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們不會罷休。
”
明知道對方要下絆子,她怎麼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今日順着蘇宜慧入局,也不過是将計就計。
蘇宜慧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未知的恐懼充斥着心底,用力掙紮想要擺脫姜啟的控制。
“你不是也沒事麼?
你放開我,就當這事沒發生。
”
“這裡是趙家,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趙家不會放過你。
”
蘇清妤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蘇宜慧,你還真是高看自己。
”
别的她沒說,興許蘇宜慧死前會知道。
蘇清妤又低頭沉吟了片刻,對着蘇宜慧笑了笑,“三妹妹,我會給你個驚喜。
”
蘇宜慧大驚失色,她要幹什麼?
蘇清妤莫名的笑意,讓她心底發寒。
“大姐姐,我求求你,你饒了我這次吧。
”
“我們是血親,是親姐妹,你不能這麼對我。
”
“大姐姐,你别,我求你了。
”
說到後面,蘇宜慧泣不成聲,音調抖的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知道是在相求。
蘇清妤潋滟的眸子低垂着,聞言挑起眼皮看向她。
“血親?
姐妹?
你上次在護國寺,夥同蘇元恺要害我清白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我們是姐妹?
”
“你剛剛要嫁禍我夫君通奸,嫁禍我殺人的時候,怎麼沒說我們是血親?
”
血親?
前世她慘死也有血親的手筆。
血親催命,比旁人可要快得多。
所以重生後,她别的沒學會,先學會六親不認了。
說完給了姜啟一個眼神,姜啟一掌就打暈了蘇宜慧。
蘇宜慧倒在地上後,蘇清妤四處看了看。
然後對姜啟說道:“用那個花瓶打傷蘇元恺的後腦,再把花瓶口的瓷片塞到顧錦瀾手裡。
”
“把蘇元恺放到顧錦瀾邊上,弄出他強迫顧錦瀾,又被顧錦瀾打暈的假象。
”
“再用蘇宜慧的簪子,紮到顧錦瀾胸口,讓蘇宜慧拿着簪子。
”
“至于蘇宜慧……在她身上,印上兩個顧錦瀾的手印,再讓她的頭在床欄邊。
”
姜啟把一切都布置妥當之後,蘇清妤轉身出了廂房。
這件事還未等驚動沈之修,就已經被她處理好了。
蘇清妤再次回到花園後,低聲吩咐翡翠,“想辦法讓人發現那間廂房出事了。
”
翡翠點點頭,這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蘇清妤走到沈月幾人近前,替沈月推起了身後的秋千。
沈月笑的燦爛,忽然轉頭看了眼她,“三嬸心情不好?
”
蘇清妤一怔,“我……心情挺好的。
”
她剛解決了兩個意圖害她的人,應該高興。
沈月搖搖頭,“看着不像。
”
蘇清妤思緒飄忽,對血親出手,和對别人出手,終究還是不同。
哪怕她心腸再硬,也做不到完全平靜。
正愣神的工夫,就見不遠處迎面走過來一群人,疾步匆匆的樣子。
為首的是衛國公趙敬武和沈之修,趙敬武身後是世子趙濟和二少爺趙瑞,沈之修則親手扶着衛國公夫人。
再往後,則是些趙家的親眷故交。
蘇清妤見狀迎了上去,“這是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
沈之修解釋道:“三姨妹出事了,你也一起随我去看看吧。
”
蘇清妤點了點頭,跟在了沈之修身邊。
衆人就這麼一起去了那處院子,路上趙濟解釋,說是下人找不到世子夫人了。
聽人說世子夫人進了這裡,便尋了過來,這才發現出事了。
到了地方之後,趙濟推門而入,就看見屋内的慘狀。
顧錦瀾衣不蔽體地倒在床上,手裡還握着花瓶口的瓷片。
趴在一邊的蘇元恺,後腦滲出血迹,身上都是花瓶的碎瓷片。
另一邊的蘇宜慧,身上有兩個血手印,手裡還拿着帶血的簪子。
仔細看顧錦瀾,就會發現她胸口處有個血窟窿,兩隻手上也都是血。
趙家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衛國公趙敬武親自徹查此事。
最後查出的結果就是,蘇元恺從刑部越獄,被妹妹蘇宜慧悄悄帶進了趙家。
之後蘇元恺觊觎顧錦瀾的美色,意圖不軌。
顧錦瀾抵死不從,用花瓶打暈了蘇元恺。
世子夫人蘇宜慧進門,發現自己哥哥被打暈,情急之下把簪子捅進顧錦瀾的心口。
顧錦瀾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蘇宜慧,蘇宜慧撞到床邊暈了過去。
最後趙敬武做主,世子夫人終身幽禁在别院。
說是終身幽禁,但是衆人都清楚,過個一年半載,也就暴斃了。
倒是蘇元恺讓人意外,一盆水潑醒後,人直接癡傻了。
趙家的大夫診斷,說是那一花瓶傷了腦子,恢複的幾率不大,隻能養着。
最後趙家的護衛,把蘇元恺直接送回了蘇家。
至于顧錦瀾,則以妾室之禮下葬。
下午,趙家一處偏廳内,趙敬武和沈之修各執黑白棋子,神色認真。
趙敬武落下一子後,開口揶揄道。
“你把我兒子這後院鬧的天翻地覆,怎麼賠?
”
沈之修手裡的棋子順勢落下。
“怎麼是我鬧的?
我這算幫你清理門戶了。
”
想了想又說道:“終歸是影響世子名聲了,這樣吧,我幫你弄一張苗疆布防圖。
”
“三百年沒攻下的苗疆,若是被趙家攻下……”
沈之修一子再落,趙敬武輸了。
小厮進來奉茶,見自家國公爺笑的合不攏嘴,心裡狐疑。
難道國公爺赢了沈大人?
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