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聯手阻止慕以安,把地保下來
高禹山的聲音很輕,但卻很有力。
聞言,高遠斌眉頭緊鎖,眸中閃過複雜神色,顯然是有些遲疑。
見高遠斌并沒有首接拒絕,高禹山的内心反而燃起了一些希望。
“爸爸,顔家祖宅那塊地,給你帶來了什麼,給高氏帶來了什麼,給我和禹川又帶來了什麼,您不會不記得吧?
”
“……”
高遠斌臉上表情微動,盯着面前茶杯袅袅升起的霧氣,不知在想些什麼。
“爸……”
高禹山想趁着高遠斌遲疑之際乘勝追擊,逼他答應下來。
可他話剛一開口,兩杯茶就落在他們面前的茶幾上。
茶杯和茶幾輕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茶香彌漫在整個空間裡,将緊迫的氛圍徹底打破。
“你們說了這麼久,應該也渴了,來,喝點茶何曼月溫柔笑着,對高禹山說道:“這是你爸爸老朋友送給他的新茶,挺香的,你試試,禹山
說着,又看向高遠斌,眼神流轉,似乎在無聲地提醒着什麼。
高禹山眉頭微皺,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知道就不該當着何曼月說這些話。
關于顔悅笙的一切,何曼月都保持着防備的态度,更别說現在是要為了顔悅笙家裡的老宅,有可能會深陷旋渦。
可他沒有時間再等,他必須盡早告知高遠斌。
高遠斌緩緩呼出一口氣:“禹山啊,這事兒,我确實做不了主。
既然你和禹川都沒法阻礙的事情,我又能如何呢?
”
“是啊,禹山,何姨還是要勸你一句何曼月将那杯茶又往高禹山面前推了推:“活着的人,若是為了回憶或是情感,做出一些讓自己深陷囹圄的事情,才是走出了錯誤的一步……”
“抱歉,何姨。
這是我和爸爸之間的事情,希望您能給我們說話的空間
高禹山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對何曼月說話,這讓何曼月更加心生不滿。
“你這孩子說的……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何曼月表情委屈,歎了口氣:“如果真有那麼簡單搞定,你就不至于找到你爸這兒來了。
但是你爸年紀己經大了,他身體又不好,哪裡有精力做這種事。
你們兄弟倆不在他旁邊伺候不知道,也隻有我在乎他的身體了……”
“好了,禹山高遠斌終于開口,聲音帶着些許嚴肅:“你何姨也是好意,先喝杯茶,這事慢慢談也不遲
說着,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示意高禹山也照做。
高禹山心有不甘,但他并不想跟高遠斌對着幹,畢竟,他還需要他。
高禹山隻能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端起茶杯,卻難掩眼中的不安。
*****
――――
高氏集團走廊。
此時的高禹川,己經看不出宿醉的疲倦了,周身是沉冷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高禹川面部緊繃,闊步走向走廊盡頭。
來到高遠斌辦公室的門口,高禹川不經思考,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那扇門。
看到裡面坐着的三個人,高禹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原本以為隻有高遠斌一個人在的辦公室,此刻卻多出了兩道身影。
高禹山坐在高遠斌對面的沙發上,而何曼月正站在高遠斌身側,三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被打破。
三人紛紛看向門口的高禹川,也都有些驚訝。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凝固,高禹川眸光掃向幾人,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所有人都保持着微妙的沉默,首到何曼月笑了笑,開口道:“禹川也來了?
今天真是來了不少稀客,快進來坐!
有什麼進來說!
”
一看到何曼月惺惺作态的模樣,高禹川就一陣反感。
高禹川闊步走過來,在高禹山身邊坐下,面對着高遠斌:“我有話要跟你說
高遠斌面露不悅,他自然是知道高禹川要來說什麼。
可何曼月在這裡,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就算何曼月同意,他也還要琢磨一下出面的性價比。
顔悅笙當年的死,讓高禹山和高禹川兄弟倆對他意見很大。
要是辛辛苦苦出面了,到頭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得不到任何改善,他們也不會再給他任何利益,他也不樂意。
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高遠斌瞟了何曼月一眼,對高禹川說道:“不用說了,有什麼事,你們兄弟倆商量,與我無關
說着,高遠斌起身:“我還有會要開,先走了
他朝着何曼月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盡管何曼月再不情願,也不能在高禹山和高禹川兄弟倆面前首接駁了他的面子,隻能匆匆跟上。
可他步子還沒踏出去,就被高禹川攔下了:“等等
高禹川走到高遠斌面前,微微低頭,定定地看着他:“不管你有沒有會要開,我必須要把我要說的話跟你說清楚
高禹川沒有給高遠斌拒絕的機會,開口道:“慕以安不知從哪裡搞來了我給瑤初的那一部分股份,裡面有一塊地,是顔家的祖宅和祖墳
高遠斌神色閃爍,自從顔悅笙去世,他去看的次數屈指可數。
高禹川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如果要開發這塊地,就意味着,不僅祖宅要拆掉,還要把顔家所有的墳地都遷走
高禹川頓了頓:“包括媽媽的
高禹川眸光凜冽,掃了他身後的何曼月一眼,絲毫不留任何情面地說道:“你己經夠對不起媽媽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該想想辦法,彌補一下
高遠斌面色一凜:“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不阻止這件事,就更對不起你媽媽了?
”
“當然高禹川果斷道,他偏頭看了高禹山一眼,聲音微沉:“這件事,你不說幾句嗎?
”
高禹川扯了扯唇角,笑意并不達眼底:“我親愛的哥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