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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爭之世》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68章 閨議

《大爭之世》 作者: 月關 6363 2024-08-13 17:27

  “嘿!
”季嬴縱身一跳。
孟嬴適時往榻裡一縮。
她的身子便恰恰落在姐姐讓出的位置上。
嬌軀在柔軟的榻上彈跳了幾下。
柔軟的絲袍卷起。
露出一雙粉光緻緻的大腿。
那身子剛剛沐浴過。
肌膚還泛著紅嫩色。

  楚太後孟嬴手托香腮。
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妹。
輕輕歎了口氣。

  宮殿內暖意融融。
季嬴沒有蓋上被子。
她一翻身。
趴在床上。
翹起一對小腳丫。
交錯晃動著。
向孟嬴問道:“姐姐。
歎什麽氣呀?

  “唉!
看你的模樣。
就像當年……。
那時候。
你還是個拖著鼻涕的小討嫌。
整天最最喜歡粘我。
晚上洗了澡。
也常常跑到我的寢宮裡來。
就像剛才這樣在床榻上蹦蹦跳跳的。
一晃多少年過去了。
姐姐如今看到你的樣子。
依稀便像是回到了當年。
回到了姐姐還是未嫁姑娘的時候。
前塵舊事。
歷歷在目。
姐姐卻已老了。
歲月不饒人啊。
怎不由人唏噓歎息?

  “怎麽會呢?
”季嬴格格地笑。
伸手去搔姐姐的癢。
孟嬴輕笑著一閃。
被妹妹的手扯開了胸襟。
翹挺雙乳微微半露。
粉瑩瑩。
顫巍巍。
盡顯成熟美麗的風光。

  “哇!
好……好大……”季嬴直了眼睛:“姐姐比當年還要美麗十倍。
如果你這樣也算是老了。
那普天下的女人都是老太婆了孟嬴紅著臉將胸襟一掩。
幽幽歎道:“姐姐的身子就算沒有老。
可是心……也已經老啦。

  “姐……”。
季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張開滑嫩的玉臂。
攬住姐姐地脖子。
柔聲道:“這些年。
你還好麽?

  “好不好。
還不是一樣過日子。
好歹有了王兒。
姐姐活著也有個盼頭。
要不然……唉。

  “姐姐。
真是苦了你了。
”季嬴抱緊了她:“咱們秦人都很氣憤呢。
姐姐明明是嫁給太子建的。
卻變成了嫁給個老頭。
王兄忒也無用。
這樣的事他也忍氣吞聲。
害得姐姐……。
我來之前。
還狠狠地罵過他一頓。

  “也怪不得王兄。
如果隻是兩戶人家的聯姻。
他大不了帶著兄弟親族打上門來。
搶了姐姐回去。
可……你我是公室之女。
又豈是簡簡單單地女大當嫁?
像我們這樣出身地女子。
命中注定在享用尋常女子得不到的尊榮和富貴的同時。
也需要為家族和秦國奉獻了自己。

  嫁給誰。
對秦國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地是。
這個男人。
掌握著對秦國有用的力量。
當姐姐知道楚王自己要迎娶我的時候。
如果我以死相拒。
他也未必便敢碰我。
我想回到秦國也不是很難。

  但是那樣一來。
秦楚之盟必然破裂。
我秦國偏居西陲。
素受強晉打壓。
如果不能與楚國聯成一氣。
秦國何以自處?
所以……哪怕心中再是不願。
姐姐還是將錯就錯地留在楚國了。
我不能任性的隻為自己打算。
而且……真地回到了秦國。
我仍然要被王兄指婚。
天知道下一個夫君是什麽人?
也許還不及楚王的一半。
他雖然老邁。
至少……他是真的疼惜我……”

  “姐……”

  “季嬴。
別怪你王兄了。
你讓他怎麽辦呢?
為了我和楚國開戰?
如果秦楚大戰。
兩敗俱傷之際。
便要讓晉國趁虛而入。
你王兄……何嘗不是忍辱負重。

  孟嬴黯然歎息。
輕輕拍了拍妹妹地臀部。
季嬴地臀部姣美如梨。
股肌結實飽滿。
肉感十足。
就像灌漿的果實一般充滿累累地質感。
卻又帶著少女獨有的柔腴彈性。

  孟嬴柳眉一展。
輕輕笑了:“看你。
這些年一定還像小時候一樣淘氣?
騎馬射箭。
上山爬樹地事一定沒有少做。
臀股竟然這般結實健美。
姐姐如果是男人。
都要被你迷死了。
妹妹的命好。
雖說同樣是聯姻。
卻嫁給了吳王慶忌。
以後做了婦人。
相夫教子。
掌理後宮。
可不能再像幼時那般任性了。

  “慶忌?

