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收斂,力量風暴消散,四周恢複平靜。
林白看了一眼前方單膝跪在地上的陳魚樂,發現他魂不守舍,目光潰散呆滞,仿佛是被小鬼勾走了魂魄一般。
“功夫沒有練到家,就敢拿出來獻醜嗎?
”
林白笑着說了一句。
林白聲音傳出,其内蘊含着林白三轉劍心的力量,落入陳魚樂耳中,迅速幫他穩定心神。
陳魚樂大感吃驚,他覺得林白的聲音就好像是有某種魔力,落入他耳中後,化作了一柄劍,将他心中的那一股殺戮的欲望,一劍斬除。
“多謝。
”
陳魚樂理解到是林白在幫助自己穩定心神,當即出聲道謝。
林白瞧見陳魚樂情況穩定後,回頭看向四周,發現好端端的宅院已經付之一炬,幾條街區都是滿目瘡痍,雲霄上站滿了五家七宗和昭刑司的武者,這才知道他們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魚樂,你沒事吧?
”陳家長老急忙來到陳魚樂身邊,從儲物袋中取出幾顆丹藥,給陳魚樂喂了下去。
林白掃了一眼,那幾顆丹藥都散發着濃郁的藥香,珠圓玉潤,一瞧就不是凡物。
“林白,沒事吧?
”三長老也來到林白身邊,擔憂問道。
“沒事。
”林白平靜的回應了一句。
三長老仔細一瞧,林白面色紅潤,氣息平靜,不像是身負重傷的樣子。
而他又偷偷瞄了一眼陳魚樂,瞧見他面色蒼白,渾身是血,仿佛丢了半條命。
這讓三長老心中一下子就樂開了花。
林白穩如泰山,陳魚樂狼狽不堪,這毫無疑問算是林白獲勝了啊。
打敗了陳家聖子,這對于天水宗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這時。
陳王殿下在朱墨的陪同下,從雲霄上走了下來,神色不悅的掃了一眼三長老和陳家長老,說道:“大戰之後,百廢待興,爾等豈敢如此胡鬧?
”
面對陳王殿下的訓斥,陳家長老和三長老低頭緻歉。
“此地宅院已經毀了,朱墨,給陳家重新安排住所。
”
“陳家聖子的情況似乎很不好,需要靜養。
”
經曆林白和陳魚樂的劍意對碰,這座宅院已經不能在用了。
陳王殿下立刻給陳家安排了全新的宅院。
“多謝陳王殿下。
”陳家長老道謝之後,扶着陳魚樂遠去。
臨走前,陳魚樂回頭看了一眼林白,說道:“林兄,這一戰算是我輸了,百壇龍血酒,不日便會送上!
”
林白笑了一聲:“今日這一戰,算是平手吧。
畢竟我們是被人打斷了比武,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勝負還猶未可知呢。
”
“況且,你的劍意還沒有練到家,若是真讓你有所成就,估計這一戰也很難說。
”
陳魚樂慘白地笑了笑:“輸了就是輸了,陳某從不屑找任何理由來做借口。
”
“林兄,再過三年時間,就是楚帝的萬年壽誕了,到時候你也會來吧?
”
“那我們……獵界再聚!
”
說完,陳魚樂便被陳家長老扶着離開。
陳王殿下看了一眼雲霄上的諸多強者,說了一句:“諸位都散了吧。
”
聽見陳王殿下的話,衆人這才散去。
等所有強者都離去之後,陳王殿下這才不滿地看向林白,低聲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這麼出風頭了?
”
林白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不是我想出風頭,是有人挑釁上門了。
”
陳王殿下愣了一下:“你和陳家有恩怨?
什麼樣的恩怨?
嚴重嗎?
若是不嚴重的話,我出面讓你們化幹戈為玉帛?
”
“我可告訴你,陳家乃是楚國境内的五家七宗之一,論底蘊實力,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天水宗都不見得能穩勝他們。
”
“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們。
”
三長老在一旁連連點頭,陳家的實力的确是在五家七宗内極其拔尖的存在。
林白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陳王殿下,不滿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
陳王殿下一愣:“因為我?
我怎麼了?
”
林白将陳韻的事情詳細告知陳王殿下。
聽完後。
陳王殿下臉上露出一種無語的笑容,随之失聲而笑:“陳韻,原來是陳韻……哎,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任性。
”
林白無語說道:“你剛才是沒有看到,如果我不答應和陳魚樂打一場,陳韻絕對不會讓我走出莊園的。
”
陳王殿下點了點頭,說道:“你是奉我之令來到風靈城的,說起來,這件事情源頭還是在我身上,我會去約見陳韻的。
”
“你且好好回去休息吧。
”
“對了,提醒你們一句,半個月後,我們啟程返回帝都。
”
林白問道:“我們也要跟你一同去帝都?
”
陳王殿下說道:“血神教覆滅了,而你是功臣,自然要回帝都領賞啊。
不僅僅是你們天水宗,五家七宗的所有武者都得回帝都去。
”
林白看了一眼三長老,後者點了點頭。
既然三長老都決定要跟着陳王殿下回帝都了,那林白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與陳王殿下寒暄幾句後,林白與天水宗弟子返回住所。
陳王殿下輕歎一口氣,說道:“朱墨,去請陳韻姑娘來見我。
”
風靈城,聽心園。
華燈初上,院中燃起美麗的燭光。
陳王殿下坐在湖中亭中撫琴,悅耳動聽的琴音回蕩在園子裡。
遠處廊下,一道倩影漫步走來,一邊欣賞着琴音,嘴角掠起一抹微笑。
不多時,她便走到了湖中亭外。
“這麼多年了,你的琴道水準還是這麼差,我要是彈得這麼差,我都沒臉見人。
”
陳韻望着湖中亭内的人影,冷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了,你的嘴巴還是那麼惡毒!
”
陳王殿下按下琴弦,笑着對陳韻說道。
陳韻努努嘴,走到湖中亭内坐下,問道:“找我來什麼事情?
”
這麼直白的發問,讓陳王殿下有些措手不及。
“老朋友了,找你來叙叙舊,怎麼了?
”陳王殿下笑着說道。
陳韻撇撇嘴,說道:“血神教剛剛覆滅,還有無數教徒四散而逃,克州如今亂作一團,你那有時間來找我叙舊啊。
”
“說吧,究竟什麼事情?
”
陳王殿下苦笑一聲,知道瞞不住了,便說道:“不要去找林白的麻煩!
算是給我一個面子。
”
陳韻譏笑道:“你的面子很大嗎?
”
“咳咳。
”陳王殿下尴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别這樣,我現在好歹也是王朝内最有權勢的皇子之一啊。
”
“呵呵。
”陳韻冷笑了兩聲,目光微微一凝,問道:“能給我夫君一條活路嗎?
”
陳王殿下幹脆的回答道:“不能。
”
“那我也不能。
”陳韻面色一冷:“我夫君能落得如此境地,都是林白一手所賜,若我夫君死了,我陳韻發誓會動用所有力量,讓林白萬劫不複!
”
陳王殿下眼中浮現出一絲落寞,低聲問道:“他就真的那麼好?
好到讓你敢拒絕楚帝聯姻的旨意?
好到如今他始亂終棄,你還對他不舍不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