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不過何氏和蘇承衍逼迫,最後隻得不情不願的來的。
每日施藥,都是蘇元青帶着底下的小厮在做。
他心裡不願意,自然也沒有好臉色。
底下的小厮見他這樣,便也跟着學。
所以蘇順慈和蘇清妤每日都能聽見蘇元青的怒罵聲。
要麼罵災民動作慢,要麼罵人家來的勤。
甚至蘇順慈還發現,蘇家赈災的藥熬制的時候也極為敷衍。
明明該熬制一個時辰的藥,那些小厮恨不得一刻鐘就出鍋。
有兩次蘇順慈甚至想去掀了蘇家的藥攤子,因不想在赈災的時候鬧出事情,才忍住沒去。
當然,蘇元青那人也不是一點腦子沒有。
别看對災民态度不好,出言辱罵。
但隻要當官的來,他立馬就能變成孫子。
變臉速度之快,讓蘇順慈咋舌。
一晃就已經到十二月中旬,衆人在此處赈災也十來日了。
蘇元青每日都要問,太子什麼時候來。
但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太子殿下。
他終于沒了耐心,那日讓底下的小厮守着,他則悄悄和幾位相熟的少爺去了軟香樓。
他剛離開,太子的車駕就停在了赈災之處的大門口。
太子身披玄黑色狐皮鬥篷,領口鑲了一圈瑩白色的狐狸毛。
跟在太子身邊的,赫然是東宮良娣蘇香菱。
蘇香菱今日纏着要和太子一起出宮,打的是看望弟弟的名号。
實則是想突出她在太子那的地位不一般。
太子這些日子對她還沒過新鮮勁,所以也就應了。
蘇香菱身披淺粉色挑金線密織鬥篷,滿頭珠翠。
比在蘇家的更妩媚,也更貴氣。
蘇清妤等人給太子殿下和蘇良娣行了禮。
蘇香菱跟在太子身邊,自然也受了衆人的禮。
她微揚着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唇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她等這一日,等了很久了。
目光落在一身簡單裝扮的蘇清妤身上,蘇香菱心頭湧起幾分不屑。
嫁給當朝閣老又怎麼樣?
就算是内閣首輔也是臣子,和太子殿下怎麼能比。
等她登上後位那日,這些人還有的跪。
主持赈災的沈之修不在,戶部侍郎豐景同隻能硬着頭皮,陪着太子殿下四處看看,又悄悄差人去請沈大人。
到了蘇家藥鋪赈災區域之時,蘇香菱低聲對太子說道。
“殿下,妾身弟弟這些日子一直忙着赈災的事,聽說晚上都住在這,很是辛苦。
”
太子随口道:“既是蘇良娣的弟弟,那就叫出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
蘇香菱皺眉看向跪在一邊的蘇家小厮,“還不讓二少爺出來?
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
蘇家的小厮哪裡見過太子殿下,本就心虛。
見太子殿下看過來,更是吓得六魂無主。
“二少爺……二少爺不在,出去……出去喝酒了。
”
小厮磕磕巴巴說出了蘇元青的去處,說完整個頭磕在地上,不敢再擡起。
太子神色不愉,“喝酒?
赈災這麼大的事,他還有閑心出去喝酒?
”
蘇香菱氣的火冒三丈,暗罵蘇元青爛泥扶不上牆,卻還要小心翼翼對太子殿下賠罪。
“殿下息怒,他興許是有什麼急事,離開一會兒。
”
“等他回來,妾身一定讓他去殿下身邊那請罪。
”
太子本就不認識蘇元青,說完也就算了,并不在意。
蘇香菱則趁着太子問豐景同話的時候,悄悄吩咐那小厮,“還不快去找二少爺回來,快點。
”
小厮點點頭,趁人不備跑着離開了。
太子一直跟豐景同說話,問些赈災的細節。
今日他高調出宮,就是要讓皇上知道他心系災民。
所以問的這樣細緻,也是為了回去好跟皇上禀告。
豐景同額角滲出冷汗,有些問題他确實不清楚。
“殿下,臣已經差人去吏部衙門請沈大人了。
有些事,還是沈閣老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