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亮的燈光下,高禹川的辦公室顯得更加莊重而沉靜。
齊父有些局促地站在高禹川的辦公桌前。
高禹川将他們放了進來,卻連擡頭看他一眼都嫌多餘,這讓齊父有些尴尬。
他雙手握了握拳,終于鼓起勇氣,開門見山地開了口。
“我們的人,知道沈瑤初在哪
盡管他知道,這一招是開弓的箭,一旦說出口,就收不回來了。
讓高禹川知道齊家人掌握着沈瑤初的行蹤和動向,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但為了齊修睿,他們隻能棋走險招,最後一博。
果不其然,聞言,高禹川終于擡頭,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高禹川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盯着齊父齊母。
辦公室内的氣氛瞬間被一股冷峻寒冽的氣息籠罩。
高禹川沒有說話。
齊父齊母對視一眼,齊父緩緩又開了口。
“其實我們的人,知道她在哪,一首跟着她、保護着她,我們可以告訴她的下落
高禹川坐在辦公桌後面,微微傾身向前,表現出一種傾聽的姿态。
他并未立即回應,隻是靜靜地等待下文。
齊母顫抖着聲音,她眼中閃過明顯的緊張和不自信,卻硬着頭皮道:“隻要你能解除對慕以安的封殺令,讓她能夠在鹿港正常生活,我們就帶你去見她
高禹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們知道些什麼?
”高禹川冷聲問。
“我們知道她目前所在的地方,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齊父重複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我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必須做到放過慕以安
高禹川冷笑一聲,他向來最讨厭誰和他談條件。
更何況,他們是在用沈瑤初來威脅他。
高禹川沒有答他們的話,隻是按了内線電話:“方助理,請齊先生和齊太太離開我的辦公室
高禹川聲音冷靜,卻帶着明顯的愠怒,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漠。
齊父齊母瞬間慌了,他們臉上寫滿了恐懼和困惑。
如果高禹川不接他們的招,那他們就更難從慕家手上拿到解藥配方了!
他們試圖解釋,但高禹川卻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方助理帶着保镖推門而入,沖進來架住了齊父齊母。
“放開我!
!
”齊父試圖抗議,但他的聲音卻顯得十分無力。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像是憤怒,又像是害怕:“我們是來給你信息的,你怎麼能讓人把我們趕出去?
”
齊母圖用淚水來打動男主角的心:“我們隻是希望大家都好,你能找到沈瑤初,我們能救回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
高禹川冷漠地看着兩人,擡起手随手擺了擺,神情極度不耐煩。
幾個保镖立即将齊父齊母帶出了辦公室。
方助理正要帶着門出去,高禹川卻叫住了他:“等等
方助理颔了颔首:“高總,您說
“去查,齊家父母這兩天見了誰
“……”
……
等到方助理離開,整個辦公室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高禹川眉頭緊鎖,指尖輕磕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他心下疑惑,齊家和慕以安之間,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為什麼會出手相救呢?
他眯起眼睛,心中湧起一股探究的欲望。
慕以安身上似乎隐藏着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似乎與齊修睿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慕以安能救齊修睿?
這聽起來有些荒謬。
他必須要找到真相,越是接近真相,他就離救回沈瑤初越近。
正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方助理的聲音傳了進來:“高總
“進
方助理闊步走到高禹川面前:“查到了
高禹川挑了挑眉,似是對方助理越來越高的效率表示贊賞:“說
“昨天,齊先生和齊太太去了一趟慕家方助理說道:“但慕家我們的人己經被清了出來,隻有一個大概
高禹川擰眉看着他。
方助理:“齊家,好像是要求慕家給他們買藥
“買藥?
”高禹川有些驚訝。
齊家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也不至于淪落到要向别人家買藥的地步。
可轉念一想,慕家在落魄之前,是有醫藥背景的。
在慕以安爺爺那一輩,慕家在鹿港的醫藥行業,是有話語權的。
這樣想來,倒也說得通。
方助理:“具體的,我再去查
“嗯
高禹川想起那天的齊修睿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雙眼黯淡無光。
那樣虛弱的樣子,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股接近死亡的氣息中。
如果隻是普通的病症,就算是很嚴重,他們也不會豁出整個齊家家族,來幫慕以安脫困。
齊修睿需要的藥,一定是全世界都求不到,隻有慕家才有的藥。
所以,齊修睿到底得了什麼病?
難道是什麼疑難雜症?
還是什麼絕症?
!
高禹川心下不安,猛地擡頭,凝眸看向方助理:“聯系齊家,就現在
方助理一怔:“好的
就在方助理聯系齊家的過程中,面無表情的高禹川閉上了雙眼。
他坐在椅子上,交握的手因為過度用力,微微泛白的骨節凸起。
他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下颌線條變得緊繃起來,仿佛在忍受着某種緊張和煎熬。
方助理見向來冷靜的高禹川如此狀态,心底也有些慌了。
在爆炸之前,高禹川是見過齊修睿的,他的狀态,高禹川很清楚。
這突如其來的重病,和齊家突然要找慕家求藥,都太詭異了。
就像是因為那場爆炸的連鎖反應……
可是,沈瑤初也在那場爆炸裡!
高禹川深吸一口氣,刺痛感瞬間傳遍了五髒六腑。
方助理似乎接通了齊家的電話,将手機遞給了高禹川。
高禹川接過來的時候,手不受控制地輕顫着。
“高總?
”電話對面是,齊父小心翼翼而又意外的聲音。
“我要見沈瑤初高禹川一字一頓,堅定而凜冽:“見到沈瑤初,我就解除慕以安在鹿港的封殺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