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心領神會,夫人這意思她明白,請不走就用強。
她和姜啟不由分說,帶着侍衛就去了蘇家的花園。
她們到花園的時候,管家正守在那,看着元道長做法事。
除了管家,還有二房的小厮,等着把人帶去蘇承衍那。
聽說大小姐要請走元道長,管家一句反對的話不敢說。
尤其是看着姜啟帶着一隊沈家侍衛的時候,二房的小厮聲都不敢吭。
就這樣,元道長直接被帶到了蘇清妤身前。
蘇清妤看了一眼,心說怪不得曾姨娘會跟他苟且。
這人年紀不大,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皮膚白皙。
若是不穿這身道袍,換上長衫,就是斯文書生。
一雙桃花眼,笑着看人的時候含情脈脈。
蘇清妤并未急着審問他,而是讓姜啟先去核實,這人是不是之前跟蘇承衍在城門處說話的人。
至于人,則先關進了沈家地牢。
她則坐着馬車回了沈家。
蘇清妤帶着人離開後不久,蘇承衍就神色匆匆趕到了小花園。
“人呢?
元道長呢?
”
此刻管家還帶着人收拾做法的東西,聽蘇承衍問起,便回道:“元道長被大小姐帶走了。
”
蘇承衍一驚,“什麼?
怎麼會被帶走?
我不是說了麼,把人帶到我那去。
”
管家蘇忠一臉苦笑,“二老爺,大小姐要的人,小的哪攔得住啊?
”
别說他,就是二老爺本人在這,怕是也攔不住大小姐。
蘇承衍擡腳便往回走,心裡琢磨蘇清妤帶走元道長幹什麼?
是真的找他做法事,還是發現了什麼。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女兒一聲。
所以回到旖霞院,他就提筆寫了一封簡單的信。
這信落到别人手裡,定然看不懂,但是蘇香菱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差人把信送進宮後,蘇承衍默立窗前。
但願蘇清妤隻是找元道長做場法事。
此刻蘇清妤卻顧不上元道長了,她正坐在小書房,書案上是黔州傳回來的消息。
此刻書房内除了蘇清妤,就隻有珍珠和翡翠。
春桃和秋月則守在門口,不許旁人靠近。
蘇清妤拿起那一沓寫滿了字的紙張,看了起來。
裡面是周先生從小到大的經曆,非常詳盡。
從他幼時學醫,到和師妹定親,生下女兒。
去過哪裡,接觸過哪些人,研究出過哪些藥,都寫的異常詳細。
蘇清妤看到後面,已經看的要睡着了。
她有種錯覺,自己在看一本非常無聊的人物傳記。
看得她思緒飄忽,隻想睡覺。
這裡面的事,都與她扯不上一點關系。
她甚至想,是不是她想錯了,前世可能就是沈昭出了大價錢,周先生才給了她那一刀。
開始的時候,她還一頁一頁的看。
看到後面,她索性把未看的一沓紙張都拿在了手裡。
紙一多,就免不了有捏不住的掉在了地上。
翡翠順勢撿起掉落到地上的那張,忽然瞪大了眼睛。
“小神醫?
怎麼是她?
”
蘇清妤一愣,湊近才發現翡翠手裡拿着一張畫像。
上面是位姑娘,年紀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
頭上戴着銀飾,一看就是苗疆的姑娘。
“你認識她?
”蘇清妤問話的時候,看向畫像右下方的落款。
上面寫着:周先生女兒,周桐。
翡翠點頭說道:“這就是我上次提起的,在黔州遇到的小神醫。
”
“那次夫人染了風寒,二小姐帶我去拿藥。
”
此刻翡翠也看見了右下角的落款,“她竟然是周先生的女兒?
”
蘇清妤拿起桌上的紙,繼續看了起來。
她正好看到周先生女兒的死因,直覺告訴她,可能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上面說,宣德十四年夏天,周桐獨自一人在黔州黎平府曆練。
小丫頭八歲就開始在外采藥,十歲就能遊曆黔州給人瞧病了,周先生對這點并不擔心。
他們族中子弟,也都是這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