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把時甯抱去了最近的一間房間，直接問：“要拖鞋？
”

　　時甯奇怪。

　　他到底怎麼做到一邊跟她掰扯，一邊還發現她腳不舒服的。

　　她想了下，說：“你找個阿姨拿給我吧。
”

　　靳宴沒說話，轉身出門，不多兩分鐘，取回了一雙毛毛拖鞋。

　　時甯彎腰，打算解高跟鞋的系帶。

　　男人又先她一步，蹲下，握住她的腳踝。

　　鞋子被脫下，腳踝上，是他掌心的溫度，時甯無意識地收緊了手指。

　　腳被放進了毛茸茸的拖鞋裡，大夏天的，在空調間裡，很舒服。

　　靳宴起身，去洗手間洗手。

　　等他出來，時甯正準備逃之夭夭。

　　他從她後面勾住了她的項鍊，問：“你去東寶那裡嗎？
”

　　“……看情況。
”

　　“人家小孩兒請你了，你還想不去？
”

　　時甯頭也不回，拯救出自己的項鍊。

　　“我不去，也是因為不想看到你，你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

　　靳宴：“……”

　　他站在她背後，倏地笑了聲，然後伸手，在她頭頂揉了兩把。

　　時甯震驚，趕緊雙手護住頭發，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靳宴單手朝着口袋，一臉淡定。

　　時甯洩了氣。

　　她轉身往外走。

　　靳宴在後面問她：“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

　　時甯皺眉，沒有回答，反而說：“有沒有男朋友，都不妨礙你已經是前男友了。
”

　　“但你有沒有男朋友，關系到我是正當地追求你，還是插足。
”

　　“……”

　　“我這個人還是有些道德感的。
”

　　時甯翻了個大白眼。

　　她轉身，哼聲道：“你臉上傷還沒好全吧？
”

　　還有臉說道德感。

　　呸。

　　老流-氓。

　　她拖着毛毛拖鞋，跟踩高跟鞋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靳宴郁悶了幾天的心情晴了大半，看她出了門，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廊上

　　兩個阿姨正在聊天，其中一個說：“今天梁總生日，也不知道赫野少爺回不回來。
”

　　“可不是嘛，來了個新小姐，少爺不見了，啧。
”

　　時甯剛好聽到，腳步不免頓了下。

　　梁赫野……

　　她加快了腳步，消失在靳宴的視線中。

　　上樓，她去找了仲桉白。

　　仲桉白剛安頓好鹿呦呦，迎面看到她，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不以為意地道：“你跟梁赫野說一聲，尾款我不要了。
”

　　時甯露出鄙視表情，“豬隊友！
”

　　仲桉白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道：“我親學生，當然得護着點兒。
”

　　“我還是你親學生呢！
”

　　“打住啊。
”仲桉白毫不留情，“就你這智商，我不承認你是我學生。
”

　　時甯：“……”

　　她懶得跟他掰扯，直接問：“梁赫野最近在哪兒？
”

　　“想他了？
”

　　“别貧嘴。
”

　　“對老師不能尊重點兒？
”

　　時甯：“……”

　　仲桉白看着她，笑道：“你給他打電話，說想他了，他今晚準保回來。
”

　　算了。

　　時甯不指望他能說有用的了，她打算走人。

　　仲桉白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視線卻盯緊了她，忽然笑道：“你跟梁赫野有過一段兒吧？
在愛丁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