比他們更強大，如果有，那就是神。
”
“不需要跟我強調七王的強大，我不是你們軍團的人。
”杜迪安搖頭，看菲絲尼亞的態度，顯然對七王的崇拜根深蒂固了，他又問了幾句，等菲絲尼亞描述出巨魔族的形狀後，他也斷了與人類有關的念想，隻是心中的莫名躁動卻沒有就此安分下來。
神國內的人類，真的是全球最後一批幸存者嗎？
美洲大陸，華夏中原，會不會也有類似神國的存在？
這想法他留在了心底，又詢問了菲絲尼亞一些關於境外異族的事。
菲絲尼亞知道的也不多，隻跟杜迪安說了一些她聽到過的境外異族的名字，這些異族名字甚至被神國內的童話家編入到童話故事中，成為正義勇士永遠在征服和打到的惡魔。
聊完境外異族，杜迪安又跟菲絲尼亞聊到神國內的事情，菲絲尼亞非常健談，很快便將神國的地圖勾勒在了杜迪安的心中。
杜迪安不禁感歎，有時候自己費盡心力無法探究的東西，像是秘密，令人著迷，但在那個層面的人來說，卻是最基本的知識罷了。
就像一個街頭乞丐，永遠在幻想貴族家中餐桌上的豐盛畫面，但卻不知貴族們就餐時，注意力永遠不會停留在餐桌上面一樣。
“神壁的壁主，在神國內有著伯爵的爵位封號，在伯爵上面是公爵，大公爵，而大公爵要麽是深淵之主擔任，也就是我們血棘軍團的副團長，要麽是神國內生意遍布各地的大富豪，這些人都是從上紀時期留下來的人，保留著上紀時期的傳統……”
菲絲尼亞跟杜迪安耐心講解。
杜迪安聽得很認真，慢慢了解到壁主在神國內的地位，伯爵算得上是大人物，不過壁主得到的伯爵封號，屬於外封，所謂外封，就是會被派出神國，管理神壁的那些伯爵，他們在神國內沒有實權，“外封”二字也是貴族們私底下起的別稱，語氣通常帶點鄙夷。
在神國內誰都知道，被派出去單獨掌管神壁，雖然看似封地封爵，頗有獨自稱王的感覺，但神壁是什麽地方？
資源匱乏，信息閉塞，算是深淵養老院了。
二人聊著聊著，慢慢回到了巴克爾所在的巨壁前。
“這就是你生活的神壁？
”菲絲尼亞望著眼前的高聳巨壁，目光微微一閃，微笑著說道。
杜迪安沒有否認，也沒認同，他自然不會將希爾維亞巨壁暴露給菲絲尼亞，雖然這段時間他們相談甚歡，但涉及到他自己的隱私，他全都繞了過去，而菲絲尼亞說的事情，對杜迪安來說雖然打開了他全新的世界觀，對他幫助極大，但他覺得這些東西等自己去到神國後，花不了多少力氣也能打探出來。
如今隻是提早了一點罷了。
至於一些隱秘事情，菲絲尼亞也沒說出多少，有的是她不知道的，有的也可能是她假裝不知道的。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是留下，還是？
”杜迪安望著菲絲尼亞，事到如今，他也沒多餘的疑問需要菲絲尼亞解答了，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菲絲尼亞也沒給他答案。
“你不是說你也要去神國麽，我等你，一起順路。
”菲絲尼亞輕笑道。
杜迪安點點頭，他倒不擔心菲絲尼亞去往神國後利用本地優勢攻擊他，首先是沒這必要，其次從菲絲尼亞描述的神國中，杜迪安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大價值的，至少以他的條件，能夠隨意加入到任何一位王者麾下的軍團中，表現出眾的話，甚至能很快當上隊長。
菲絲尼亞便邀請過他加入血棘軍團，不過他沒有立刻給出答覆。
杜迪安帶著海利莎翻牆而上，菲絲尼亞手腳並用，同樣在牆上快速爬來，說是爬，反倒像是跑，陡峭光滑的巨壁在她腳下如履平地。
翻牆而入，杜迪安一路前進，沿途經過幾座流離的小村落，以及勢力較弱的領主境地，一路沒有停留，幾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王城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