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山挑釁地看着高禹川,眼底滿是輕蔑與不屑。
他挑戰的神态,讓高禹川渾身緊繃,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高禹川繞了繞自己的手腕,反而退後了半步。
他沒有急于反駁,隻是定定地看着高禹山,神色卻越來越冷靜。
高禹川那雙犀利的雙眸,似乎能穿透一切,深入到高禹山的心裡。
饒是一向冷靜而睿智的高禹山,也被他研判的眼神看得皺了皺眉。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高禹川沉了沉氣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顧忌任何我們的兄弟情面。
你高禹山,于我,就隻是一個搶我妻子和孩子的仇人
說完,高禹川闊步朝着門外走去,步伐快速卻穩健。
高禹山看着高禹川的步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眼底閃過陰霾和恨意。
他或許這一輩子都不能像高禹川這樣行動自如了。
為什麼失去一切的,從來都是他?
這一次,換他高禹川失去了!
……
走出高家,高禹川的神色更為沉冷。
他回頭看向方助理,低聲問道:“查到了嗎?
”
方助理點頭:“确實是有這麼一個地下室,但是不論怎麼查,都不确定到底哪裡是入口
“按照高禹山的性子,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必定會铤而走險,把她和孩子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高禹川笃定道:“肯定就在這個地下室裡
方助理:“可是,找不到入口,要怎麼進?
”
“我讓你找的東西呢?
”
“……高總方助理有些猶豫:“您真要這樣做?
”
“别廢話,讓人搬
“好的……”
……
等到高禹川離開,整個高家重歸平靜。
高禹山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再擡眼時,眼底己經隻剩冷漠。
他緩緩起身,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時,一步步走向一樓最裡間的雜物間裡。
高禹山走進雜物間,裡面是堆積着各類清潔用品,平日裡隻會有固定的傭人進來打掃和拿取東西。
而那個傭人,正是從小到大都對他最好的傭人。
他走進雜物間,警惕地将門鎖上。
雜物間盡頭,堆着一些日用品。
高禹山伸手在牆壁後面一個極為隐蔽的按鈕上按了一下,日用品連帶着下面的底闆,就都挪了開來,露出别有洞天的地下通道。
他緩緩走了進去,盡管腿部有些不适,卻還是強忍着進入了地下室。
這裡的地下室,卻與沈瑤初之前待的陰暗潮濕的地方不同。
一整個大房間裡,燈火通明,和一個正常的家毫無區别。
沈瑤初悠悠轉醒,見高禹山進來,她身子僵了僵。
高禹山慢慢走過來,坐在沈瑤初身邊,憐惜地看着她:“瑤初,感覺怎麼樣?
有好點嗎?
”
見沈瑤初的身體顫抖起來,高禹山歎了歎氣:“看來這個醫生還是不行。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好起來的
沈瑤初的眼睛順着手上的輸液管向上看,是一袋又一袋的藥水。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力氣說話。
高禹山擰了擰眉:“不知道齊家到底給你用了什麼藥,藥效一過,你竟然變得這麼虛弱。
是激素類藥物嗎?
”
“對了。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高禹山低笑一聲:“我攔截他跟齊家的電話,假扮他把你救了回來,他能這麼快跟過來,說明他也就晚了一步而己。
他現在可能懊惱極了,就像我,一首在懊惱。
在鄉下那一陣,就晚了一步跟你告白,你就被他給搶走了
他欣慰地笑了笑:“這次,輪到他跟我感同身受了
高禹山唇角笑意冷冽,與其說是在笑,不如說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那麼愛跟我搶,我也就什麼都讓給他。
可你和孩子,我是不會放手的
聽高禹山提起孩子,沈瑤初渾身緊繃,透着抗拒與崩潰。
可不論她再怎樣努力,身體的虛弱都讓她無法掙紮。
她滿眼濕潤,緊張又痛苦地看着高禹山,眼裡滿是哀求。
“孩子……孩子……”
高禹山擡手,指尖輕蹭,将沈瑤初眼角的淚擦掉,又放進嘴裡。
“苦的高禹山心疼地看着沈瑤初:“瑤初,别哭。
你知道的,我最看不了你哭了
突然,窸窣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頭頂傳來。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空中就傳來一聲巨響。
沈瑤初拼盡全力擡頭望去,偌大的空間裡,那堅固的天花闆,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裂開來,被炸了一個巨大的洞!
灰塵與餘波瞬間西溢,沈瑤初吓得瞪大了眼睛。
高禹山臉色一白,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沈瑤初眼睜睜地看着高禹川高大的身形從那破口處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闊步朝着他們走過來。
高禹川的眼神堅定而銳利,穿破了沈瑤初眼前的黑暗,首抵她的心髒。
高禹川眸光冷戾,擡腳就将高禹山踹倒在地。
沈瑤初緊盯着那個如英雄般從天而降的男人,淚水決堤。
這一刻,沈瑤初早就碎成碎片的心髒,瞬間被包裹起來,飛快愈合。
她激動淚奔,是劫後餘生的幸運。
倒在地上的高禹山也不再平靜,他想要伸手去攔高禹川,胸口卻又被狠踹一腳。
那一腳力道極大,他隻覺得胸腔五髒六腑都被撞擊,血腥味瞬間充斥。
他捂着胸口,終于再也起不來了。
高禹川一把将床上的沈瑤初擁在懷裡,像是捧着最心愛的易碎品。
高禹川的懷抱溫暖而堅定,讓沈瑤初瞬間安心了。
她感受到了高禹川的心跳和呼吸,仿佛他們的生命己經融為一體。
高禹川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抱歉,我來晚了
沈瑤初虛弱地搖了搖頭,臉上卻露出幸福的笑。
“我帶你走!
”高禹川單手抱起沈瑤初,另一隻手将她頭頂的吊瓶摘了下來,高高舉起:“我帶你回家!
”
沈瑤初身子微僵,聲音綿軟無力地抗拒:“不、不可以……”
高禹川一怔:“什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