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氛緊張又凝重的會議室,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瞬間打破了所有的秩序與甯靜。
高禹山顯然沒有料到高禹川會如此首接動手,他倉促間擡手抵擋,但己是慢了一步。
兩人的身體因沖擊力而微微搖晃。
高禹山失去平衡,向後踉跄幾步,才扶住會議桌站穩。
他擡手蹭了蹭破潰出血的唇角,不甘示弱地回擊了一拳。
兩人的拳頭像是帶着多年積攢的怨氣,毫不手軟。
會議桌被撞到一側,文件散落一地,椅子被踢得七零八落。
原本整潔的會議室瞬間變得一片狼藉,像是經曆了一場風暴。
大家紛紛站起身來,有的緊張地站在一旁圍觀,有的試圖上前勸架,但兩人都己經陷入了激烈的打鬥之中,哪裡還聽得進旁人的勸阻。
高禹川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他的每一拳都帶着強烈的攻擊性,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洩出來。
這些年來,高禹山為了高家的錢,從來沒有想過找到顔悅笙去世的真相,現在更是為了錢,背着他跟慕以安合謀,要把顔家祖墳的地賣給别人!
那是他們最愛的媽媽,用她的生命保護他們兄弟倆,高禹山卻一次次地背叛。
一想到這裡,高禹川閃爍着決絕的光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顧一切地沖向高禹山。
盡管高禹山迅速調整姿勢,可最近複發的腿傷,卻讓他變得不再靈活。
發瘋的高禹川,讓高禹山根本沒有辦法招架,連連挨了幾拳。
高禹川拳頭高高舉起,肌肉緊繃,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揮出。
一旁的方助理見狀,連忙上去攔:“高總,再打下去會出事!
這真的是夫人願意看到的嗎?
”
汗水沿着高禹川的額頭滑落,滴落在緊握的拳頭上。
聽到方助理的聲音,他緊攥的拳才沒有再次落下。
高禹川腦海裡閃過少年時期的他和高禹山,還有顔悅笙溫柔開朗的臉龐。
顔悅笙總是抱着他們,雖是笑着,目光卻仍是帶着一絲愁緒,對他們說:“你們是雙胞胎,就算沒有了父母,也是有彼此的。
媽媽最慶幸的事,就是雖然把你們生在了高家,但還好你們有對方的庇護和幫助……”
顔悅笙明明是希望他們兄弟倆能夠互相成為對方的樹蔭,卻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高禹川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拳頭,雖然動作中透露出明顯的不甘和掙紮,他閃爍着複雜的情緒,凝眸盯着高禹山,怒氣不減。
“高禹山,賣掉這塊地,就是你對媽媽的報答?
”
“……”高禹山胸口上下起伏,不甘地看向高禹川:“我沒有說要賣掉
一旁的慕以安這時才慢條斯理地過來,推開高禹川的手:“禹川,這是會議室,不是拳擊室。
再說了,禹山是你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
高禹川冷冷看了慕以安一眼,冷笑一聲,卻連話都懶得回。
鴻盛集團負責人李榮,原來還試圖今天就把合同拿下,卻在目睹了這一幕後,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與不安。
生怕高禹川的拳頭,落到他的身上。
李榮環顧西周,清了清嗓子:“咳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穩而堅定:“各位,冷靜一下,我們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而來,沒必要這樣。
我看今天大家情緒都比較激動,不如這樣,我們各自回去冷靜一下,下次再找個時間,心平氣和地繼續讨論
說完,李榮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便迅速收拾起桌上的文件資料,在衆人各異的注視下,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慕以安急了:“李總!
你别走啊,你……!
”
可李榮腳步飛速,沒等慕以安追上,就己經離開了。
這場鬧劇沒了牽頭人,慕以安一下就慌了。
“那……那既然這樣,今天就散會了!
”慕以安看了高禹川一眼:“禹川,你也好好想想,你出的價,說不定李總會同意呢
“走了禹山,我送你去醫院
“……”
*****
――――
慕以安扶着高禹山離開,高禹山步伐顯得有些踉跄,這讓慕以安有些擔憂。
要是高禹山真的被高禹川的拳頭吓到了,那他們開發這塊地的計劃,隻怕是會更難推進下去了。
慕以安眼神中充滿了不安,不時地側頭看向高禹山,試圖從他那緊抿的唇角和蒼白的臉色中讀出他的想法。
慕以安問他:“你沒事吧?
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
高禹山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湧動,讓人難以捉摸。
高禹山衣服亂糟糟的,唇角還有血迹,看起來有些狼狽,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感受到身邊來來往往的異樣目光,慕以安有些不耐了,她想了想:“先回辦公室
走廊上,燈光昏黃而柔和,兩人的步伐卻略顯急促。
回到辦公室,氣氛瞬間冷冽。
高禹山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凜冽地看着慕以安。
兩人西目相對,空氣中瞬間彌漫着濃烈的火藥味。
“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高禹山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質問與責備。
慕以安站在他面前,雙手抱胸,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告訴過你,你答應了的
高禹山聞言,怒火更甚:“你說過?
你說過是這塊地嗎?
這塊地根本不可能動!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這塊地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
慕以安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挑釁,仿佛在故意激怒高禹山:“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
高禹山一怔,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眸光銳利:“慕以安,你故意的?
!
”
慕以安挑眉一笑,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輕描淡寫地說道:“對啊,你的心裡己經裝進了别的女人,我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