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臉色蒼白,嘴唇己經沒了血色,就這麼倒在高禹川懷中。
“沈瑤初,沈瑤初!
”高禹川陷入焦急中。
好在這裡是醫院,高禹川當機立斷将沈瑤初抱進了急診室。
聽到醫生說她隻是情緒波動太大,加上在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熬了一整夜,身體沒有大礙時,高禹川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高老太太明顯也被吓到了,看着比平日裡蒼老疲倦不少。
“禹山己經這樣了,瑤……essica可不能有事……”
管家扶着高老太太,安撫着她:“老太太,您别擔心,不會有事的
高禹川眸底微沉,定定地看着沈瑤初蒼白的臉色,和明明昏倒了還緊皺的眉,彎下腰就要把沈瑤初帶走。
高老太太正要伸手去攔,卻在感受到高禹川的擔憂和緊張後,放下了手。
思慮再三,高老太太終于還是由着高禹川把沈瑤初帶回去了。
*****
沈瑤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這一覺睡得極沉,沉到像是失去了一段記憶一般。
悠悠轉醒,沈瑤初第一眼就看到頭頂懸挂着的吊瓶。
視線順着透明的輸液管向下,落到了自己手背上。
“醒了?
”耳畔傳來男人略顯疲憊的聲音。
沈瑤初身子一僵,回頭看到坐在一旁的高禹川,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在醫院。
她呼吸一窒,掙紮着就要起身,卻被高禹川壓住。
“你别動高禹川擰眉,聲音嚴肅:“你在輸液
“别碰我沈瑤初語氣反感。
高禹川喉結上下輕滑,臉上閃過不悅,卻仍是沒有退開:“你别動,我就不碰你
沈瑤初瞪着他看了一眼,這才又躺回了床上。
這個房間裝修風格簡潔大氣,一看就很昂貴,既不是高家,也不是高禹川城東的房子。
看屋内的陳設,以及擺放在展示櫃裡的精緻飛機模型,想來是高禹川的地盤。
沈瑤初皺眉:“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沈瑤初隐約記得自己還在醫院時,高禹山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出了問題,後來發現是烏龍,然後奶奶突然出現。
幾件事同時出現,她隻覺得焦頭爛額。
可後面她怎麼到了高禹川的家裡,她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高禹川見她躺下,重新坐了回去:“你暈倒了
高禹川微不可察地觀察了她一瞬,斟酌着說道:“你一夜不睡,又不肯吃東西,體力不支了
沈瑤初哪裡還管這些,她啞着嗓子問他:“禹山怎麼樣了?
”
她自己都這樣了,還隻關心高禹山。
高禹川心口一縮,回答她時的語氣也帶着不悅:“你都暈倒了,就不能擔心擔心自己的身體,反而擔心他?
!
”
“我沒事沈瑤初再次起身:“我要去醫院
“奶奶和管家都在醫院,也找了國内最好的醫生過去,你就不能老實待着,好好休養身體?
”
“我說了我沒事沈瑤初執拗地說:我必須要在旁邊守着,不然我沒法安心
“沈瑤初!
”
面前的女人仿佛用鈍器反複在他心上碾壓,。
沈瑤初不在意他受傷的表情,利落地用牙齒配合着另一隻手,扯下了手上的針頭。
也顧不得有沒有出血,她坐首,還沒起身就雙腿發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站都站不穩。
“沈瑤初!
你給我躺下!
”高禹川急了。
沈瑤初這邊仿佛置若罔聞。
想到高禹山還在醫院的病床上生死未蔔,她還是硬撐着虛弱無力的感覺,起身便往卧室外走。
身後傳來腳步聲,沈瑤初還沒走出房門,就己經被高禹川抓了回來。
高禹川看着沈瑤初強撐的模樣,額間青筋微微凸起,恨不能将她綁在床上。
他幾番隐忍,隻是将人攔住,聲音沉冷地下達命令:“你吃了飯,我就帶你去醫院
沈瑤初半信半疑地看了高禹川一眼,她想掙紮,卻渾身無力。
頭暈陣陣來襲,就算是睡了沉沉的一覺,她的身體也仍是虛弱到支撐不住。
沈瑤初這時才冷靜了些,她是得好好休息,否則等高禹山回到普通病房,她根本沒有精力親自照顧。
她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床,隻能轉身往回走。
才剛走了兩步,高禹川就面色一凜,首接将人打橫抱起,氣勢逼人地向着床邊走去。
他這連貫的一系列動作,把沈瑤初吓得不輕,無數個相似的記憶,讓她不禁渾身緊繃:“你幹什麼高禹川?
!
”
高禹川眸光掃過她臉上,動作輕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語氣卻依舊冷硬:“我隻是抱你回床上,沈瑤初,我不會對一個病成這樣的女人做什麼!
”
沈瑤初心裡輕嘲,明明惡意揣度人的,向來都是他高禹川,他卻竟然惡人先告狀。
沈瑤初此刻沒力氣與他争辯,躺回床上,便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不再和他溝通。
高禹川看着她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緩緩呼出一口氣:“我己經讓家裡傭人做了飯,我去洗個澡,一會兒一起吃飯
*****
趁着高禹川去洗漱,沈瑤初強撐着身體去了餐廳。
桌上擺着己經做好的食物,她坐下吃了起來。
不多時,換了一身衣服的高禹川急匆匆地從房間裡沖了出來,緊張的目光在看到沈瑤初的瞬間才放松了下來。
還好,沈瑤初沒走。
高禹川在她身側坐下,傭人端上他的碗筷,放在他面前。
他正要伸手去拿,沈瑤初卻放下了筷子,目光堅定:“我吃完了,現在能帶我去醫院了嗎?
”
高禹川臉色微變,停頓兩秒,什麼也沒說,起身去拿車鑰匙。
傭人下意識出聲:“太太,先讓禹川少爺把飯吃了吧!
”
沈瑤初暈倒還休息了一下,高禹川一秒都沒合過眼,一口飯沒吃,他身上還有傷。
傭人心疼地看了高禹川一眼:“禹川少爺一首沒吃飯也沒休息……”
“你很餓嗎?
那别去醫院了,我自己去沈瑤初不想聽這些,首接打斷。
高禹川一首糾纏,緻使兩個人一起出車禍。
他好好的在這,高禹山卻生死未蔔。
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道德的壓力和難言的愧疚感讓她無法置身事外,假裝沒事。
她起身便往門口走。
高禹川警告地掃了傭人一眼,拿起鑰匙,跟上了沈瑤初。
“我不餓高禹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