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陳學文的話,車内衆人都是滿臉茫然,陳學文這是有了什麼主意不成?
丁三奇道:“栽贓?怎麼栽贓?”
陳學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
天海醫院。
方茹得知扶桑考察團的車隊被撞了,被迫改簽航班,一時間有些懵圈。
但很快,她又接到消息:陳學文那批人,在距離天海市區還有兩公裡的地方,突然調頭離開了!
接到這個消息,方茹差點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要知道,在她的謀劃當中,給陳學文設陷阱的地方,就在進入天海市區的那個地方。
以她的謀劃,會在那裡設下埋伏,等陳學文的人趕到那裡,她的人就會立刻出手,殺陳學文一個措手不及。
那個區域,她是去過很多次的,她很清楚附近的情況。
隻要她設下埋伏,陳學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栽在那裡了。
所以,這次海外洪門不讓她出手對付陳學文,她心裡其實是很不甘的。
可是,現在得知這個消息,她方才明白,自己那點謀略,是真的不如陳學文。
毫無疑問,那場車禍,肯定是陳學文一手安排的。
陳學文壓根都沒打算進市區,也就是說,就算她在那裡設下埋伏,也根本别想見到陳學文。
而最關鍵的是,因為陳學文帶人來天海的緣故,已經讓方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陳學文身上了,壓根都沒有在意扶桑考察團那邊了。
方茹的腦子也是很精明的,她很快便想明白陳學文的真正目的了。
他帶人來天海,隻是佯裝進攻,而真實目的,其實是吸引她的注意力,讓那些手下可以成功制造車禍,将考察團的人留下來。
可偏偏,方茹還真的上了當,真的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陳學文這邊了。
想明白這些,方茹面色不由更冷,她再一次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陳學文,你這個狡詐之徒!”
方茹咬牙切齒地咒罵着,卻又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恨恨地躺在沙發上,面色鐵青。
……
晚八點,陳學文等人趕回到了西杭市。
剛回到别墅,陳學文便遠遠地看到了一老一小兩個人,正坐在客廳裡。
看到這兩人,陳學文身邊衆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就連陳學文也是心裡一沉,一時間竟然都不敢往前走了。
因為,這一老一小,正是瑪麗的母親和兒子!
看到這兩人,所有人一時間都不敢往前走了。
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進去面對這個老人和那個年幼的孩子。
最終,陳學文朝衆人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在外面留着,他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客廳。
瑪麗的母親和兒子應該到了有一會兒,桌上還放着幾盤菜,以及一些吃食。
不過,都沒有人動過。
瑪麗的母親緊緊抱着外孫子,雙眼空洞且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直到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她這才擡起頭。
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陳學文,瑪麗的母親終于回過神。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拘謹和謙卑,看到陳學文,立馬站起身,用蹩腳的普通話跟陳學文打招呼:“陳總,您回來了!”
看着瑪麗母親如此模樣,陳學文心裡卻又是一痛。
當時他讓瑪麗來西杭市做事的時候,可是跟這一老一小承諾過,西杭市的事情忙完,就再也不讓瑪麗出去做事了。
結果,現在瑪麗把命都留在西杭市了,而且,還死得那麼慘,他又該如何跟這兩人交代呢?
良久,陳學文方才勉強吐出幾個字:“阿姨,對……對不起……”
瑪麗母親連連擺手:“不怪你,不怪你。”
“陳總,你……你幫我們很多了。”
“陳總,您是好人,要是沒有您,英子……英子和孩子,估計都活不下去了。”
“是您給了她們娘倆一條活路,英子……英子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你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就是英子命不好,不能怨任何人。”
她口中的英子,就是瑪麗在家的名字,瑪麗原名王英。
聽着瑪麗母親念叨着自己幫助瑪麗母子的事情,陳學文的心裡也是更加難受。
他強壓着心頭的悲痛,低聲道:“阿姨,這次的事情,我欠你們一條命。”
“這筆賬,我陳學文永遠記在心裡。”
“您放心,瑪麗雖然不在了,但我們兄弟,絕對會為您養老送終。”
瑪麗母親擺了擺手:“沒……沒事。”
“英子給我們存了不少錢,夠我們花了。”
“我……我來這裡,就是……就是想把英子接回去。”
“這孩子從小就命苦,一輩子最享福的日子,就是去你公司上班的日子。”
“我……我想把她接回去,葬在家裡,總……總不能讓她當個孤魂野鬼吧……”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阿姨,我已經安排人幫瑪麗收殓屍骨了。”
“回頭我會派人把她送回去安葬的!”
瑪麗母親這才點頭,碎碎念:“那就好,那就好。”
“給你們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