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高禹山坐在寬闊的辦公桌前,正專注地對着電腦處理文件。
高禹山眉頭緊皺,雙眼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辦公桌上,照亮了高禹山嚴肅的臉龐。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着咖啡和木質辦公桌的氣息。
最近,高禹川開始給他施壓了,所有他手上的股份和業務全都被收緊,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擊。
好在他早就有所防範,才算是勉強能夠壓制住對方。
辦公室門忽然被敲響,助理的聲音傳了進來:“高總。
”、
高禹山手上動作不停,沉聲道:“進。
”
助理看起來有些無奈,他闊步走到辦公桌前,畢恭畢敬地對高禹山說道:“高總,慕小姐又來了。
”
高禹山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的不滿情緒在臉上彌漫開來。
他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打擾,更何況是慕以安。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助理,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處理文件,似乎沒有把慕以安的到來放在心上。
助理見他不想搭理,心裡有些為難,隻好再次問道:“高總,要讓慕小姐離開嗎?
”
盡管助理知道高禹山不會見慕以安,可這個指令必須高禹山來下達。
因為他一個助理而已,不敢輕易把慕以安趕走,畢竟慕以安是高禹山的未婚妻。
“嗯。
”
得到了高禹山肯定的回應,助理立即回頭,準備将慕以安趕走。
可助理才剛剛轉過頭,卻發現慕以安已經沖破了保安的阻攔,沖進了辦公室裡。
慕以安的高跟鞋在地闆上發出急促的聲響,裙擺随着她的動作飄動着。
慕以安匆匆走進辦公室,站在高禹山面前,眼神堅決地看着他:“怎麼?
高總這是,想趕我走?
”
高禹山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知道還直接沖進來?
”
“你做的那些事,不就是為了讓我來找你?
”慕以安了然地笑了笑:“我們也不繞彎子了,有什麼直說。
”
高禹山手上動作微頓,擡頭看她:“你想說什麼。
”
慕以安微微挑了挑眉:“你暫停我們的婚事,不就是想讓我來找你談條件?
”
高禹山面無表情,語氣冷淡:“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何必再來找我理論?
直接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就行了。
”
“可我……”
“你不用找那些理由了,那些理由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高禹山低下頭繼續工作,仿佛她的出現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一般。
慕以安裝傻:“我不明白,明明離我們的計劃很接近了,你現在要來暫停。
”
高禹山冷笑一聲:“慕以安,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這是一場遊戲。
可你,顯然忘了要遵守遊戲規則。
”
慕以安臉色微僵,她雙手微微攥拳,深吸一口氣:“所以這件事,就是沒得談咯?
”
“對。
”
慕以安看着面色沉靜,眼神冷漠的高禹山,徹底明白,高禹山這邊的路,似乎有點難走通了。
*****
――――
慕以安一言不發地回到慕家,臉色陰沉,看上去十分疲憊。
不少傭人跟她打招呼,慕以安都置若罔聞,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她緊緊地關上了房門,好像要把世界都關在外面。
慕父慕母看到慕以安的樣子,擔憂地對視一眼,兩人有些着急了。
上次慕以安借着酒勁把一切都說出來,他們夫妻倆也十分愧疚,卻并沒有任何解決方法。
他們固執地認為,慕以安已經到了要肩負起整個家庭的責任的時候,而不是以前那個小公主的年紀了。
“她這又是怎麼了?
”慕母着急地問道。
慕父重重歎了口氣:“哎,這誰知道……看來小安,最近壓力是真的很大。
”
慕父慕母走到房門口,小心翼翼地敲門,試圖和慕以安溝通一下。
“小安,你要不要出來吃點水果?
或者我們把水果給你送進去?
”
“小安,有什麼可以跟爸爸媽媽商量,就當做一種發洩也可以。
”慕母頓了頓,又道:“爸爸媽媽以後不會影響你的決定了,你放心!
”
不管慕父慕母在外面怎麼敲門,慕以安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慕父慕母的心情越來越焦急。
他們開始不安地踱來踱去,時不時地望向她的房間,希望能夠看到她出來的身影。
可,慕以安的房裡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慕母将耳朵貼在慕以安的房門上,試圖聽到裡面的聲音,可房間裡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慕母急了:“你說,這孩子會不會壓力太大想不開啊?
”
慕父身子一震,闆着臉說道:“胡說什麼你!
給我閉嘴!
之前那麼艱難的時候小安都過來了,現在又沒發生什麼,她怎麼會想不開?
!
”
“可是裡面……真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到底怎麼樣了!
”
外面嘈雜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裡面的慕以安覺得煩躁極了,她坐在地毯上,雙手環抱着膝蓋,雙眼空洞地看着地面,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真的好無助。
本來是想要通過高禹山來得到高家的一切,讓高禹川後悔。
可她竟然忘了,高禹山根本不是一個會任由她拿捏的人。
他們之間本就是利益牽扯,一旦她開出的條件高禹山不滿意,他馬上就會拒絕合作。
慕以安根本無法确定,高禹山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她知道他恨沈瑤初和高禹川,卻不知道他的恨能否打敗他對沈瑤初的愛。
如果被高禹山知道沈瑤初的身體是可以用移植來拯救,會不會直接将她視為棄子,救了沈瑤初?
如果沈瑤初得救,她手上能夠作為籌碼的藥,就毫無作用了。
到時候,高禹川可能會想辦法整死她……
一想到這裡,慕以安就渾身發抖,充滿了絕望。
她可以跟曹韻凝鬥,可以和曹文松決裂,甚至可以和全世界有仇。
可偏偏是高禹川,那個與她“相愛”了十多年的男人……
慕以安痛苦地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