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陳學文一聲令下,幾個男子立刻沖上去,拿着工具将門口的鐵鎖全部絞斷。
陳學文站在後面,看着衆人的動作,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不敢去想,這扇門打開之後,屋内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但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結果,都是他難以承受的。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就是李二勇能夠保持理智,沒有碰許玉翠。
可是,兩個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這麼長時間,又都被注射了藥物。
即便李二勇能保持理性,什麼都沒做,可誰信呢?
其實,在衆人心中,他們已經默認李二勇侮辱了許玉翠。
所以,現在屋内衆人的表情都是各不相同。
陳學文這邊衆人都是面色鐵青,緊皺眉頭,時不時地互相交頭接耳一番。
這些人都在悄悄議論,一會兒如何處置李二勇。
尤其胡長生,他更是直接走到陳學文身邊,拍了拍陳學文的肩膀,低聲道:“學文老弟,要不你先去樓下等着吧。
”
“有些事,你下不了手,我來做!
”
胡長生知道陳學文跟李二勇的情誼,自然清楚,陳學文對李二勇,是真的未必下得了手。
可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就算陳學文殺了李二勇,也未必能夠完全擺平這件事。
他要是再猶猶豫豫,對李二勇下不了狠心,那就會鬧出更大的事情,他将會成為整個平南的衆矢之的。
胡長生這麼做,也是想保護陳學文,保護這邊的聯盟!
陳學文緊皺眉頭,低聲道:“胡爺的好意,我心領了。
”
“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來解決!
”
胡長生看着陳學文的表情,知道無法勸說,隻能怅然歎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換做是他,也難以抉擇啊!
而另一邊,丁慶豐等人卻是滿眼喜色。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不管陳學文如何處理,他們這一批人,在平南都将失去威信。
對他而言,許玉翠并不重要,能用許玉翠把陳學文扳倒,那可真的是賺大了。
所以,他現在格外興奮,恨不得立刻把門踹開,能讓屋内的情況暴露在外面。
同時,他也在心裡盤算着屋内的情況。
一會兒推開門,若是李二勇和許玉翠赤身裸體睡在一起,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直接可以向陳學文發難。
若是李二勇真的能夠保持理智,沒動許玉翠,那他也會慫恿衆人不相信這件事。
反正,這件事,李二勇和許玉翠在一個房間數個小時時間,不管碰沒碰許玉翠,他都要借機弄垮陳學文。
當然,還有一些人,則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在這裡的。
後面那些記者們,更是拿着攝像機,對準着房門,準備拿下第一手的新聞。
終于,在那些人的合力之下,門鎖全部被破壞掉。
門口一個漢子轉頭看了過來,詢問是否要開門。
不等陳學文開口,丁慶豐便立馬道:“開!
快開門!
”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前靠了靠,想盡快看清楚屋内的情況。
陳學文坐在沙發上,并沒有動作,他想過去,卻又不敢過去,害怕看到最不想見到的一幕。
在衆目睽睽之下,這房門,終于被推開。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外面的燈光和月光,通過窗戶照了進來。
衆人看不清楚屋内的情況。
丁慶豐急忙跑到門口,一邊開燈,一邊對陳學文道:“陳學文,你他媽給我滾過來,看看你兄弟幹的好事!
”
說話間,他一把将屋内的燈打開。
随着燈光照亮,後面攝像師立馬對着屋内開始咔咔咔地拍照片。
而門口衆人,也齊齊看向了屋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屋内的情況。
陳學文站在最後面,卻根本看不見屋内的情況了,隻能忐忑地等待着結果。
可是,預料中的怒罵或者呵斥,并未發生。
站在門口的那些人,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特别震驚的事情似的,沒有人說話。
就連那些攝像師,也停下了動作,皆是詫異地看向屋内。
見到衆人都沒了動靜,陳學文訝然,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椅子的把手,顫聲道:“裡面……裡面什麼情況……”
賴猴站在最前面,聞言立馬喊道:“文哥,文哥!
”
“二勇……二勇不在房間裡!
”
聽聞此言,陳學文先是一愣,而後猛然站起身:“當……當真!
?
”
賴猴激動道:“是真的,沒在屋裡,真沒在屋裡!
”
陳學文沉到谷底的心,終于活了過來。
他立馬站起身,緊張地跑到門口。
門口站滿了人,圍得嚴嚴實實的。
李鐵柱和鐵蛋上去,好像拎小雞似的,直接把衆人拉開,給陳學文騰出一條路。
陳學文走進房間,一眼看到,房間裡空蕩蕩的。
屋内的大床上,有一個女人,蜷縮在床邊,用被子裹着身體,正是許玉翠。
而在屋内其他地方,卻是空無一人。
這屋内,壓根沒有李二勇的蹤迹!
看到如此情況,陳學文的心頓時激動起來。
莫非,李二勇并不在這裡?
丁慶豐也傻眼了,他猜到了所有情況,可壓根沒猜到這個情況。
李二勇,怎麼不在這屋裡了?
“肯定是躲起來了!
”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衆人連忙跑去洗手間和櫃子邊,到處搜索。
甚至,有人跑到床邊,掀開床鋪看床底,卻都沒尋到。
“二勇不在這裡!
二勇真的不在這裡!
”
胡長生也忍不住激動地呼喊起來。
陳學文這邊衆人都是滿臉喜悅,仿佛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丁慶豐卻是不甘心到了極緻:“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
“不是說李二勇被那批人抓進來了嗎?
他怎麼可能不在這裡?
”
他立馬看向床上的許玉翠,急道:“許玉翠,我問你,李二勇……李二勇真的不在這裡嗎?
”
許玉翠搖了搖頭:“不,他在這裡。
”
此言一出,後面頓時一陣轟然。
丁慶豐頓時來了精神,大聲道:“他在哪裡?
”
“他……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
許玉翠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窗戶邊:“他……他在那邊。
”
衆人急忙跑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看,隻見外面的窗台上,吊着一個身材肥碩的青年。
男子隻有一隻手,他用褲腰帶和外套固定着自己的,拴在窗台上。
但此刻的他已昏迷了,雙腳踩不住窗台,完全是吊在這十幾層的高樓,随時都可能會墜落下去。
而這個男子,赫然正是李二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