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也是想試探試探林家的意思,雖說以她對舅舅們和外祖母的了解,他們一定是支持母親和離的。
但是随着林家的家業越來越大,家世越來越顯赫,可能人的想法也會變。
這些她都要替母親提前盤算好了。
林無塵沒有一點遲疑,立馬說道:“這個主意好,我這就給父親去信。
姑母想在京城,咱們家有的是宅子。
姑母若是不想在京城,就回雲州府老宅。
”
蘇清妤笑道:“說這個還為時過早,母親想等我成親之後再商議這件事。
”
她心裡惦記着蘇順慈,說完正事便起身準備離開,“我先帶四妹妹走了,舅舅那邊有了回信,表哥跟我說一聲。
”
林無塵送蘇清妤出去的時候,看了眼桌上那個高調的金算盤。
先是笑了笑,随後又拿到了手裡。
蘇清妤到隔壁花廳的時候,蘇順慈已經重新梳妝了。
文文靜靜坐在椅子上,手裡端着一盞牛乳燕窩。
見蘇清妤和林無塵一前一後進來,蘇順慈臉色一紅。
她站起身走到林無塵身前,行禮說道:“給三表哥添麻煩了,剛剛是我失禮了。
”
林無塵本就有點愧疚,此時更不好意思了。
他把手裡的金算盤遞給了蘇順慈,“不怪你,是表哥不好。
這個算盤送給你,算是表哥給你賠禮了。
”
蘇順慈連忙後退兩步,“這不行,我怎麼能要表哥的東西麼?
”
她未經他人允許,就動人家的東西,已經是失禮了。
再把這東西拿走,她成什麼人了?
她不能讓大姐姐因為她,在林家丢人。
林無塵擰着眉看着蘇順慈,明明之前能跟他據理力争的小丫頭,怎麼忽然又變得小心翼翼?
“你這是不肯原諒表哥?
還生表哥氣呢?
”林無塵佯裝傷心無措的樣子。
這招數,都是他以前常對蘇清妤用的,可以說駕輕就熟。
果然,蘇順慈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怪表哥。
”
林無塵失笑不已,手裡的金算盤往蘇順慈懷裡一塞,“拿着玩兒吧,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
蘇清妤白了林無塵一眼,然後對蘇順慈道:“表哥給的你就收着,咱們表哥财大氣粗,不差這一個算盤。
”
林無塵無奈地笑了笑,對這個表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府的路上,蘇清妤把蘇順慈攬在懷裡,說道:“阿慈今天應對的很好,你就把這事當成姐姐和表哥對你的考教。
以後出去和别人交涉,也要這樣。
不卑不亢,據理力争。
”
“不管心裡多慌,面上都要鎮定。
不該讓步的地方,一步也不用讓。
”
借着這事,蘇清妤又給蘇順慈講了講在外要怎麼行事,怎麼說話。
蘇順慈聽的認真,一邊琢磨蘇清妤的話,一邊默默點頭。
回到侯府之後,蘇清妤和蘇順慈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吃過午飯,蘇清妤拿起針線在窗邊做起了繡活。
這是給沈之修做的常服直裰,她特意在衣角處繡了幾片暗紋的竹葉。
既不打眼高調,看着又顯矜貴。
蘇清妤的繡活,也是前世成婚後練出來的。
所以她把這兩片竹葉繡完之後,珍珠驚呼不已,“小姐,您這繡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
蘇清妤笑道:“夢裡學的。
”
“小姐這夢做的真好,哪天我也夢裡學點本事。
”珍珠俏皮地打趣道。
主仆兩人說說笑笑的功夫,有下人跑進院子。
蘇清妤還沒看清人影,就先聽見了聲音。
“大小姐快去看看吧,三小姐和四小姐打起來了。
”
來人是蘇順慈身邊的二等丫鬟,叫芳草。
因為着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清妤下地穿上鞋,走到門口問道:“打起來了?
人在哪呢?
為什麼打起來?
”
芳草用力喘了兩口粗氣,才說道:“三小姐去了我們院子,看見四小姐的金算盤就想要,四小姐不肯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