  季嬴一聽氣便不打一處來:“那個家夥。
我聽說他狂奔起來比駿馬還快。
力氣大得能扳倒犀牛。
天呐。
那還是人嗎?
我都能想像出他的模樣了。
他一定長得跟一頭大猩猩差不多。
渾身都是毛。
說話就像嗥叫……”

  孟嬴“噗哧”一笑。
連忙掩住了口。
眉眼彎彎地道:“傻妹妹。
說什麽混話。
堂堂吳國大王。
怎麽會長得像頭猩猩?
你呀你呀。
哪有這麽說自己夫君的。
傳出去叫人家笑話。

  她微微凝神。
說道:“我聽王兒說過。
那慶忌昂藏七尺。
眉目俊朗。
是個英俊瀟灑的大英雄。
你外甥才幾歲?
他總不會撒謊騙我。

  孟嬴掠掠發絲。
又道:“吳王年紀輕輕。
相貌、武藝盡皆出眾。
從他做了吳王之後諸般作為來看。
必是一位有為的君王。
將來。
說不定便是天下霸主了。
到那時。
我秦楚兩國可能都要仰他鼻息。
妹妹。
你嫁給這樣的夫君。
還有甚麽不滿意的?

  “我才不信。
王兄隻會計較誰對秦國有利。
哪管我們這些女子嫁的是個什麽東西。
軫兒年紀小。
說的話才不可信。
也許在他眼中。
大猩猩才正是最英俊瀟灑、討人喜歡的模樣呢。

  季嬴攥緊粉拳。
咬牙切齒地道:“姐姐顧全大局。
委曲自己。
我才不要學姐姐。
王兄軟硬兼施地把我綁上了婚車。
他以為我就這麽屈服了?
我才不會讓他如意。
待我到了吳國。
看我如何給那慶忌好看。
”“傻丫頭。
說什麽渾話。
這樣的想法萬萬使不得。
不管你願不願意。
他都是你未來的夫君。
觸怒了他。
無論他怎樣對你。
都沒人幫得了你。
就算你王兄也不能。

  “我才不要他幫。
”季嬴哼道:“我偏要惹那大猩猩發火。
最好把他氣死。
氣不死他。
也要讓他和王兄翻臉。
王兄不是指望著和吳國聯盟麽。
我偏要攪得他們反目成仇。

  “你……”孟嬴扳過妹妹肩頭。
正色道:“妹妹。
就算不是為了秦國。
隻為了你自己一生幸福著想。
你也萬萬不可觸怒你的男人。
你記住。
你這一生。
已注定是他的女人。
而他這一生。
卻不止你這一個女人。
如果你如此任性。
你就親手葬送了自己地幸福!
”。

  季嬴記憶中的姐姐態度親切。
對她無比寵溺。
這還是頭一次見孟嬴如此嚴肅。
那微蹙眉頭。
緊繃的粉臉。
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令她不禁有些惶然。
期期地道:“姐姐……”

  “聽姐姐地話。
不管是為了秦國。
還是為了你自己。
你都要把握住自己地幸福。
切不可任性妄為。
從今以後。
你就要遠離家鄉和親人。
獨自一人生活在吳國。
那個陌生的地方。
以後就是你的國家;那些陌生地人。
以後就是你的子民。
那個陌生的慶忌。
以後就是你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你能想象那個地方、那裡地人永遠把你當成一個陌生人麽?
你能忍受你命定的夫君對你視若無睹。
與你形同陌路麽?

