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淩晨
時甯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了,和靳夫人一樣的火大。
七個人都救出來了,六個還已經醒了,不幸中的萬幸,偏偏那領頭的人狀況最危險,還在搶救,生死未蔔。
林光耀說:“醒來的人個個都說,負責人是下午見了靳總,拿了靳總簽的批文,奉命進糧倉的。
”
“那批文呢?
”
“沒有,他們隻說見過,那批文讓負責人收着,負責人在搶救室,批文也沒找到。
”
時甯氣笑了,“沒批文,兩片嘴唇這麼一碰,就想往靳宴身上潑髒水?
”
“這幫人說的挺統一的,不是撒謊。
”
時甯說:“當然不是撒謊,那負責人隻需要拿一張假批文給他們看看,他們見過,自然就這麼說了。
但誰能證明,批文是真是假?
”
笑話。
這麼拙劣的把戲!
他們是覺得靳海鳴可能會敗,她爸爸估計病重了,就不管不顧了?
!
“那負責人情況怎麼樣?
”
林光耀實話實說:“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快不行了。
”
時甯都要罵髒話了。
世道真是魔幻,整條線的最高負責人是靳宴,按照老規矩,出了事,一條繩上的,多少都要受牽連,責任輕重不同而已。
這幫人沒有批文,就沒有證據,卻一緻咬死了靳宴。
靳夫人冷靜道:“這負責人隻要不死,把情況調查清楚,就跟靳宴沒多大關系。
要是死了,就算最終沒證據證明靳宴是主責,他也得被濺上兩滴髒水,再有媒體亂說話,那事情更麻煩。
”
沒錯,這才是其心可誅的地方。
一條人命啊,就這麼随便犧牲。
她更覺得可悲的是,這負責人也一定有問題,早早就被收買了,拿命給人家辦事。
關鍵是,不管死不死,他都是第一責任人,因為他根本沒批文,有也是假的。
走這麼一條路,血濺三尺,不過隻能濺幾滴到靳宴身上,或是絆住他的一步兩步路。
何苦呢?
她白天勸靳夫人冷靜,現在卻很生氣,特想找梁西臣告狀,求親爹把這幫小人都收拾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太幼稚,也沒必要,靳宴父子又不是面團捏的。
“來,先坐下,咱們等等情況,說不定那負責人沒事。
”靳夫人說。
時甯舒了口氣,應了。
外面,嘩啦啦的雨聲,從清雅,變成了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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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糧集團
周治學坐在趙珉盛辦公室的一角,面前是一盤西洋棋,他正在思索。
趙珉盛看了他一眼,鏡片後,眸光精明。
“這麼晚了,周總不回家,太太不管?
”
“您和靳總都在忙着,我怎麼好偷閑?
”
周治學說着,移動了棋子的位置。
趙珉盛笑了笑,“人家靳總加班也就是應個卯,出了不小的事故,你看他,跟沒事人一樣。
”
“成大事者嘛,當然要沉得住氣。
”
“出身好啊,就是占優勢,這要是再娶個好老婆,這一輩子的路可就順了。
有時候我都替靳總煩惱,這要風得風的日子,得多無聊啊?
”
周治學勾了勾唇,笑意浮在眸色表面,沒跟着說。
忽然。
辦公室的門開了。
趙珉盛放下茶杯,挑了下眉,“消息來了。
”
秘書走進來,關上門。
“醫院那邊怎麼樣?
”周治學先問了句。
秘書說:“死了!
沒救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