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何沒請别人,蘇元州給出的理由是,祖母不宜出門,父親來了怕母親尴尬,二叔二嬸近來身子不大好,也不用來了。
别人倒是沒什麼,蘇承邺卻老大的不高興。
照這架勢,是不是隻要林晚音在甯王府,他就不能登甯王府的門?
那他這個甯王的爹,做着還有什麼意思?
可蘇元州卻不在乎他怎麼想,甯王府今日熱鬧非凡,他還要忙着待客。
甯王府是原來的永甯公主府,當年先帝賞的。
當年就是請師傅,比照着江南的園林修的。
亭台樓閣,錯落有緻,曲徑通幽。
這次工部重新修繕,又移栽了不少名貴花草進來。
就連沈老夫人到這,都誇贊這宅子修的好,在京裡少見。
林無塵和蘇順慈是一起來的,兩人一到這,就被蘇芷蘭拉到了沒人的外院小書房。
蘇芷蘭從懷裡掏出了圖紙,還有炭筆,三個腦袋湊到一處說了起來。
不遠處廊下和人說話的宋弘深見狀,停止了寒暄。
之後等沒人了,便一個人走到了小書房門口。
從他的角度看進去,隻能看見蘇芷蘭的背影。
此刻她正低頭說話,“到時候咱們把這裡安上機關,許多麻煩就都解決了。
”
蘇順慈揉了揉蘇芷蘭的頭,“五妹妹,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手段。
你做的這些,怕是工部的官員都少有會的。
”
蘇芷蘭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四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出海?
”
蘇順慈一愣,這才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五妹妹,你可不能跟我們出海,再有兩年你就成婚了。
”
蘇芷蘭狡黠一笑,“四姐姐不用擔心,這京裡不知道多少人想嫁給忠勇王。
隻要她們成功了,我就能出海了。
”
“我這叫……守株待兔。
”
蘇芷蘭這招守株待兔,把林無塵聽的一愣一愣的。
不僅林無塵愣着,就連門外的宋弘深,也愣了。
他是株還是兔?
蘇順慈怕蘇芷蘭真的動這心思,吓得忙勸她。
“你可别胡思亂想,這若是被三嬸知道了可不得了。
”
“女兒家家的,好好準備嫁人是正理。
”
蘇芷蘭歪着頭看蘇順慈,“那四姐姐也是女兒家,怎麼就能做生意?
”
蘇順慈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含糊地說道:“因為四姐姐沒訂婚。
”
蘇芷蘭撇了撇嘴,“訂婚到底有什麼好?
”
她還小,還不懂婚姻,更不懂男女之間感情的事。
蘇順慈也不好解釋,隻能說起了别的,岔開了這話題。
幾人又說起了這船的事,蘇順慈提了不少想法和意見。
不遠處廊下忽然有下人走過來,宋弘深後退了幾步,閃身躲到了一邊。
來人是内院伺候的丫鬟,說是老王妃請三表少爺和四小姐過去一趟,要交代生意上的事。
蘇順慈喊蘇芷蘭一起去,蘇芷蘭擺擺手,“四姐姐去吧,這裡沒人,我正好再琢磨琢磨。
”
蘇順慈想着在王府,也不會出什麼事。
再說蘇芷蘭身邊還跟着丫鬟,她既喜歡這些,不如就由着她。
兩人離開後,蘇芷蘭坐在桌邊,想着剛剛蘇順慈提出的意見,再次陷入沉思。
宋弘深擡腳走了進去,蘇芷蘭身邊的丫鬟白果想開口,被宋弘深以眼神制止了。
白果明知該提醒自家小姐,可眼前這人氣勢太強,隻淡淡掃了一眼,便吓得她不敢開口。
宋弘深站在蘇芷蘭身邊,眼睛盯着她手裡的圖紙。
準确的說,這不是整艘船的圖紙,而是關于船上防禦和進攻的設計。
雖然蘇芷蘭畫的還是草圖,但是宋弘深依舊眼前一亮。
心說這小姑娘畫的,可比軍器監那些人畫的好多了。
大周在福建有水軍,自然也有戰船。
戰船上攻擊敵人的重要武器就是拍竿,能利用重物從高處落下的威力,擊滅敵方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