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腳步一頓,徹底在舞池中間停下了舞步。
她驚訝地擡眸看着高禹川:“什麼目的?
那高禹川,你告訴我,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
”
沈瑤初眸中的驚訝和失望落入高禹川眼中,高禹川抿了抿唇:“我必須提醒你,我們現在隻是在離婚冷靜期,并沒有離婚
“那又怎樣?
”沈瑤初神情冷淡地看着高禹川:“我和禹山小時候就是好朋友,我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讓他帶着我一起,有什麼問題嗎?
”
高禹川下颌緊繃,一時間竟然真的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沈瑤初這個從來都隻喊他“高禹川”三個字的女人,卻叫出了“禹山”兩個字,高禹川隻覺得這個稱呼刺耳極了。
“我現在還是你丈夫,你有事需要幫助,應該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我高禹川沉聲道。
沈瑤初笑了笑,莫名地看着他:“夫妻關系正常的妻子,才會在遇到需要幫忙的事情時,第一時間去找丈夫。
而很顯然,我和你,并不是正常的夫妻關系
說到這裡,沈瑤初覺得跟他争論毫無意義,她後退半步,仰頭看着高禹川:“我不想跳了,我會到旁邊找一個沒人關注的地方,等着舞會結束去找高老爺子,你不用管我
說完,沈瑤初也不管高禹川的表情有多難看,轉身離開了舞池。
高禹川站在原地,看着沈瑤初漠然離開的背影,他下意識握了握拳,手指攥緊。
**
音樂結束,高禹川迅速被幾人圍了起來。
“禹山啊,老爺子剛剛把你叫過去說了什麼?
”
“我怎麼看今天禹川也來了?
是你喊他來的?
”
“他旁邊那是誰啊?
好像沒見過
高禹川不耐地瞥了幾人一眼,這些都是高家的伯伯嬸嬸。
高禹山是怎樣的人,他們這麼多年了仍是摸不清楚,高禹山怎麼會穿便服來這麼重要的場合?
這可是讨好老爺子最好的手段。
高禹川冷眼看了幾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我是高禹川
幾位伯伯嬸嬸立馬臉色一變,驚訝地看了高禹川一眼,趕緊換了說法。
“是禹川啊?
你和禹山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完全分不清呢!
”
“你們兄弟倆本就是雙胞胎,還是要多到一起。
禹川啊,你還是早點回我們高家來!
”
高禹川看了說話的人一眼,他記得,這是某個叔叔的三婚老婆,前兩年才娶回來。
能這樣順嘴就說出“我們高家”西個字,确實不是一般人。
高禹川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真敢用這句話跟他客套。
高禹川沉聲道:“嗯,我會考慮的
果不其然,高禹川此話一出,周圍幾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都埋怨地看了說話的女人一眼。
他高禹川要是真回了高家,怎麼也要分高老爺子一份财産的。
這一份财産,可不會少。
見幾人臉色各異,高禹川隻覺得無聊至極。
他最是讨厭這種利益為上的環境,更何況還是害死媽媽的地方。
高禹川勾了勾唇角,譏諷地笑出了聲。
他再也沒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
――――
高遠斌和何曼月是在舞會結束以後才趕來的,兩人去了一趟老爺子那兒,見沒法擠進去說話,隻好退到一旁等着。
“遠斌哥!
嫂子!
”
聽到有人叫他們,高遠斌和何曼月同時回頭,正見着幾個家裡的弟弟妹妹走了過來。
正是敏感時期,高遠斌和何曼月互相對視一眼,都揚起了客套的微笑,眼神卻并沒有任何笑意,反而帶了防備:“什麼時候來的?
”
“我們好早就來了,就等着你們倆呢!
”說話的是高遠斌的堂弟:“遠斌哥,你家禹川今天來了,看來是有好消息,準備回高家了?
”
高遠斌眼神閃過一絲意外,卻忍住沒讓别人發覺,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模棱兩可地回答:“這孩子脾氣倔,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勸他來的。
哎,這小兒子不聽話,讓你們這些叔伯嬸嬸們看笑話
聽了高遠斌的話,幾人明顯臉色又差了幾分,卻還是強忍着笑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還是得怎麼高興怎麼來
高遠斌皮笑肉不笑:“所以我也不強求,看他個人意願
正說着,高遠斌餘光看到高禹川走過來,瞬間眼睛一亮,轉過頭去給高禹川招手:“禹川,你來一下
高禹川本就是沖着高遠斌和何曼月來的,自然是沒有拒絕,徑首走到兩人旁邊站着。
高禹川并未開口叫人,可高遠斌卻絲毫不生氣,笑着拍了拍高禹川的肩膀:“你這孩子,不聲不響給我們一個驚喜啊!
”
高禹川的眉頭微不可見地擰了擰,下一秒卻又恢複平整:“嗯,好久沒回來,确實得回來看看
高遠斌大喜:“高家大門當然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
何曼月臉色有些尴尬,幾次看向高遠斌都欲言又止。
可現在她肚子沒動靜,想要争奪财産,确實也隻能先靠高禹川。
何曼月笑意盈盈:“禹川啊,你願意回來,爸爸媽媽都高興!
”
“是嗎?
”高禹川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說道:“您都能知道我媽高不高興我回來?
”
何曼月一愣:“……”
高禹川點了點頭,話裡有話:“不過當初我媽确實是打算她先回來,再把我和……再把我們接回來
高禹川勾了勾唇角,眸光卻凜冽得沒有一絲溫度:“如果我回來,她應該是挺高興的
高禹川的話,讓何曼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高禹川向來是愛說一些讓人下不來台的話,可這樣在大家面前提起顔悅笙,還是第一次。
不僅何曼月變了臉色,高遠斌更是眼神飄忽。
高禹川眸光掃過其他幾位叔伯嬸嬸的臉,大家臉色各異,卻都好幾次偷偷看向高遠斌和何曼月。
“既然你們聊家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那我們就先過去找老爺子了
“走走走
都是一副不想提及,甚至不願知曉關于顔悅笙的事情的樣子。
高禹川眸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