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背後是白雲蒼狗 第247章:調解
我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對向晨說道:“方圓和顔妍這次鬧得這麼狠,你在蘇州也不勸勸!
”
“這你真是冤枉我了,方圓剛剛和我打電話時才說他和顔妍鬧矛盾了。
”
我點頭,對向晨舉了舉杯又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示意抱歉。
向晨也喝掉了杯中的酒算是回應,然後兩人便陷入到了沉默中,再無多餘的話可說。
向晨似乎也因為這種無話可說而尴尬,他抽出了一支煙扔給了我,我伸手接住,随即點燃,那中南海特有的煙味便在燒烤店裡彌漫了開來,而這種熟的不能再熟的味道,便是大學時遺留下來的唯一印記,因為,在物是人非和時過境遷輪流的摧殘下,我們幾個人抽中南海的習慣依舊鐵打不動的保留着。
一支煙抽完,又喝了幾杯啤酒,方圓的那輛銀白色的奧迪A4終于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車子剛停穩,他便匆匆從裡面走了出來。
方圓與向晨坐在了一邊,我給他倒了一杯啤酒,他接過一口喝完,然後對我說道:“剛剛安排企劃部的副經理去參加總部的緊急會議,所以來遲了一點。
”
方圓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過意不去,稍稍沉默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公司事務忙,但是真不想看你和顔妍這麼死耗着……你耗的起,顔妍也耗不起!
”
方圓倒滿一杯啤酒,發洩似的一口氣喝完。
我又對他說道:“真的,不到感情完全破裂的時候,不要用離家出走去懲罰女人,這對她們而言是最殘酷的報複!
”
方圓放下了酒杯,道:“你不也把米總扔在了蘇州,自己一個人跑去西塘了嗎?
”
我頓時感覺親手甩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半晌對方圓說道:“你倆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和我們能一樣嗎?
……再說了,誰不知道我昭陽就一不靠譜的人渣,你方圓拿自己和我比,不掉身價嗎?
”
方圓看了我一眼,又是一杯啤酒下了肚,許久才說道:“昭陽,你說我這麼拼死拼活的去奮鬥,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和她的日子過得更好麼?
……我出身在一個不算富裕的家庭,尤其是小的時候,體會過那種生活的拮據……所以,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第一天我就發了誓:以後一定不讓我的子女重複去經曆自己曾經那慘不忍睹的生活。
”
方圓說的是實話,在他高三之前,他爸爸做生意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甚至虧損,直到他上了大學,才在老家開了一個櫥櫃專賣店,賺了一些小錢,總算改善了生活,但高三之前的方圓一直過得很清苦。
一陣沉默後我再次切入正題,問道:“聽顔妍說,你連着幾個星期都在12點後回家,百貨公司有這麼大的工作強度嗎?
”
向晨将話接了過去,說道:“這個我可以為方圓作證,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加急給我在卓美設的煙酒專櫃做企劃案……我是計劃四月份就投入運營,時間确實很緊。
”
方圓帶着些委屈對我說道:“昭陽,你聽到了沒有,你說她該和我鬧嗎?
”
我并沒有理會又追問道:“那你說說,有時候滿身酒氣的回家又是怎麼回事兒?
”
“我是企劃部的經理啊,工作應酬多不正說明公司器重我嘛!
”
“誰啊,誰給你那麼多的應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頂頭上司是米彩的堂妹米斓吧?
”
“昭陽你别往歪了想,我和米總監隻是同事關系,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她被米總調派到了南京的卓美,出任新商場的總經理,我們在空間上完全沒有産生交集的條件。
”
我依舊面帶疑色的看着他。
方圓終于火道:“你要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向米彩、米總求證這個事情的真實性,看看米斓是不是真的被調派到了南京。
”
這不是一件可以含糊的事情,我也顧不上方圓的怒火,當即便給米彩發了信息。
得到的回複是:米斓确實被調派到了南京的卓美,而且調動米斓這件事情就是米彩在離開蘇州前親自經手的。
我終于不再疑惑,随之松了一口氣,舉起杯子向方圓道歉。
向晨又打圓場道:“方圓,這個事情你就别和昭陽計較了,畢竟也是為了顔妍,現在把誤會澄清才是重中之重……我這就給薇薇打電話,讓她把顔妍帶過來,你們夫妻倆好好聊聊,然後趕緊把這個篇兒翻過去,行嗎?
”
方圓點了點頭,向晨當即拿出手機給簡薇打了電話。
……
大約20分鐘後,簡薇帶着顔妍來到了這個燒烤店,起初顔妍還不願意與方圓坐在一起,但架不住我們的輪番勸說,最後還是在方圓的身邊坐了下來,而簡薇自然和向晨坐在了一起,我則單獨搬了一張闆凳挂在角落上。
我和向晨一人說了一段,将方圓最近的真實情況解釋給了顔妍聽,希望她能體諒方圓一些。
簡薇作為顔妍的閨蜜,又向方圓陳述了顔妍的不容易,也希望他能多考慮、考慮顔妍的感受。
衆人說完後,方圓和顔妍互相看着,卻始終不說上一句話。
我有些看不下去,給方圓和顔妍各倒了一杯啤酒,說道:“你倆把這杯酒喝了,還做好夫妻,成嗎?
”
向晨又附和道:“夫妻哪有隔夜仇的,互相體諒一些,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顔妍終于落淚,哽咽着對方圓,說道:“老公,對不起……我應該去理解你工作上的辛苦,以後……以後我不會再和你發脾氣了。
”
方圓不語。
簡薇重重一拍桌子,怒道:“方圓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自己一個人抛家棄妻的在外面住了一個多星期,現在顔妍主動和你道歉,你還玩什麼端着?
”
向晨将激動的簡薇拉回到座椅上,但簡薇卻不罷休,忿忿不平的等待着方圓的表态。
方圓點上一支煙,重重吸了一口,才說道:“一個男人最怕的不是工作上的辛苦,而是自己老婆的不理解……我也想輕松一點,也不想去應付一個個酒局,那種在酒局上不得不喝的痛苦,你們體會過嗎?
……每次喝到吐,吐到虛脫時,能支撐我的便是顔妍和我們的家庭,以及自己虛構出來的關于未來的美好……其實心裡有多苦,隻有自己清楚……!
”
方圓這番掏心掏肺的表态讓顔妍終于不能控制自己,抱住他失聲痛哭,一遍遍的說着“對不起”,最後惹得方圓也是一陣痛哭,而我這顆懸着的心卻在他們的哭聲中放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他們之間的誤解已經消除了。
……
這個夜,簡薇開着自己的車送走了喝過酒的向晨,而顔妍則開着那輛A4與方圓一起回了他們的家。
我呢,依舊孤身一人,将那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了燒烤店的門口,然後在附近找了一間小旅館,直到躺在床上時,才想起自己來蘇州是為了與方圓和顔妍借錢的。
又想了想,便放棄了與他們借錢的念頭,因為我不能确定這7萬塊錢是否會讓顔妍感到為難,而經曆了今天的這個事件,我更了解到方圓賺錢的不容易,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要給剛剛和好的他們添堵了。
一聲輕歎後,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心中卻更加的迷茫了,為那迫在眉睫的七萬塊房租錢而迷茫。
手機忽然在我的持續迷茫中一陣震動,我當即拿起看了看,是米彩發來的信息。
信息中她問我:“你為什麼突然和我打聽起米斓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