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生面帶喜悅地看向陳學文:“學文老弟,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
陳學文面容平靜:“繼續派人調查這份遺囑的事情。
”
胡長生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學文老弟,調查遺囑,我覺得,意義不太大。
”
“丁家能把這份遺囑拿出來,肯定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至少,從咱們這裡,根本查不出這份遺囑有什麼問題。
”
“調查遺囑,隻是浪費時間,與其在這方面浪費時間,咱們還不如搞點别的動作。
”
陳學文看着胡長生:“胡爺有什麼别的想法?
”
胡長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倒是覺得,咱們或者可以從丁家這些人身上動手。
”
“遺囑的事情,不是咱們能夠解決的。
”
“解決不了事情,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提出事情的人啊!
”
陳學文點了點頭:“胡爺的提議不錯,不過,丁家這邊,暫時不太好辦。
”
“丁家畢竟是平南大世家,而且,大夫人是馬爺的遺孀,丁琳丁玥也是馬爺留下來的兩個女兒。
”
“咱們在這種時候朝丁家動手,不管鬧出什麼事,日後都會成為衆矢之的,并不适合。
”
胡長生歎了口氣,這一點,陳學文是一點都沒說錯。
丁家的曆史,比馬天成還要長。
馬天成走到那樣的高度,與丁家的支持密不可分。
而且,丁家在天成集團的勢力也是根深蒂固,對天成集團的掌控很深。
所以,在平南,想對付丁家,并不容易,連馬天成也深陷其中,沒法直接對丁家動手,便是這個緣故。
有丁家在,即便陳學文能夠拿到天成集團的股份,日後,做事也難免要處處受到丁家的限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胡東陽急道:“那咱們現在豈不是啥都做不了了?
”
“丁家不能動,遺囑查不出問題,那咱們就幹等啊?
”
“再過一個月,這遺囑生效,那咱們不就是坐以待斃了嗎?
”
陳學文沉默了片刻,輕聲道:“調查遺囑,也隻是做個掩飾。
”
“我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搞清楚。
”
胡東陽立馬奇道:“什麼事情?
”
陳學文搖了搖頭,并未解釋。
他看向胡長生,道:“對了,胡爺,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
“之前,你跟丁家,到底做了什麼交易,丁家會把花園區讓給你們?
”
最早的時候,陳學文利用城北三村的支持,成為了豐園區老大。
而胡長生的小兒子胡東明,當時也參與競争,最後進了花園區。
花園區一直都是丁家的地盤,胡東明去了花園區,基本也是要被人架空。
不過,胡東明進去沒多久,便把花園區據為己有,丁家的勢力也撤出了花園區。
這件事情,陳學文一直想不明白,他知道胡長生肯定是跟丁家做了什麼交易。
之前他一直以為胡長生是答應與丁家合作對付自己,才讓丁家把花園區拱手讓出。
後來,經過這些事情,他便知道,胡長生并未跟丁家合作。
所以,他也很好奇,胡長生到底是掌握了什麼,才讓丁家讓步!
胡長生歎了口氣:“這事,本來答應丁家不說的。
”
“不過,現在馬爺不在了,而且,局勢也變成這樣了,告訴你也無妨。
”
胡長生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是豐園區之前那個老大李振遠的事情。
”
陳學文先是一愣,而後面色一變:“違禁藥品的事情?
”
胡長生點頭:“沒錯,就是那些違禁藥品的生意。
”
“我拿到了李振遠這邊留下來的賬本,發現,這個生意,跟丁家幾個人,也有些牽扯。
”
陳學文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他之前就隐約覺得,李振遠的背後肯定有人,但一直想不到他背後的人是誰。
現在,他終于知道,原來,李振遠背後的人,是丁家的成員啊。
難怪他一直查不出來,誰能想得到,馬爺那樣反對違禁藥品,而他妻子的家人,卻摻合在這件事裡面,甚至是幕後主謀。
陳學文立馬問道:“是丁家哪個人摻合的這件事?
”
胡長生搖頭:“我這邊的線索,隻能證明,是丁家幾個分支成員,并非丁慶豐丁慶元之類的主要成員。
”
“不過,這件事,如果沒有丁家核心成員支持,單靠這幾個分支成員,肯定是做不到的。
”
“所以,我就拿着那些資料,去找丁文慧做了交易。
”
“我把資料還給她,而丁家把花園區讓給我。
”
聽聞此言,陳學文的眉頭再次緊緊皺起。
“你是跟大夫人做的這個交易?
”
“而且,大夫人同意了?
”
胡長生點頭:“沒錯!
”
陳學文面色變得陰沉起來。
他之前還以為,大夫人丁文慧并不知道這個消息。
如今看來,丁文慧不僅知道,而且,還給那幾個人擦了屁股。
也就是說,這件事,極有可能是丁家高層親自參與其中的事情啊!
他思索了一會兒,讓胡長生把那幾個分支成員的名字說了出來,他打算先從這幾個分支成員這邊打開缺口。
既然這些人牽扯到違禁藥品,隻要他能查到證據,那即便是幹掉這幾個人,丁家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商量了一些大緻的事情,胡長生和胡東陽便起身離開了。
陳學文則找來丁三,把胡長生提供的幾個名字告訴他,然後讓他開始安排黃二行去調查這件事。
丁三聽完陳學文的話,遲疑了一下:“文子,這件事,不太适合讓黃老二去做吧?
”
“丁家的人,可都注意着黃老二呢,他親自調查,估計查不出什麼!
”
陳學文平靜點頭:“我并沒有指望黃二行能查出什麼,我隻需要讓丁家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即可。
”
丁三一愣,旋即瞪大眼睛:“你是在轉移注意力,其實,你真正在調查别的事情?
”
陳學文緩緩點頭,目光森寒地看向遠方,冷聲道:“我要調查馬爺去世的真相!
”
丁三不由訝然:“啊?
”
“法醫不是說馬爺是正常死亡嗎?
”
陳學文看了丁三一眼,緩緩搖頭:“上次徐一夫的人來平州送花圈,同時跟我說了一件事。
”
丁三奇道:“什麼事?
”
陳學文沉默許久,咬牙道:“徐一夫說,馬爺在北境,壓根未曾受傷!
”
丁三先是一愣,而後面色大變!
馬天成未曾受傷,那至少還能多活半個月。
結果,他就在股份即将分割的前夕去世。
那麼,他的死亡,可就真的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