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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背後是白雲蒼狗 第21章:一隻蟑螂的意義

  我和米彩迎着闆爹走去,我問道:“闆爹,你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這晚上氣溫降的厲害,你這麼幹座着多冷啊!

  “打了,你關機了。
”闆爹的回答依舊很木讷,沒有一絲感情se彩。

  闆爹這麼一說,我才記起手機被我發酒瘋扔進護城河裡了,心中不免一陣肉痛,自己錢沒掙多少,做的全是敗家的勾當。

  米彩和闆爹打招呼:“叔叔,好!

  “你也好,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在超市買了些菜,給你們做飯。
”闆爹說着從身後拎出一隻方便袋,裡面有魚,還有一些蔬菜。

  “叔叔,你上次熬的粥很好吃,做飯也一定很好吃吧。
”米彩用一種從未在我面前有過的笑容對闆爹說道,這讓我意識到,我确實是一個不讨喜的人,而不是米彩的姿态高。

  對于米彩的稱贊,闆爹隻是笑了笑,随後示意我們上樓。

  上樓時,米彩在前面走着,我和闆爹落在後面,我有些意外的問闆爹:“闆爹,你這幾天都待在蘇州沒回去嗎?

  “我又去廣州參加了一個展會,回來時路過蘇州。
”闆爹的回答依舊簡潔。

  我想想也是,馬上快冬天了,是闆爹所在的國企,暖器訂單最多的時候,差不多每年這個時間闆爹都得去不少地方采購原材料。

  回到屋子裡,闆爹直接進了廚房,開始動起了手,米彩想去廚房給闆爹幫忙,卻被闆爹拒絕了,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忙些什麼,而我則坐在客廳裡發呆,心中仍一陣陣苦澀,我知道這種苦澀會陪伴我許久,直到我徹底忘了簡薇的那天。

  小片刻米彩從房間内走了出來,換了一身居家服,這讓她看上去親切多了,不過卻美麗依舊,似乎美麗漂亮就是她骨髓裡的東西,随便怎麼打扮都美。

  “像個雕塑似的坐着!
就不能去廚房幫你爸嗎?
”米彩似乎不滿闆爹忙的時候我卻無所事事。

  “你不懂,他喜歡一個人做飯。

  “還有這樣的事情?

  “因為他把做飯當樂趣,别人幫忙就是搶他的樂趣。

  “哦,那他做的飯應該很好吃吧?

  “你又不是吃貨,問那麼多幹嘛。

  “非要是吃貨才能問嗎,誰都有好奇的權利。
”米彩再次情緒不滿的和我針鋒相對。

  “待會兒不就知道了嗎,不差這一會兒。

  米彩沒有和我追根究底,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抱着一隻髒衣簍向衛生間走去,我有點詫異,原來女神也是要洗衣服的。

  衛生間裡傳來水流的聲音,然後洗衣機滾動了起來,聽着規律的滾動聲,我更加的失神,一瞬間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尖叫聲從衛生間傳來,自然是米彩的聲音,分貝之大瞬間将我從失神中喚醒,而闆爹已經先我之前,手拿大勺跑向了衛生間,随後我也跑了過去。

  盡管我和闆爹将陣勢弄的很大,狼也能被打死,但此時的米彩卻隻是和一隻趴在浴缸上的蟑螂對峙着,蟑螂有恃無恐的抖動着觸須,而米彩已經花容失色,這明顯是一場不對稱的較量,可笑的是處于弱勢一方的是竟然是一個大活人。

  米彩見我來了本能的往後退了退躲在了我的身後,簡直和9點檔的狗血韓劇上的情節一模一樣,我也因此獲得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盡管我的對手隻是一隻蟑螂。

  我走到浴缸邊上提着蟑螂的觸須将它拎了起來,蟑螂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一陣劇烈的掙紮,米彩又是一陣尖叫,我心中好笑,在她每次把我噎得想吐血時,一隻埋伏在陰暗角落裡的蟑螂卻能把她給吓死,這便是一物降一物。

  我将蟑螂提了提,對闆爹說道:“加個菜吧,好久沒吃肉了,爆炒還是清蒸呢?

  米彩一陣犯惡心。

  闆爹似乎很維護米彩,臉一沉說道:“别鬧,趕緊扔了。

  我提着蟑螂不屑的沖米彩一笑,這才将蟑螂從窗戶口扔了出去,随即歎息說道:“唉!
要是沒摔死也成了一隻無家可歸,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蟑螂,還不如長點心摔死算了!