  季嬴怔住了。
她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姑娘。
而且毫無城府。
她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自己出嫁成親意味著什麽。
如果真地過上姐姐說地那種日子。
用不了多久。
她就會被逼瘋的。
如果那樣。
她不如死了算了。

  孟嬴地手指輕輕撫住季嬴的臉頰。
她地臉頰白皙嬌嫩。
唇上隱隱還有處子的茸毛。
孟嬴的指尖輕輕掠過她的胸襟。
絲袍微微敞開。
俯臥榻上的季嬴胸前一對淘氣的玉兔躍躍欲現。
新剝雞頭肉。
初綻鮮筍尖。
酥酥潤潤。
挺挺翹翹。
孟嬴的手又撫過她柔軟健美的蛇腰。
停在她蓄滿力道與美感的修長大腿上。
憐惜地道:“季嬴。
看看你自己。
你有讓男人寵你迷你的容貌和身體。
嫁的又是一個可心的郎君。
珍惜這機會。
不是每個女孩都像你這麽幸運。
不要讓任性使這幸福毀於一旦。

  季嬴怔怔地看著姐姐。
原本想了數不清的惡作劇。
想要到了吳國大鬧一番。
讓慶忌灰頭土臉。
丟盡顏面。
可是忽然之間。
她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她有些……承擔不起胡鬧的後果。

  帷帳放下了。
燭火被躡手躡腳的侍女們用竹闆輕輕壓熄。
隻在殿角壁上留下四枝紅燭。
仍在無聲地燃燒著。

  殿中靜靜的。
季嬴睜著一雙大眼睛毫無倦意。
她望著床頂帷幕。
許久許久。
忽然問道:“姐姐。
嫁人。
是什麽樣子?

  闔著雙眼的孟嬴嘴角微微牽起。
無聲地笑了:“以後。
就會有一個男人疼你了。
那種疼愛。
不同於父親、也不同於兄長。
是隻有男人、女人間才能有的親密和愛。
你和他會像你和我現在這樣躺在同一張床上。
你和他會有你們的孩子。
你會感覺到你自己從一個少正更事的小丫頭漸漸長大成為一個女人。
你會心滿意足地看著你自己的骨肉漸漸長大。
延續你的血脈……

  你命中注定要嫁一個王侯。
王侯公卿。
大多不是夫君的好人選。
一旦所托非人。
那便也隻得認命。
就像姐姐、就像衛國的南子。
任你貌美如花。
心比天高。
到頭來……還不是命比紙薄?
不是每個公主都那麽幸運的。
大多數公室女子。
都隻能身不由已地接受擺布。
如果你碰到的是可以的良人。
那就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有了機會。
就一定要抓住。
姐姐是過來人。
不會騙你的。
若是能得一良人。
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季嬴怔忡地道:“是……這樣嗎?
可是那頭大猩猩……人家都沒見過他。
跟他連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就要住進一間房子。
睡在一張床上……”

  她抓起被子掩住臉。
呻吟一聲道:“天呐。
想想我都害怕。
我會睡不著覺的。

  孟嬴張開眼睛。
不以為然地白了她一眼:“廢話。
你要是睡得著覺。
那才真是沒心沒肺了。
不要想那麽多啦。
等你習慣了。
你就睡得著了。

  她支起身子。
托著香腮。
興緻勃勃地道:“慶忌流落魯國時。
還隻是個落魄公子。
季氏、叔氏家的兩個女兒都能被他迷得死死的。
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他。
他會長得像頭大猩猩麽?
你以為季氏、叔氏家的女兒是喜歡看雜耍地五六歲小姑娘呀。
姐姐雖然沒見過他。
卻知道……他一定配得上我的妹妹。

  季嬴。
你那夫君雄心勃勃。
心懷大志。
自他登基稱王以來。
種種行為令天下人為之側目。
這幾個月。
光是我楚國。
不知就有多少才學之士蜂擁而入吳國去為他效命了。
還有那範蠡、文種。
本來都是我楚臣。
自王兒還都以來。
這兩位大夫屢進諫言。
頗有見地。
姐姐一直想重用他們。
奈何君權旁落。
費無忌大權獨掌。
生生的把他們逼到吳國去了。
每每想起。
實在令人扼腕惋惜。
今天我還想向鬱大夫問起範、文二人。
可……是我楚國對不起他們。
姐姐實在無顏開口。

  今日鬱平然進宮見我。
言語之間。
對我楚國朝野的情形了如指掌。
這自然是那位沒有公開露過面地迎親副使範蠡告訴他地了。

  她翻了個身。
枕著手臂若有所思地道:“費無忌專權擅政。
誰人不知?
可是誰又會在楚楚國公開談起?
諸國但有來使。
哪怕心知肚明。
在我面前都隻講君賢臣忠。
無忌佐國。
楚國中興有望雲雲。
鬱大夫卻直言不諱……。
哼哼!

