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集團。
寬敞而豪華的總裁辦公室裡,高禹川坐在辦公桌前,背後是一面高大的書牆,擺滿了各種書籍和文件。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高禹川棱角分明的側臉,仿佛是精心雕刻的冰雕藝術品。
可再暖的陽光,都無法融化掉高禹川周身的冷冽。
高禹川身着剪裁合身的西裝,搭配着精緻的領帶和袖扣,反射出他的嚴謹和自律。
他面色微沉,看着手機的眼神猶如獵鷹般銳利。
手機裡,視頻一遍一遍地播放着。
高亦微手并不穩,視頻畫面微微搖晃,畫質并不算清晰,甚至有些糊。
視頻裡,齊修睿以一種無法忽視的深情凝視着沈瑤初,他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試探。
仿佛是害怕自己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喜愛,又害怕自己表達得太過,引起沈瑤初的反感。
高禹川盯着沈瑤初的背影,他看不到她的神色與表情,隻能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她的不悅。
高禹川緩緩吐出一口氣,胸口卻始終覺得有一口氣淤堵着,無法釋放。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高禹川瞥了一眼,是洛甯暄。
“禹川,你的最終複查報告我都發你郵箱了。
沒什麼好看的,你身體比我健康多了
洛甯暄那邊十分嘈雜,音樂聲音如雷。
高禹川擰眉:“你在哪?
”
“不用守着你以後,我的私生活變得豐富多了洛甯暄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跟你說了,有妹子正盯着我看,示意我過去要聯系方式
“你在酒吧?
”高禹川問。
“是啊洛甯暄頓了頓,忽然有些防備地說道:“你要幹嘛?
你不會是要來吧?
”
高禹川盯着手裡高亦微的手機,心頭染上一絲煩躁。
他拉開抽屜,将手機扔進去,猛地起身:“嗯
“别來啊你!
!
”電話那頭的洛甯暄驚了:“你每次來都要上包廂,那我還怎麼認識妹子啊?
!
!
”
洛甯暄還在不爽:“高禹川,你……”
高禹川不給他任何機會,首接電話挂斷,闊步走出了辦公室。
*****
――――
幽靜偏僻的包廂。
高禹川修長的指尖燃着香煙,昏暗迷醉的包廂裡,猩紅的火苗忽隐忽現。
吞吐出的青煙缭繞,模糊了高禹川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坐在主位的沙發上,周圍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深邃的黑眸蘊藏着暗湧,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受到他的不滿。
洛甯暄坐在他身側,包廂的另一側還有幾個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在玩。
夏河洲也在,他見高禹川來,也走到高禹川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高禹川手機微震,他垂眸看了眼,不知看到了什麼,那雙冷眸隐在昏暗之中,手機光亮的照射下,隻看得到他眼下的陰影。
夏河洲扯了扯襯衣的領口,給高禹川遞了杯酒:“你這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麼失戀了
“就是,老婆都找回來了,還這副鬼樣子洛甯暄一改平日裡做洛醫生時專業認真的模樣,吊兒郎當地過來拍了拍高禹川的肩膀:“怎麼樣?
我辦法好使吧?
現在夫妻生活、啊不,夫妻感情怎麼樣?
”
聞言,高禹川冷眸一掃,夏河洲和洛甯暄立馬噤聲。
高禹川接過夏河洲遞來的酒,杯中琥珀色的透明液體輕晃,他仰頭一飲而盡。
鼻息間滿是酒精氣息,高禹川擰了擰眉,腦子裡仍是不斷回想着那段并不算太長的視頻。
見狀,夏河洲和洛甯暄對視一眼,都微微挑了挑眉。
要知道,他們認識高禹川這麼長時間,曾幾何時能看到他這副模樣?
除了沈瑤初突然失蹤的那幾年。
可明明現在沈瑤初己經回來了……
兩人知道,在高禹川不想說話的時候,是如何也撬不開他的嘴的,于是他們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不斷給他倒酒。
這酒度數高,酒性烈,高禹川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
不多時,他的眼底就蒙上一層淺淺的醉意。
洛甯暄偷偷看了眼高禹川手機的屏幕,上面是oo和ii主動發給他的自拍合照。
洛甯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禹川,你是不是覺得,還是得要自己親生的孩子?
你老婆己經回來這麼久了,要不要我給你調理調理身體,要一個?
”
夏河洲詫異地看了眼洛甯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勇。
但畢竟關系這麼好,夏河洲不忍看洛甯暄之後慘烈的死狀,還是開口幫他找補了一句:“他的意思是,你之前受傷,畢竟用藥很久,為了小蝌蚪的質量和孩子的健康,還是先調理一下身體比較好
高禹川頭也沒擡,隻是頓時沒了抽煙的興緻,擡手将指尖夾着的那半截煙頭扔掉,又是一杯酒飲盡。
洛甯暄臉上笑意微斂,這才意識到高禹川是真的心情不太好。
他替高禹川把酒倒滿:“出什麼事兒了?
”
高禹川冷冽目光首首落在地面,燈球閃爍的光芒正在跳躍着。
高禹川像是回答洛甯暄的話,又像是在問自己:“她真的還愛我嗎?
”
一旁的洛甯暄和夏河洲都愣住了,這真的是向來自信、不可一世的高禹川,會說出口的話嗎?
!
洛甯暄愣了幾秒,擡手在高禹川的額頭上摸了摸:“沒發燒啊……這是真的醉糊塗了?
”
高禹川不耐地偏開頭:“滾
見高禹川罵人,夏河洲稍稍放了些心:“看來腦子沒壞,但是怎麼就突然問這種問題了?
高禹川,你覺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會願意跟你糾纏這麼多年?
”
“……”高禹川薄唇緊抿,呼吸之間都是酒精的迷醉,他低聲喃道:“我不知道……”
洛甯暄不懷好意地笑出了聲:“高禹川啊高禹川,真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
”
今天的高禹川意外的好脾氣,對于他們的冷嘲熱諷,全然接收。
高禹川渾身都是酒氣,被酒意浸染的聲音,也帶着微啞的醉意。
高禹川:“怎麼才能知道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