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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黎明號》第二百七十二章 好日子 續

  “哈利叔叔!
鮑勃叔叔!
”小女孩的驚喜喊叫聲,打破了廣場上沉鬱的氣氛。
很多人擡起頭來,他們看到一個小女孩松開塔莉的手,飛奔著穿過坑坑窪窪的廣場,向著剛才說話的那個哈利跑去!

  “愛麗絲?
愛麗絲!
上帝啊!
你……你竟然還活著?

”哈利松開他的女友,看到愛麗絲後難以置信的大喊著。
不少男人都站了起來,驚訝的看向那個奔跑著的小女孩。

  塔莉.佐拉欣慰的看了小女孩的背影一眼,轉身悄悄的離開了廣場……沒和任何人說話,塔莉獨自鑽回了指揮車內,操作起那隻有她才能搞明白的設備。

  不一會兒功夫,戰線上的桀斯便開始立竿見影的出現大範圍的混亂——被電磁壓製會導緻桀斯的行動遲緩,而被駭客入侵的桀斯,更是會倒戈相向,直接向著邊上的同夥開槍!
這讓陸遠他們的防禦壓力陡然便輕。

  “塔莉,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陸遠代表全體隊員問候了塔莉,順便還有些討好的向塔莉說,“歡迎回來!

  塔莉.佐拉對人渣船長忽如其來的善意有些不解,但……還是感覺心裡暖暖的。

  好吧……實際情況是,陸遠這麽做的理由,是他必須盡早將自己撇清出去……

  你們懂的,所有塔莉經歷的這一切,不過是陸遠因地製宜、隨機應變,設置給這個奎利小女孩的考驗!
就像他對桀斯、綠皮以及禦阪們做的一樣,完全的揠苗助長式培養——正是陸遠最擅長做的——通過一系列的選擇和變故,讓她們盡快的成長起來!

  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導緻任務幾乎失敗,隊友為此犧牲……這麽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相信這樣的問題,會一直拷問著塔莉的內心,煎熬著她!
直到下次再度遇到這種情況,她才能做出真正的選擇!

  但是就像之前說的,選擇沒有對錯,承擔結果的勇氣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不是能帶來多少成功,而是能承受多少失敗……雖然這麽說可能有所偏頗……但是能夠承擔選擇的後果,並勇於去彌補和挽救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隊友——而塔莉正在這麽做!
她正在為戰鬥貢獻力量,來彌補之前的“過失”……

  若說整個過程都沒出什麽大錯的話,咳咳,除了某個方面——那就是綠皮,他們其實是能復活的,死掉等於提前回家休假——但是塔莉這個新來的奎利女孩並不知道,她還在為了阿蒙的死傷心欲絕……

  如果說,陸遠他們之前的言行,還能算是煽情的話;那麽最後歐克阿蒙做的一切,就是在照著最惡俗的橋段,猛灑狗血!
一想到塔莉將來知道真相時的反應……老陸立刻決定,先把自己摘出去!

  你這個不敢承擔後果的不合格的家夥!

  *****

  “哈利叔叔!
”愛麗絲歡笑著撲進了哈利的懷裡。
哈利的女友讓開了站在邊上,一邊擦眼淚一邊笑,顯然她跟愛麗絲關系同樣很親密。
“那個帶著面具的姐姐救了我!
她說她是奎利人……咦?
她不見了?

  雖然塔莉的離開,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小女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哈利叔叔……我爸爸呢?
”小女孩咯咯笑著,從哈利的胳膊上伸出頭來,一雙大眼睛靈活的向四周張望著。
愛麗絲沒有注意到,她的這一句話,讓廣場上好像吹過了一陣寒風……那些剛才站起來的男人,現在一個個在愛麗絲看過來的時候,低頭躲開她的視線。

  這個小鎮,是最早組織起反抗軍的地點之一。
小女孩的父親傑克,當地模擬戰隊的隊長,就是當地民兵的領導人。
他們最開始的據點,恰恰便是鎮西的那座高塔。
後來因為要保護導彈發射井,才向鎮內轉移。
不過傑克的女兒愛麗絲,卻和幾個人一起,被留在了高塔上——當時他的計劃是很快會撤回哪兒,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隨著桀斯的數量急劇增加,小鎮和高塔之間的聯系被切斷,兩者之間僅僅剩下一條小路相連。
高塔那兒,實際上成了桀斯的一個陷阱,包括傑克在內,幾次想突圍過去救援的人,最終都落入了桀斯的包圍(桀斯隨著聚集數量上升,智力也上升)……尤其是傑克的死,更是讓整個民兵武裝的士氣一落千丈,瀕臨解體的邊緣!