  “費無忌?
”季嬴一骨碌爬起來。
說道:“對了。
這人我在秦國也早聽說過。
都說此人貪財好色。
昏庸無能。
把持朝綱。
欺上瞞下。
如今軫兒年幼。
姐姐身為太後。
怎不治他的罪?

  孟嬴苦笑道:“姐姐拿甚麽治他的罪?
朝堂上都是他地人。
軍隊中盡是他的將領。
姐姐若不忍氣吞聲。
他便連姐姐和王兒也殺了。
另立一個宗室旁支子弟為王。
那時誰又奈何得了他?
姐姐不是不想除掉他。
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季嬴眼珠一轉。
嘿然道:“姐姐。
我來幫你。

  “你?
你能做什麽?

  季嬴道:“我做不了什麽。
可那隻大猩猩總成?
我要他幫你好了!

  “他?
你那好夫君啊。
怎會做賠本的買賣。
他的使臣和我挑明了談費無忌專權擅政地事。
看來是吳王有意要我開口求助了。
我若相求。
他隨後必有苛刻條件。
可是王兒漸漸長大。
姐姐又不能不為他掌理政務的事做些打算。
等我再好好想想。
看看他吳國到底要些甚麽再說……”。

  “什麽?
他幫姐姐還要好處不成?
姐姐放心好了。
我到了吳國。
就叫大猩猩出兵助你鏟除奸佞。

  楚太後失笑道:“你?
你憑甚麽能讓他聽你的話?

  季嬴把酥胸一挺。
紅著臉大聲道:“不是你說。
我有讓男人寵我迷我地容貌和身體嗎?

  楚太後直著眼看了她一陣。
歎了口氣。
苦笑一聲道:“姐姐剛見你時。
地確是這麽想的。
可是如今看來。
這種國家大事。
還是姐姐和鬱大夫來談。
女人啊。
光有美貌是不夠地。
要想馭夫有道。
還得有心機、有手段。

  季嬴不服地道:“我的心機手段怎麽了?

  楚太後懶洋洋地打個呵欠。
柔聲道:“小妹啊。
你地心機……跟一頭母猩猩比起來。
也差不多啦……”

  姑蘇王宮。
慶忌與群臣正在計議軍機大事。
英淘奏道:“大王。
公山不狃、仲梁懷依計行事。
打著古君海的旗號對東夷各部中反對建立東夷國、反對成為吳國附庸的部族多方進行打擊。
梁虎子將軍盡量給予方便。
使得公山不狃屢屢得手。
那些部族損失慘重。
有些小部落為求自保。
已舉族遷徒到於餘丘附近。
托庇於嬴蟬兒女王和梁虎子將軍麾下。
嬴女王的威望和權柄日重。
不過目前看來。
反對建國、歸附我吳國的部族長老仍然不少。
看來。
還得讓公山不狃繼續加大攻擊力度。
直至這些部落完全失去武力倚仗之後。
再行建國歸附。
方是穩妥之道。

  慶忌搖頭道:“夜長夢多。
寡人不能等的太久。
齊國如今將注意力放在了晉國即將發生的大變故上。
一時不願在東夷生事。
一旦晉國事了。
他們地注意力必然重新放在東夷。
而且那時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
所以此時將東夷收入寡人囊中阻力最小。
我們不可錯過這個機會。
告訴嬴女王和梁將軍。
仍按既定時間。
於六月上旬建國。
並遞交國書。
歸附吳國。

  英淘遲疑道:“但……東夷諸部不想交出大權的部族長老仍有許多。
這些長老執拗的很。
但有一絲反抗之力。
就不會善罷甘休。
臣擔心……嬴女王一介女流。
忠於她的部族目前在力量上又不佔優勢。
如果倉促立國。
就算諸部長老迫於壓力暫且答允。
也會埋下很多隱患。

