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學文讓人先送瑪麗母親和兒子去休息了。
臨出門時,瑪麗的兒子突然轉過頭看着陳學文:“叔叔,你能不能别讓我媽媽去那麼遠的地方上班啊?”
“我好想她啊!”
陳學文一愣,瑪麗母親連忙捂住孩子的嘴,然後滿臉歉意地對陳學文道:“孩子不知道英子的事。”
“我……我跟他說,英子去遠方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
陳學文心裡又是一陣絞痛,看着那個滿臉好奇和期待的孩子,數次張嘴,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或者,幼小的孩子,并不知道什麼叫做生離死别。
可是,孩子對母親的愛,卻是最純真也是最質樸的,陳學文又如何能把實情告訴他呢?
陳學文強忍着眼淚,彎腰撫了撫瑪麗兒子的頭,低聲道:“乖,好好吃飯,不要……不要讓你媽擔心你。”
瑪麗兒子使勁點頭:“我會的。”
“但是,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
陳學文無法回答,隻能怅然歎了口氣。
瑪麗母親抱起孩子,朝陳學文道了歉,然後緩步走出别墅,背影凄涼。
陳學文看着兩人走遠,伸手抹去眼眶中的淚水,突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三哥,幫我叫郭昌吉過來!”
丁三等人就在門外,目睹了剛才屋内發生的一切,有不少人都已經滿臉淚水。
畢竟,瑪麗跟他們也都很熟悉了,對于瑪麗的死,衆人心裡也都是非常難接受的。
丁三聞言,立馬走到旁邊去打電話了。
其他人也都進了客廳,七嘴八舌地讨論剛才的事情,有不少人更是怒吼着要去找福田俊雄報仇。
陳學文則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眼神陰冷。
幾分鐘後,丁三也從門口走了進來:“郭昌吉馬上就過來了。”
“對了,我剛接到天海那邊傳來的消息,扶桑考察團那幾個人都已經出了手術室了。”
“除了兩個重傷的之外,其他人傷勢都不太嚴重。”
“他們又訂了明天離開華夏的航班,看樣子,福田俊雄是很着急離開華夏啊!”
一聽到這話,屋内衆人頓時急了。
他們原本都很想殺了福田俊雄,為瑪麗報仇。
而剛才見到瑪麗母親和兒子之後,衆人心裡的憤怒就更盛了,都憋了一口氣,隻想殺了福田俊雄。
可現在,福田俊雄竟然又要走了,衆人能不急嗎?
衆人紛紛看向陳學文:“文哥,現在怎麼辦?”
“文哥,絕對不能讓這王八蛋跑了啊!”
“媽的,要不咱們現在就殺到天海,幹掉這王八蛋吧!”
衆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一個個面色漲紅,滿臉憤怒和憋屈。
丁三則歎了口氣,擺手道:“行了,你們别添亂了。”
“咱們這次能改變他們的航班,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再殺到天海,先不說方茹會不會設下埋伏吧。”
“即便方茹沒有埋伏,那咱們能動福田俊雄一根毛嗎?”
“别忘了,這次的事情,可與往常不一樣,福田俊雄,也不是一般人啊!”
衆人頓時陷入沉默,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丁三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福田俊雄這件事,真的不能由着他們的性子來。
以福田俊雄的背景,一旦出了什麼岔子,那可真的就是極其嚴重的事件,壓根不是他們所能承擔的!
丁三看向陳學文,歎氣道:“文子,我知道你想為瑪麗報仇。”
“事實上,我也想為瑪麗報仇,咱們誰不想為瑪麗報仇啊。”
“可問題是,現在這個情況,咱們根本殺不了福田俊雄。”
“今天你讓人撞了他們車隊,這種伎倆,能用一次,肯定用不了第二次。”
“我看,這件事,咱們還是先放一放,以後找機會再報仇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于這一會兒,不能中了方茹的詭計啊!”
陳學文知道,丁三對方茹極其忌憚,就是害怕陳學文中計,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件事上制止陳學文,他害怕陳學文被仇恨沖昏頭腦,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但陳學文心裡早就對福田俊雄判了死刑,剛才見到瑪麗母親和兒子之後,他心裡的殺意就更重了許多。
現在讓他放過福田俊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是,别的仇,可以等。”
“這個仇,真的等不了!”
“我還是那句話,讓我看着殺害瑪麗的兇手,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離開華夏,我真的做不到!”
丁三怅然歎息,他自然明白陳學文的心思,隻能無奈地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反正,我是不同意直接去殺他。”
“這個後果,咱們都承擔不起,大家都承擔不起!”
陳學文緩緩點頭:“我也不會直接去殺他!”
他看向衆人,冷聲道:“咱們殺不了福田俊雄,是因為咱們手頭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做了這件事。”
“隻要咱們能證明這件事,那福田俊雄,就别想活着離開!”
“所以,現在咱們最關鍵的事情,就是必須證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