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陳學文的話,面色也都變得慘白無比。
陳學文的手段,他們可都是聽說過的。
而且,看到剛才顧紅兵毫不猶豫砍斷謝忠一條胳膊的手法,衆人便知道,陳學文是真沒開玩笑,他是真的敢動手殺人的。
所以,衆人是連個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都直勾勾地看着陳學文,等待陳學文發問。
陳學文看到衆人這表情,知道自己之前的震懾起了效果,便直接開始發問。
而他要問的主要内容,也是關于安皖省這邊,到底有多少人被天海收買的事情。
這次的事情,已經讓他看出來,安皖省這邊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倒向了天海那邊。
現在方玉書已經徹底站在他這邊了,安皖省也算是陳學文現在最重要的盟友了,那他就必須想辦法清掃整個安皖省了。
那些明面上投靠天海的人好解決,但暗中投靠天海的人,可就難說了。
所以,陳學文必須從這些人口中,盡量問出到底有誰投靠了天海。
當然,陳學文也知道,這些人也未必能把所有暗中投靠天海的人全都說出來,但至少也能說出一部分,讓陳學文能先清掃一遍。
在陳學文的威懾之下,這些人為了自保,也隻能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人都供了出來。
陳學文讓丁三把這些人全部記錄下來,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他會一一對照,将這些投靠天海的人全部解決了。
屋内幾個老大,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供出了數十人。
陳學文看着名單上的那些名字,眉頭也不由緊緊皺了起來。
之前他還以為,投靠天海的,隻是安皖省東邊幾市的人,或者是之前與黃玉萍走的比較近的那些人。
可是,當他看到名單之後,方才發現,情況比他想得還要嚴重的多。
暗中投靠天海的,不僅是他之前猜測到的那些人,甚至還有西邊幾市的一些人。
要知道,安皖省西邊,可是接近平南的,有一市甚至與平南接壤。
而且,這一市的老大,之前還态度鮮明地支持方玉書,甚至連陳學文都沒想到他會投靠天海那邊。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被天海暗中收買了。
若非被這些人說出來,陳學文隻怕都還要被蒙在鼓裡呢。
這樣一個人,潛藏在平南和安皖之間,在關鍵時刻,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另外,還有一些人,則是之前方明達的親信,或者是安皖省這邊的一些高層,也都被天海那邊暗中收買了。
看着名單上這些名字,丁三皺眉道:“這幾個人,我是知道的。”
“他們是方明達的親信,而且跟何紅勝關系很好,方明達死後,他們也是最支持方玉書的人。”
“沒道理會被天海那邊收買啊!”
陳學文盯着名單看了一會兒,搖頭道:“不一定全都是被收買的。”
“也有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被人威脅,不得不幫天海做事!”
丁三歎了口氣,陳學文這麼說,那倒真有可能。
陳學文将名單收起來,看向屋内幾個老大,淡笑道:“非常感謝大家的配合!”
“請大家在這裡先休息片刻,我先去驗證一下名單上的名字。”
說完,陳學文看向王廣山,笑道:“王老大,麻煩你來幫我驗證一下。”
王廣山連忙屁颠屁颠地跟在陳學文身後,去了隔壁房間。
陳學文将名單遞給他:“王廣山,你也是在幫天海那邊做事。”
“安皖省這邊有沒有誰是在幫天海做事,你應該也有所了解。”
“你看看這個名單,上面寫的名字,到底是真是假!”
王廣山接過名單,尴尬一笑:“陳老大,我……我……我是才開始接觸天海那邊的,這些情況,我……我了解的不太多。”
“我……我隻能把我知道的人劃出來,其他的,我……我也不清楚。”
陳學文平靜點頭,王廣山連忙拿起筆,把自己知道的幾個正在幫天海做事的人給圈了下來。
陳學文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名單上面有數十個名字,但王廣山隻圈了其中六七個人。
不過,毫無疑問,這六七個人,肯定是在為天海做事的。
至于其他人,就得陳學文慢慢去試探了。
将名單收起來,陳學文随手将一個匕首扔給王廣山:“你去把那幾個老大全宰了!”
王廣山愣住了:“啊!?”
陳學文瞥了他一眼:“啊什麼啊?”
“我說過了,他們把知道的名字寫下來,我就不殺他們。”
“但是,總不能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吧?”
王廣山面色尴尬:“可……可我……我去做這件事……也不适合啊……”
陳學文:“你不想做,我也不勉強你。”
“不過,我要勸你一句。”
“今天是你把我們帶進來的,這筆賬,他們幾個可都是記在心裡的。”
“從這裡走出去之後,他們不敢找我報仇,但你王廣山嘛,呵呵……”
陳學文不屑地冷笑一聲,雖未多言,但意思很明顯。
這些人不敢找陳學文報仇,但絕對敢找王廣山報仇。
王廣山的面色再次變得慘白,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如果不幹掉這幾個老大,那他以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他深吸一口氣,立馬撿起地上的匕首,顫聲道:“文哥,您……您吩咐的事情,我一定給您辦的漂亮。”
“您放心,這幾個狗東西,一個都别想活着走出這裡!”
說完,他拿着匕首,咬着牙直接走進了隔壁房間。
片刻後,隔壁房間傳來陣陣怒罵和慘叫的聲音。
過了不到十分鐘,王廣山滿身是血地走了過來。
陳學文往外瞅了一眼,隔壁房間裡,那幾個老大都倒在血泊中,已是沒了呼吸。
“幹得漂亮!”
陳學文淡然一笑,拍了拍王廣山的肩膀:“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王廣山如獲赦令,連忙道謝,倉惶跑了。
顧紅兵看着王廣山離開,連忙湊到陳學文身邊,低聲道:“文哥,這老東西信不過,要不要我去把他做了?”
陳學文擺了擺手,看着王廣山的背影,冷然一笑:“我經曆過的事情,也該讓他經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