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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大聖》第二十五章 臉

白骨大聖 咬火 2296 2024-10-08 07:38

  “正是。

   “我今天的確是當了回擡棺人。

   “給人擡棺回到昌縣。

   “我明白張掌櫃的意思了,我會馬上收拾細軟,這就離開客棧,不會耽誤到張掌櫃的客棧聲譽。

   活人把棺材歸為晦氣之物。

   誰沾了棺材,那麽這個人就是帶著晦氣,的確很影響客棧生意。

   “趕你走?”

   “我們在晉安公子心裡,就是這麽不可理喻之人嗎?”

   “我們等在門口,是想用柳樹枝給晉安公子拍去晦氣,為晉安公子接風洗塵。

   “從來沒想過因晉安公子出於善念替人擡棺,就想著要趕晉安公子走。

   啥?

   晉安反應過來。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柳樹能釘魂,是觀音近前物,觀音手中的玉淨瓶裡便插著一條柳枝,所以民間就傳柳樹枝能打髒東西,掃光人晦氣。

   聽完張靈芸的解釋,晉安感動。

   “打屁股,打屁股,終於不再是芮芮一個人被姑媽揍過屁股了。

   “啪,啪啪啪。

   “姑媽揍芮芮屁股,現在還疼。

   小手牽在張靈芸手中的富蘿莉,揉揉自己的小屁屁,就像是上次的確是被揍很慘。

   富蘿莉上次被揍屁股。

   就是那次尿床,栽贓給張掌櫃的那次。

   晉安:“……”

   張掌櫃:“……”

   隻有富蘿莉還在童言無忌的喊著張掌櫃要打晉安屁股。

   當然不可能是張掌櫃真打晉安屁股了。

   就是拿出事先就折下來的柳樹枝,張掌櫃在晉安身上不痛不癢的輕拍幾下,啪啪啪……

   晉安:“……”

   ……

   ……

   日落月升。

   鬥轉星移。

   夜裡亥時,昌縣萬籟俱靜,隻有偶爾幾聲由遠及近的狗吠聲音,像是在夜裡看到了什麽,犬吠聲一聲急過一聲,越來越急迫。

   此時已經宵禁,大街上冷冷清清,除了更夫與巡夜的鄉勇,其他人禁止在街上亂走。

   今天對林祿來說,從早忙到晚,再加上大病未痊愈,他在重新厚葬亡妻後,人回到家感覺疲憊異常,於是今天早早就睡下。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林祿睡得昏昏沉沉間,好像聽到了一些什麽動靜。

   一開始他沒在意,可那個咯咯咯的聲音,依舊還在響著,像是木頭咯吱的聲音。

   但眼皮沉重的林祿,實在是睡得太死沉。

   今晚的他,再沒聽見已故妻子的哭泣聲,所以連日來的睡眠不好,林祿今天睡得特別死沉。

   不知又是睡了多久,林祿最終是被一陣尿意憋醒。
不知道為什麽,他越睡越冷,冷得他手腳發冷,然後被尿意憋醒。

   他醒來時。

   屋子裡的燈油,還在昏黃不明的燃燒著。

   隻能勉強照亮林祿睡覺的屋子。

   “燈油還沒燃光,現在的時辰,是還在亥時嗎?”林祿下意識擡頭看一眼窗外,紙糊的窗外,黑乎乎,什麽也看不見。

   夜下格外安靜,靜謐。

   說來也是奇怪了,林祿這一醒,他剛才在夢裡聽到的那種咯咯咯奇怪動靜聲音,居然也跟著沒了。

   “莫非真是我睡糊塗了,把夢當真?”

   林祿看著什麽都看不見的漆黑漆黑窗戶紙,他有些猶豫,可尿意越憋越難受,最終,他還是下了床,舉起桌上那盞油燈,

  隨手披了件袍子,推開房門打算去茅房。
呼!

   屋子外好冷,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邪風,把林祿手裡本就燈火昏暗的油燈吹滅。

   霎時。

   伸手不見五指。

   林祿嚇得身體一抖,險些沒把手裡的油燈給下意識扔出去。

   黑暗中。

   一陣悉悉索索摸索。

   林祿心驚肉跳的找到火折子,用火折子重新點燃油燈,溫暖的火光,再次照亮他睡覺的屋子。

   看著重複光明的熟悉屋子,林祿重重松一口氣。

   剛才可是差點沒把他嚇死。

   此時已是深夜,外面一片黑暗,安靜得讓林祿察覺到這未免太安靜了。

   “堂兄帶著好幾位族親,替我值夜,守著擺在我家院子裡的那口白棺,按理說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應該會是劃拳喝酒,很吵鬧才對,怎麽會這麽安靜?”

   “是不是守夜守睡著了?”

   林祿憋著尿意,這次右手拿著油燈,左手護住燈芯,防止再被屋外的夜風給吹滅。

   他這次剛踏出屋子,然而異變起!

   咯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那種奇怪的聲音,再次在平靜濃濃夜色下響起了,林祿膽小的縮回腳步,不是錯覺!
也不是夢!

   那個聲音是真實的!

   林祿臉色略顯蒼白,他害怕得關上房門,落上插閂,怎麽辦,怎麽辦,會不會是擺在院子裡的那口白棺裡葬著的人在抓撓棺材?

   林祿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沒錯。

   那木頭咯咯咯聲音, 越聽越像是從院子裡傳來的,此時深夜周圍平靜,大晚上聲音越聽越瘮人得慌。

   “為什麽守夜的堂兄他們幾人,連一聲動靜都沒有?”

   “而且陳道長也在守夜才對啊?”

   林祿心頭開始發毛。

   此時再遲鈍的人,有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咕咚!

   林祿恐懼的重重吞咽口唾沫,他目光看向窗外黑漆黑漆一片,什麽都看不見的黑色窗戶紙。

   咯咯咯…擺著棺材的院子裡異響還在繼續著。

   林祿盡量放輕手腳動作的走到屋中桌前,懸著顆心,小心翼翼放下手中油燈,不發出一點聲響。

   然後悄悄走至窗台後。

   他動作輕緩,小心,心臟撲通撲通響得跟打鼓一樣,偷偷推開一條窗戶縫隙,想要偷偷看眼屋外院子究竟怎麽回事?

   這種壓抑的恐懼,早已壓下尿意,心頭隻剩下惶恐和緊張。

   然而!

   砰!

   隨著林祿偷偷推開窗戶,窗外窗台沿上一根用來漿洗衣服用的木槌,恰好被窗戶推到地上。

   木頭落地的沉實聲音,在平靜夜色下,頓時如針尖刺破耳膜般刺耳。

   林祿臉上一下沒了血色,心臟血液仿佛瞬間停止,喘不過氣來,院子裡的那口白棺,竟被人打開了!

   就在這時!

   一張人臉掛在窗外,竟就藏在林祿窗外。

   “我……”

   我被發現了!

   我被發現了!

   林祿想叫卻叫不出來,全身如墜冰窖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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