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州退出去後,隔着門又說了一句,“本王能給郡主的時間不多,郡主若是不肯出來,就别怪本王不客氣了。
”
在屋内的李朝雲用力閉上眼睛,面無血色。
片刻後再睜開,已經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小腹處傳來撕扯般的痛意,但是李朝雲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毫不懷疑,若是她不肯更衣出去,蘇元州一定會差人把她帶出去。
這個狼崽子,可不會管她的顔面。
渾身的酸痛讓李朝雲動作很慢,但還是很快就穿上了衣裳。
她剛把衣裳穿上,還未整理衣襟淨面梳頭,就聽蘇元州在外面敲門。
“郡主若是再不要出來,我就讓人進去請郡主了。
”
李朝雲無奈,隻能推門出去,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了。
被這些軍士強行帶出去,更無體面可言。
蘇元州就這樣帶着衣衫散亂的李朝雲和陳平出了大門。
宣德帝看見李朝雲的時候,神色一怔,脫口問道:“朝雲怎麼在這?
”
見李朝雲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宣德帝臉色也沉了下來。
蘇元州上前行禮,揚聲說道。
“啟禀皇上,宅子裡的動靜到底怎麼回事,忠勇王還在查。
”
“臣進院子的時候,朝雲郡主正跟陳平陳将軍在床上厮混。
”
“兩人住的屋内,還擺着魚肉酒菜。
臣瞧着,都是朝雲郡主愛吃的。
”
床上厮混和食用魚肉酒菜這兩件事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落到李朝雲身上,問題就大了。
有人下意識看向沈之修,見他面沉如水,就知道動了大怒了。
宣德帝也沒想到李朝雲會做出這樣的事,沈之衡夫婦和沈昭亡故還不到百日,她肚子裡還懷着沈家的子嗣。
身為皇室郡主,不好好守孝,竟做出這種低賤堕落的事。
陳平跪在地上卑微不敢言語,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隻怕一開口死的更快。
李朝雲想起皇舅舅之前對她的寵愛,哭着爬到宣德帝腳邊,“皇舅舅息怒,朝雲一時糊塗,以後不敢了。
”
可她卻忘了,皇上之前寵愛她,是因為她與永甯公主相似的樣貌。
自打皇上知道李家對永甯公主的态度,對她自然也不如從前疼寵。
她如今在皇上那的地位,可遠不如蘇元州。
宣德帝居高臨下地看着李朝雲,“傳旨,褫奪李朝雲郡主的封号,貶為庶民。
”
與此同時,宋弘深從宅子内匆匆走了出來。
“啟禀皇上,裡面确實有火器爆開了。
至于是不是軍器監的火器,臣看不出來。
”
提到火器,周遭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宣德帝深吸了口氣,看向李朝雲和陳平,“你們這宅子裡的火器是怎麼回事?
給朕如實說。
”
對宣德帝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問李朝雲的奸情,而是查清楚火器的來源。
聽說剛剛傳出的聲音是火器,李朝雲和陳平也驚詫不已。
陳平連忙開口說道:“皇上明察,這宅子是臣早上買的,還沒來得及四處查看,真的不知道裡面有火器。
”
李朝雲也忙不疊點頭,“皇舅舅,朝雲不知道什麼火器,定是有人誣陷朝雲。
”
宣德帝聽見李朝雲說話便止不住怒氣,“誣陷?
你和他上床,也是被誣陷的?
誰綁着你了?
”
李朝雲的所作所為,讓沈家,李家,甚至是皇室,都成了笑柄。
宣德帝轉頭又問身邊的沈之修,“依沈卿看,這是不是軍器監流出來的?
還是說……有人在宮外私自造火器。
”
沈之修搖頭道:“臣不知,這恐怕得軍器監監證親自來查看了。
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都需要重視。
”
宣德帝深以為然,火器的威力在場的人都清楚。
不管是有人在軍器監往外拿火器,還是私自造火器,對大周來說都是威脅。
沉吟片刻,宣德帝對沈之修道:“傳旨,徹查軍器監。
沈卿和軍器監監證一同協查,有任何疑點随時告訴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