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目睹了王朝陽被大卡車撞飛了出去,身體又被卷入了車輪下面,四分五裂,地面上長長的一段血迹看上去觸目驚心。
要說沒有觸動,那肯定是假的。
我跟王朝陽怎麼說也是三年的高中同學,雖然這三年來,我們倆好像一共說了不到十句話。
他當初上學的時候,仗着家裡有錢,就十分嚣張跋扈,經常會欺負其他的同學,被他欺負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若隻是這樣,也不至于讓他送命,他送命的真正原因,是用極其卑劣的手段,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兒,他必須要為他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馬路上已經亂糟糟的一片。
我站在屋頂上看了一會兒,心裡莫名的有些怅然。
“虎子叔,備香火紙錢,倒頭飯。
”我吩咐道。
虎子叔應了一聲,連忙從屋子裡将我要的東西都取了過來。
就在屋頂之上,我在香爐之中插了三炷香,并且在香爐旁邊擺放了幾碗夾生的米飯,那米飯上面分别插了兩根筷子。
那三炷香點燃之後,青煙袅袅升起,朝着馬路那邊飄了過去。
那幾個血肉甕中的陰靈,還在外面飄蕩,他們雖然讓王朝陽慘死,但是心中的怨氣依舊頗大。
本來這幾個陰靈都是橫死之人,被人封印在了血肉甕之中不得出,便已經怨氣很大。
之後,我又在那血肉甕裡面加了很多猛料,讓他們直接變的怨氣滔天。
這些橫死的陰靈如果在外面繼續飄蕩,導緻無辜之人喪命的話,那我就算是沾染了因果,所以,我必須要将那幾個橫死的陰靈重新封印,等他們怨氣削弱一些的時候,再将他們超度了去。
一般橫死的陰靈,是不接受超度的,他們必須要等到自己陽壽耗盡,才可以到地府輪回轉世。
但是很多橫死之鬼,根本等不到陽壽耗盡的那一天,便已經在這陽世間被消磨的魂飛魄散了。
點燃了香火之後,我旋即将天蓬尺拿了出來,站在那香爐面前,開始誦念起了招魂咒:“接引使者從哪來,手持一面金字牌,吾問使者哪裡去,朝向十方招魂來,亡靈莫要别出去,随吾法令到此來,魂出魂入皆有因,歸天歸地自有裁,生者得福且如意,亡魂歸位自開懷……”
随着我念誦咒語的聲音,那三柱清香上面飄散出來的香煙,十分詭異的同時朝着一個方向飄了過去。
那青煙飄去的方向,便是血肉甕中的陰靈所在的方位。
此刻,那些陰靈還在大馬路上飄蕩,一個個紅着眼睛,好像是要擇人而食,如果這時候有運勢極低,黴運當頭的人出現,這些陰靈肯定要找對方的麻煩。
就在這時候,那三柱清香散發出來的味道兒,已經飄到了他們附近。
那些陰靈頓時一個個變的興奮起來,在供香的牽引之下,不由自主的朝着這邊飄了過來。
不多時,那些血肉甕中的陰靈就來了我的身邊,一個個趴在地上,湊在那供香的前面,貪婪的吸食着。
這供香是特質的,能夠增加這些陰靈的功德,助他們早日輪回。
這些供香和倒頭飯對他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就在這些陰靈貪婪的吸食供香和倒頭飯的香味的時候,我看到一道淡淡的影子,也朝着這邊飄了過來。
仔細一看,發現是剛死不久的王朝陽。
由于是新死之鬼,他的身影很淡。
他顯然也想過來吸食供香,但是還沒有靠近,那些血肉甕中的陰靈便回頭惡狠狠的看着他,吓的他根本不敢靠近。
此時的王朝陽,哪裡是這些老鬼的對手。
那王朝陽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我就當做沒看見。
這時候,有個陰靈嫌他站在這裡礙眼,突然起身,朝着他撲了過去,吓的那王朝陽的陰靈快速的朝着遠處飄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趁着那些陰靈在全神貫注吸食供香的時候,我突然掐了一個法決,手中默念了一聲咒語,手中的天蓬尺很快綻放出了一團金芒,将那些陰靈籠罩。
不多時,那些陰靈便化作了幾團黑氣,被吸入了天蓬尺之中。
這天蓬尺不光是驅鬼辟邪,也能當做一個接納鬼物的容器,将那些鬼物封印在天蓬尺裡面。
天蓬尺上面有無數細小的符文,這些符文能夠消彌這些陰靈的怨氣。
等時機差不多了,我便可以将這些陰靈盡數超度了去。
做完這一些,我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這事兒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此時,我朝着王朝陽飄去的方向看去,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弄到現在這種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我和虎子叔走下了房頂,此時馬路上那亂糟糟的場面也恢複了平靜。
路上的車輛依舊川流不息,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任何一個人而停滞不前。
虎子叔跟我一起走了下來,有些擔心的說道:“少爺,我還是得提醒您一句,王德文的兒子死了,他可能會将這事兒怪在你的頭上,咱們還是要小心提防一下的好,如今你師父又不在,連個給你撐腰的人都沒有。
”
“虎子叔放心,跟師父修行了八年,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笑了笑說道。
這次的事情,雖然沒有從李娜家裡拿到一分錢,不過王家全給了我一百萬,倒也不虧。
師父在離開之前,說讓我一年之内賺一千萬,突然感覺又不是那麼遙遠了。
這件事情過去沒幾天,一天中午,我正坐在房間裡看師父留下來的一本古籍的時候,虎子叔過來敲響了我的屋門。
“少爺,有人來找你?
”
“誰?
”我問道。
“是張家的小姐張雲瑤,外面還有人,不知道來幹啥的。
”虎子叔又道。
我對張雲瑤還是頗有些好感的,張家的人,也就張雲瑤比較靠譜一點兒,她爹和她那個哥,實在是不敢恭維。
一說起她哥來,我突然就想了起來,不知道他哥是不是每天晚上睡覺還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