  米彩自然知道我是借蟑螂損她總是把我往外趕的行為,但依舊沒從剛剛的蟑螂事件中緩過神來,隻是表情驚恐的沉默着,于是我忽的産生一個幼稚的有些好笑的想法,要是富人們都像米彩這麼害怕蟑螂,我就揣一口袋蟑螂去敲詐勒索,準能輕松緻富。

  突發事件結束之後闆爹依舊去廚房忙碌着,而米彩卻不準我離開衛生間,讓我陪她洗完衣服,害怕再從哪個角落蹦出一隻蟑螂,也有可能是一群,總之肯定是剛剛那隻蟑螂的親屬們。

  片刻之後終于洗完,米彩将衣服從滾筒裡拿了出來,我則坐在浴缸上看着她。

  沉默了一會兒我對她說道:“我明天要搬走了。

  “我知道。

  “你一個人應該挺寂寞的吧?

  “我為什麼要寂寞。

  我假裝很失落的說道:“是哦,你怎麼會寂寞呢,這裡可有蟑螂甲乙丙丁陪着你,沒事兒和你玩玩捉迷藏的遊戲,熱鬧的很!

  米彩怔住了,随即帶着怒意看着我,我卻很淡定的說道:“趕緊去把衣服晾了,待會兒要吃飯了。

  ……

  飯桌上,我、闆爹,米彩三人各坐一邊,一向木讷的闆爹出奇的主動問米彩:“飯菜還合胃口嗎,姑娘?

  米彩點頭應道:“叔叔做的飯菜很好吃!

  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恭維,闆爹做的飯菜真的很贊,尤其是糖醋魚,堪稱一絕,而米彩也很識貨,盡挑着糖醋魚吃。

  在米彩稱贊後,闆爹點頭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我,仿佛告訴我:“兒子,你爹隻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我倒情願自己錯誤的解讀了闆爹眼神中所表達的意思,因為我和米彩完全沒有可能往情侶的身份上發展,一來,她極度厭煩我;二來我還沒從簡薇和向晨給的陰影中走出來;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配不上她,試問誰見過一個開着豪車的漂亮姑娘會愛上一個不靠譜的人渣的!

  我們能相遇并不是什麼美妙的安排,隻是上天為了讓我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會有多大,然後讓我死在羞愧難當中,真他媽缺德的老天!

  胡思亂想中,闆爹又開口對我說道:“昭陽,你待會兒吃完飯把水管修一下,接口處有點兒漏水,天再冷一點弄不好會爆管。

  “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

  闆爹點了點頭,僅過了一會兒又對我說道:“下次我來從家裡面多帶一些米和面粉,你下班的早就回家做飯,外面吃浪費又不衛生。
”說完一會兒後又補充道:“你們兩個人住在一起,你要多照顧人家姑娘一些,做飯你也會,平時多幹一些活兒。

  按照我和米彩的約定明天我就得搬出去了,闆爹還用他的幻想将我和米彩以後的生活強行捆綁在一起,我有點無奈,但又言語不得,比如搬出去這樣的事情告訴他,他多半要失望。

  我又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米彩,她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很專注的吃着飯。

  終于闆爹的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移到米彩身上,他又問米彩:“姑娘,我們家昭陽和你住在一起沒給你添麻煩吧?

  我生怕米彩揭露我的種種罪行,在桌下用腳踢了踢她,示意她别亂說話,卻不想她趁勢一腳重重踩在我的腳指頭上,疼的我差點扔掉手中的筷子。

  “叔叔,他挺好的……就是總喜歡在屋子裡吸煙,說了也不改。
”米彩先褒後貶的向闆爹揭露了我的罪行。

  闆爹沉着臉看着我,我假裝沒看到,可闆爹的眼神依舊犀利,不依不饒的看着我,米彩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改,我改。
”我在無奈中妥協,卻覺得這樣的妥協毫無意義,米彩也夠無聊,我馬上都搬走了,在不在屋裡抽煙還值得較勁嗎?

  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闆爹的心情似乎不錯,讓我去廚房拿來了他上次帶來的糯米酒,我幫闆爹倒上一杯,又問米彩:“你要喝一點嗎?

  米彩将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往前面遞了遞,道“喝一點。

  我給米彩倒上少許,自己也倒上少許,于是三人圍着一張不算大的桌子,在這個萬家燈火的夜裡,吃了一頓有家庭氣息的晚餐。

  不要誤會,我說的家庭氣息僅僅區别于在外面用餐,因為米彩和我們并不是一個家庭的人,恐怕等我搬出去以後,在這座偌大的城市,碰上一面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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