  慶忌頷首笑道:“英淘所慮甚是。
不過你卻忘了。
如今梁虎子正在訓練一支直屬於嬴蟬兒地軍隊。
其中一半是風、嬴兩族地戰士。
另外一半都是我吳國虎狼之士。
這支軍隊一旦練成。
東夷諸部沒有一個是它的對手。
何況那時他們在公山不狃的打擊下已然實力大減呢。

  英淘動容道:“大王之意……莫非最後還要嬴女王向東夷諸部示之以武力。

  “不錯!
”慶忌臉色一正。
肅然道:“僅靠外力打壓。
縱然嬴蟬兒成功登上王位。
威望也必不足。
諸部必然陽奉陰違。
到那時諸多問題不能解決。
反而更加棘手。
倒不如在建國歸附前。
把這些事一舉解決。
但凡新地政治勢力形成。
總要有人犧牲。
用劍戟和鮮血奠定的基礎。
才足夠穩固。
若無刑殺。
嬴蟬兒如何立威?
那些不識時務的小魚小蝦。
就是要留給她處置才妥當。

  “是。
臣明白了。
在軍力部署上。
臣會盡量做好一切必需準備。

  慶忌微微頷首。
轉而向孫武問道:“越國那邊。
如今有什麽動靜?

  孫武拱手道:“燭庸大夫一直坐鎮越國。
從他那兒傳回的消息。
我吳國勢力越來越強。
諸國才學之士紛紛來投。
越王允常深以為懼。
如今愈加馴服。
但有所需無有不應。

  慶忌微微一笑:“呵呵。
看來越人把燭庸王叔服侍得很是妥貼啊。
允常、勾踐如此能忍。
出乎寡人地意料。

  孫武道:“大王。
依臣之見。
允常是想任由我吳人欺壓。
以此激起國人同仇敵愾之氣。
其心陰險。
不可不防。

  慶忌呵呵笑道:“有一得。
必有一失。
越人對我吳人憤怒之氣越重。
對他父子失望之心便也越重。
這其中利弊。
隻要運用得當。
不好的事情有時也會變得對我們有利。
由著燭庸王叔去折騰。
我看他允常能忍到幾時。

  “恐怕他們已忍不了多久了”。
孫武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範大夫從楚國送來消息。
疑有越人與費無忌秘密接洽。

  慶忌笑了:“這件事。
耳目司也已送來了消息。
兩相印證。
看來是不假了。
越人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他沉吟片刻。
說道:“如果越人有所行動。
燭庸王叔恐怕第一個受害。
傳旨。
令燭庸王叔馬上回國。
他的身邊怕是已經滲透了越人奸細。
不可將真正地理由告訴他。
掩餘王叔。
這件事……”

  “臣明白。
這件事就交給臣來處置”。
掩餘聽了慶忌地話又是感動又是惶恐。
他這個同胞兄弟曾覬覦吳王之位。
慶忌回來後。
便漸漸把他排斥在權力中心之外。
燭庸自己也心知肚明。
如今避在越國花天酒地的過日子。
未嘗沒有避禍之心。
當然。
也有可能是發洩心中地不滿。
而慶忌感覺到越人將有蠢動。
第一個考慮的就是這位有些對不住他地王叔的切身安危。
實令掩餘既意外又感動。

  大王家室。
做臣子的無從置喙。
但是慶忌先有對公山不狃、仲梁懷寧可不用。
不做狡兔死、走狗烹之舉。
今又有維護曾對他不忠的燭庸之義。
孫武、英淘、以及新晉的一班得力乾臣們看在眼裡。
記在心頭。
對慶忌的欽服和忠誠便也更重了幾分。

  慶忌闔起雙眼。
沉思半晌。
徐徐說道:“諸位愛卿。
昔日釋越太子勾踐回國時。
寡人與長卿、少伯和子禽曾定下一計。
這一計。
放長線、釣大魚。
環環相扣。
險中取勝。
可謂是一箭雙雕。
隻是實施起來。
牽涉重多。
不但需要盟友相助。
還需要我們的敵人配合。
如今。
時機總算逐漸成熟。
也是應該讓諸位愛卿知道的時候了。
長卿……”

  “臣在。

  “這個計劃。
就由你來說與諸位大夫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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