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須男子将臉上的胡子全部扯下來之後,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赫然正是陳學文。
而屋内這些人,大多都是在合陽市見過陳學文的。
縱然沒見過陳學文的,也都看過陳學文的照片,自然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個人正是陳學文了。
這一刻,屋内頓時一片混亂。
謝忠第一個站了起來:“他媽的,你怎麼在這裡?”
“來人啊,來人啊!”
他一邊喊,一邊想要往門口跑。
就在此時,房門也剛好打開,幾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直接道:“别叫了。”
“你那些兄弟都死了,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能進來了!”
謝忠看得真切,這幾個人,正是之前王廣山過來的時候,跟随他一起進來的那些人。
起初他以為這些人是王廣山的跟班,現在看來,這些人,估計都是陳學文身邊的人啊。
同時,他也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外面地面上躺了好幾具屍體,赫然正是他的保镖。
眼見如此情況,原本都快走到門口的謝忠,立馬停下了腳步。
而屋内其他人,面色也再次變了。
連謝忠的手下都沒了,那他們的手下,就更不用說了啊。
謝忠面色慘白,他看了看面帶微笑的陳學文,又猛然看向坐在一邊的王廣山,怒道:“王廣山,你……你怎麼把陳學文給帶進來的?”
一聽這話,屋内其他幾個老大,也都紛紛看向王廣山,着急忙慌地質問王廣山。
王廣山現在卻是壓根不理會他們,而是一臉谄笑地看向陳學文:“陳老大,這幾個老大都在這裡了,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看着王廣山那谄媚卑微的樣子,幾市老大突然醒悟,這王廣山其實已經在為陳學文做事了。
“王廣山,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你他媽現在投靠陳學文了?”
謝忠憤然怒罵。
王廣山立馬啐了一口,罵道:“放你媽的屁!”
“這怎麼叫吃裡扒外?”
“我本來就是安皖省的人,安皖省現在跟陳老大是合作關系,我這幫陳老大做事,這是應該的!”
“倒是你們這些王八蛋,作為安皖省的人,卻勾結天海黃笑,想要對付自己人,這他媽才叫吃裡扒外!”
王廣山說話的時候,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語氣那叫一個義正嚴辭。
屋内幾個老大卻是直接都炸開鍋了,紛紛怒罵起來:“王廣山,你他媽的,竟然敢騙我們?”
“我說你他媽的,竟然着急忙慌地要我們一起開會,原來你他媽的原來是想害我們啊!”
“王廣山,我去你大爺的……”
衆人怒罵不斷,可王廣山全然不理會,依然昂首挺胸地站在陳學文身邊。
陳學文則慢條斯理地品着桌上的茶水,隻等衆人聲音逐漸落下,這才慢悠悠地道:“大家都說完了吧?”
“現在,該談談正事了吧!”
衆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謝忠。
他們對陳學文都很是畏懼,誰也不敢多言。
而這裡是謝忠的地盤,于情于理,都應該是謝忠站出來處理這件事。
謝忠則是面色鐵青,咬着牙道:“陳學文,我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識相的話,立刻放我們離開,今天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不然……”
他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昌州市可是我謝忠的地盤。”
“我警告你,我要是在這裡少一根頭發,你們都他媽别想活着走出昌州市!”
陳學文淡然一笑:“謝老大好大的口氣啊!”
謝忠冷笑:“不是我口氣大,而是我有這個自信。”
“你要不服,可以試試!”
陳學文:“這是你說的啊。”
“行,那我就試試!”
陳學文一揮手:“來,先幫謝老大減輕點重量!”
站在陳學文身後的顧紅兵直接拎着砍刀走了出來,一刀朝着謝忠劈了下去。
謝忠沒想到陳學文的人出手這麼幹脆,吓得倉惶後退,想要避開這一刀,同時急忙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然而,他剛退了兩步,就被顧紅兵追上,一腳踹翻在地。
然後,顧紅兵再次擡刀劈了下去。
謝忠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抵擋,結果,這一刀直接砍在了他的右臂上,将他的右臂直接砍斷。
謝忠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捂着斷臂的傷口,在地上翻滾慘叫,哀嚎不斷。
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很快便将他全身染紅,更是看得四周衆人心驚肉跳。
這可是昌州市老大謝忠,而且,這裡還是謝忠自己的地盤,結果他還落得這個下場,那其他人還用說嗎?
謝忠一邊翻滾慘叫,一邊大聲嘶吼着叫自己的人,可外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學文坐在旁邊,一邊慢條斯理地品着茶水,一邊慢悠悠地道:“謝老大,你這聲音不行啊。”
“你得大點聲,能把昌州城裡你那些手下喊過來才行。”
“要不,我給你拿個擴音器試試?”
眼見這麼長時間都沒人進來,謝忠也終于明白,自己安排在莊園裡的手下肯定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他也不敢再叫嚷了,隻能捂着斷臂蜷縮在一邊,渾身發抖。
眼見謝忠不叫了,陳學文淡然一笑:“謝老大,不叫了?”
“你要不叫了,那咱們就談談正事吧?”
這一次,謝忠也不敢再有半句多餘的話,隻能低着頭表示默認。
陳學文目光掃過現場其他幾個老大,淡笑道:“各位,你們的意思呢?”
這些老大眼見謝忠都吃了這樣的大虧,誰還敢多說一句話啊,也都低着頭表示默認。
“既然大家不反對,那咱們就開始談正事吧!”
陳學文放下手中茶杯,面色轉寒,冷聲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我這一次從九頭省逃回來,死了十七個跟随我很長時間的兄弟。”
“我陳學文做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睚眦之仇,也必以血肉償還!”
“我死了十七個兄弟,那就至少得殺一百七十個人為他們陪葬!”
說着,他目光掃過衆人,冷聲道:“你們如果不想成為陪葬之人,那就最好跟我說點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