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失憶?
你們倆演偶像劇呢?
”
蘇曉話語裡的驚訝呼之欲出。
沈瑤初看着杯中剔透的酒液,輕輕搖晃着玻璃杯,那清脆的聲響和瞬間彌漫開來的酒香。
沈瑤初輕抿一口酒,雙眼己經有些微醺的迷離了。
“嗯沈瑤初斂眸應道,她也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那種難以抗拒的宿命感,也讓她不敢相信。
沈瑤初纖長白皙的指尖,在杯壁輕輕劃過,将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随着指尖聚在一起,快速墜落。
水珠落進沈瑤初溫暖的掌心,觸感冰涼且濕潤。
沈瑤初苦笑:“我也很難相信這一切。
我的記憶也是回到高家以後,才找回來
“那你失憶了以後,怎麼生活?
”蘇曉心疼地看着沈瑤初,連喝了好幾口酒,才壓下心中的難過:“也太可憐了
“是高禹山救了我沈瑤初聲音喑啞:“他給我安排了一個假身份,成為了essicaao,他的妻子
蘇曉倒吸一口冷氣:“你說你的記憶是回到高家以後才想起來的,所以你回來的時候,是以高禹山妻子essicaao的身份回來的?
!
高禹川沒有發現?
!
”
“他發現了吧沈瑤初輕聲道:“但那時我根本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就以為高禹川是騙我的。
誰知道……騙我的一首以來,都是高禹山
沈瑤初将杯中的酒液飲盡,酒在唇舌之中旋轉,散發出迷人的酒香。
酒意讓她的臉頰染上了紅暈,說起這些,她的唇卻微微泛着白。
蘇曉暈暈乎乎的,聽着這些繞着彎子的關系,腦子更加不清醒了。
“媽呀,高禹山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這不是兄弟倆搶一個女人的戲碼嗎?
靠靠靠靠靠!
!
”
蘇曉罵罵咧咧,氣得又給自己和沈瑤初一人調了一杯酒,大有借酒罵人的架勢。
一陣微風拂來,燭光微動,在兩人身上打出斑駁光影,她們坐在沙發上,整個客廳都仿佛被酒精浸泡,變得模糊而遙遠。
沈瑤初己經喝得半醉了,蘇曉就像是代替沈瑤初說出了她心底的話一般。
沈瑤初的眼睛在昏黃搖曳的燭光中閃爍着潮濕的光芒,眼皮逐漸變得沉重,腦子逐漸變得遲鈍,可這感覺卻讓沈瑤初享受極了。
忽然,耳邊傳來蘇曉遲疑的聲音。
“那個……瑤初啊,我能問個私密的嗎?
”
沈瑤初神色迷離:“嗯?
”
蘇曉:“你和高虞山做了嗎?
那個啥,有比較嗎?
”
“……”沈瑤初有些頭大。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自己沒有和高禹山發生過關系。
可酒精的驅使下,讓沈瑤初的反應速度變慢了。
她呆滞了幾秒,蘇曉卻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于露骨了。
蘇曉揮了揮手:“哎呀,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
沈瑤初眨了眨眼,蘇曉在昏暗的燭光和清冷的月光下,仍然能夠看到沈瑤初臉上的紅暈。
蘇曉指着沈瑤初的臉,笑了起來:“瑤初啊,你這才喝得哪到哪兒?
怎麼臉這麼紅?
哈哈哈哈哈……”
被蘇曉無情嘲笑,沈瑤初一時間也忘了她剛剛的問題。
她湊近蘇曉的臉看了看,口齒己經有些不清楚了,卻還是堅持反擊道:“你還說我,你的臉,也一樣!
”
“是嗎?
”蘇曉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傻笑兩聲:“嘿嘿,好像是的!
”
燭光将兩人的醉态和笑聲拉長,映在柔軟的沙發裡。
沈瑤初餘光看到落地窗上反射出的她們,那是一幅極為生動的畫面。
兩人醉醺的憨态,讓沈瑤初覺得放松極了。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放松了?
她根本己經想不起來了。
“那現在呢?
你現在是誰,瑤初?
”
蘇曉的聲音帶着醉意,沈瑤初卻從中聽出了心疼。
沈瑤初鼻尖微酸:“我是沈瑤初。
我隻想做我的沈瑤初
可她現在不僅僅是沈瑤初,還是oo和ii的媽媽。
她沒法再像從前一樣,毫無後顧之憂地選擇逃跑。
想起兩個孩子可愛的臉龐,沈瑤初心底湧起一抹暖意。
她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曉曉,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我的兩個孩子。
他們很漂亮,很懂事,也很愛我。
我也很愛他們
蘇曉凝眸看着沈瑤初,突然問:“你是沈瑤初,就是高禹川的妻子
聽到蘇曉口中“高禹川”三個字,沈瑤初眸光微閃,她頓了兩秒,才應道:“嗯
“那你還愛他嗎?
”
沈瑤初身子一僵,明明遲鈍而混亂的思緒,忽然有無數畫面快速地閃過。
那些回憶在酒精的熏陶下變得苦澀而模糊,卻有着最強的殺傷力。
她和高禹川之間的戰線,己經拉得太長太長了。
沈瑤初以為自己和他的糾纏,不過是結婚的那兩年,和婚前做着周末情人的那兩年。
可酒精卻無比清晰地讓她明白,她和高禹川,從那年在鄉下時,就開始了情感的糾纏。
之後的每一天,沈瑤初的心髒,都藏着對高禹川的感情,日漸加深。
沈瑤初咂咂嘴,說出口的話,己經有些沒過腦子了:“應該……我覺得,可能還是愛吧?
”
盡管沈瑤初說得不确定,可蘇曉卻從中聽出了濃郁的情感。
蘇曉:“那既然他把你找了回來,你也把記憶找了回來,那為什麼不和好?
”
“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一起過日子嗎?
”
說這句話時,沈瑤初有些心虛。
“這不叫和好蘇曉撇了撇嘴,挪着身子躺到沈瑤初身邊,将頭輕輕靠在沈瑤初的肩膀上,一如她們的曾經:“我說的和好,是重新相愛,想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中,再也不願意分開的那種
沈瑤初突然感覺眼睛有些幹澀,她用力地眨了眨眼。
“我覺得自己還愛他,但是我的心裡有疙瘩沈瑤初聲音微微喑啞,帶着微不可聞的哭腔:“我走不出來……”
“走不出來什麼?
”
沈瑤初偏了偏頭,聲音小而輕,聽起來悶悶的:“他連我的命,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