  因此面對小女孩的問題,沒人能夠回答……

  “看看你們的孩子,他們應該有自己的未來!
”在場邊的南裡香看到這一切,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對著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抱怨了一句。

  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反抗軍的一員,如今他也跟妻子在一起,抱著家裡的小男孩。
他妻子幫他包裹傷口,男子詢問著家裡的事情,兩個人平靜的……就像在等著從天而降的審判一般。

  “我的名字是鮑勃,”聽著南裡香這麽說,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後,向南裡香自我介紹道,“你剛才說的……我們還有勝利的機會,隻要對著桀斯的腦袋扣動扳機就可以……是真的嗎?
要知道,如果我們能相信軍方的話,援軍在一個小時之前就該到了!
而且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兒……”

  “我們才不是‘一點兒’!
而且我說的都是真的!
”南裡香不耐煩的說道。
“聽著,我不是那些滿足謊話的官員!
(對不起了,上校)雖然……現在說這些並沒有什麽用。

  “有用處的,如果我能相信你,我就能幫我們。
”中年男人鮑勃說這話站起來,他用力的抱了一下妻子和孩子,“傑西,家裡的事情先交給你!
休息一會兒就夠了,我必須讓他們起來乾活……”他這麽說道,在和妻子擁抱之後,他大踏著步子,站到了場地的中間!

  “我是鮑勃……你們都認識我。
”他那種中年人特有的渾厚聲音,經過萬用工具放大後,能夠傳到廣場的每個角落。

  因為是熟人,而且經過之前愛麗絲歸來的刺激,鮑勃的講話,還是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這些人至少已經不像開始那樣死氣沉沉……

  “你們知道的,我一共有兩個缺點!
”他豎起兩根手指,“首先,我是的膽小鬼……”,周圍傳出幾聲輕輕的笑聲,“可你們不知道,當桀斯打過來的時候,我嚇得藏在自家的泳池裡,抱著突擊步槍在發抖!
而且我還告訴傑西,我在保護她們!
Sorry,傑西,我說謊了。
”他的話換來妻子的白眼,以及周圍善意的笑聲。

  “天知道……如果不是傑克和哈利及時幫忙,我說不定現在還在跟那個桀斯對射……或許我能打中它?
”這下子,引起了更大的笑聲。
那個被他點名的哈利,也擺了擺手,感謝他暫時轉移了愛麗絲的注意力。

  南裡香有些迷惑的看著,難道這個叫鮑勃的中年男人的槍法很出名?
怎麽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似的?

  “這位援軍小姐好像很疑惑?
是的,這就是我的第二個缺點!
”看到氣氛被調動起來,鮑勃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的槍法,非常恐怖!
無論是對敵人……還是隊友……”哄堂大笑。

  南裡香這才明白,原來他的槍法是爛到無以複加……

  “但是現在,有一個機會!
隻有一個!
剛才那個女士,她告訴我,有這麽一個勝利機會!
”他豎起一根手指,聲嘶力竭的用最大的聲音喊著,“隻要對著桀斯的腦袋扣動扳機就可以!
如果這樣……我想這一次我可以打中!
傑克在上,我一定可以!

  人群安靜了下來,尤其是傑克的名字,讓不少人握緊了拳頭。

  “夥計們!
看看我們家的小湯米,看看小愛麗絲……得了吧,承認吧!
夥計們!
休息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我們必須再拿起槍來!
因為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你們呢?

  人群一片寂靜!
忽然,“啪!
啪!
啪!
”一個單調卻突兀的鼓掌聲響起,那個叫哈利的青年,一邊用力的拍手,一邊將小女孩交給女友,自己站了出來。

  “讓我們再TM乾一次!
”鮑勃對著人群大吼著。
“看看我這個老家夥!
傑克是我們之中最棒的那個,現在他犧牲了!
我是我們之中最差的那一個!
我的槍法其爛無比!
我還是個膽小鬼!
那麽……你們願意跟著我乾嗎?

就像跟著傑克那樣!

  “啪!
啪!
”又一個人用力的拍起手,是他的妻子傑西。
“我愛你,膽小鬼!
”她這麽喊著。
然後是哈利的女友……隨即掌聲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

  “隻要扣動扳機?
”在人群一片喧囂沸騰的時候,鮑勃卻獨自的鑽了出來,抓著南裡香的胳膊,緊張的追問著。

  “隻要扣扳機!
十分鍾之內,桀斯毫無反抗之力!
”南裡香無奈的重複了一次。

  “好的,我……我相信你!
”鮑勃又鑽了回去,不一會兒功夫,南裡香看到他甚至不顧危險的站到了高處,拚命的鼓動著,“拿起你的槍,將彈夾裝滿!
進入陣地,但暫時不許射擊!
等候命令……”

  “大米的,上當了!
”南裡香搖搖頭,現在才恍然大悟!
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可能對她說的話半句都不相信。
隻是為了鼓舞這些人的鬥志,他必須為大家找個希望。

  或許這個叫鮑勃的男人早就想這麽做了,南裡香隻是讓他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當然……如果失敗了,他會毫不猶疑的將責任推到南裡香的身上,就像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弱點拿到大庭廣眾之下嘲笑一般!
然後他會換一個理由,再次鼓動這些人拿起槍戰鬥!

  南裡香終於懂了——這個男人會想盡一切辦法,鼓舞著在場的人一次次的走上戰場!
哪怕全部犧牲都在所不惜!

  因為鮑勃是一個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惜成為魔鬼的父親!

  ————

  PS:對一些書友抱歉了,這一卷到現在,隻能用多視角的辦法繼續寫下去。
因為所有這些,都是陸遠之前布局的具體表現。
如果沒有陸遠的五年伏筆,在真實的歷史上,其實是薩倫一面倒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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