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突然不作美。
幾聲悶雷過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出租車抵達的時候,兩人淋了好一陣。
等兩人上車,出租車司機帶着幽怨眼神,詢問兩人目的地。
趙原瞬間理會出租車司機的心思。
“師父,不好意思啊,弄濕了你的車,等下多給你五十塊錢,當清潔費。
”
出租車司機見趙原這麼說,心情瞬間明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痛快地說,“小夥子,瞧不起我了是吧?
你們又不是故意的!
我會賺這個錢嗎?
”
下車的時候,趙原在掃碼時,堅持多給五十塊錢。
司機連聲道謝。
溫雲既好氣又好笑。
等出租車消失在雨幕中,她忍不住埋怨,“不能這麼花錢吧?
”
趙原聳肩,“花五十塊錢,享受了更好的服務,有什麼不妥?
”
溫雲無奈,“你啊,大少的劣根性,深入骨髓,沒救了。
”
趙原笑着說,“你每天在臉上塗的那些護膚品,得好幾百塊吧。
再好的護膚品也會傷害皮膚,為何還樂此不疲還不是為了給自己增加自信,擁有更美麗的心情嗎?
其實跟我方才所為,道理是一樣的。
”
面對趙原的歪理邪說,溫雲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能轉移話題。
“你應該直接離開,又得等車。
”
趙原如是說,“不是不放心嘛?
”
溫雲笑着打趣,“要不你買輛車吧!
像這種情況,就省去是不少麻煩了。
”
說完此話,溫雲覺得自己似乎多嘴。
“忘記你剛買了房。
估計手裡沒那麼多錢。
其實你也沒用車的場景。
買車也浪費。
”
趙原心想自己的銀行賬戶上躺着幾百萬,“錢放在其次,主要沒那個需求。
”
溫雲以為自己刺激到了趙原的自尊心,主動邀請,“要不上去坐坐?
”33
說完立即後悔了!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時間這麼晚,邀請異性登門,不是妥妥的暗示嗎?
趙原被溫雲的提議也是吓了一跳,微笑拒絕,“回去還得寫論文,就不上去了。
”
趙原拒絕得特别果斷。
溫雲因此有些受挫。
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那你等一會兒,我上去給你拿把傘。
”
趙原搖頭,“不用,等你上樓,我便離開。
”
溫雲明白趙原的想法,“你是擔心我被壞人暗算嗎?
放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壞人畢竟是少數。
”
趙原不再多言,朝溫雲揮手、作别。
溫雲欲言又止,走入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她輕輕地吐了口氣。
如同趙原所言,溫雲的确是強作鎮定。
今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内心其實很崩潰。
尤其是那個最後出現的平頭男,眼神中透出一股殺氣。
溫雲知道他對自己不懷好意,但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其實律師對女人并非一個穩妥的工作。
處理糾紛,往往會讓自己陷入糾紛當中。
溫雲打開門,來到卧室,朝樓下望去。
趙原此時已經轉身。
趙原果然看到自己家中燈亮起,才放心離去。
跟趙原相處久了,溫雲已然知曉許鸢為何會被他所吸引。
趙醫生的身上的确有許多優點,諸如細心,穩重,有正義感。
溫雲以前更偏愛那種有些痞帥的男孩。
但她如今有所改變。
壞壞的男孩遠沒有正氣十足的陽光男孩更有安全感。
趙原打了一輛網約車。
上車之前,他躲在站台下,給曹建打了個電話。
對那個平頭男,趙原總覺得心有警惕。
曹建跟趙原一直保持聯絡。
趙原挺喜歡跟曹建相處,曹建此人講義氣,對人真誠,跟他說話,不需要小心翼翼。
等趙原把事情說清楚,曹建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明天我就把這幫人給揪出來。
如今是什麼年代了,還敢在公衆場合調戲良家婦女,這家夥的腦袋肯定被驢踢過。
”
“謝謝了,曹哥。
”趙原啞然失笑。
“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曹建哈哈大笑,“有事第一時間能想到我,我特别開心。
敢動趙醫生的女朋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
趙原強調,“隻是普通朋友。
”
曹建笑着說,“在老哥面前就沒必要裝了。
普通朋友,能那麼上心嗎?
從普通變成不普通,也是早晚的事?
”
趙原見解釋不通,索性不再解釋。
“我擔心他們會對我朋友不利。
”
曹建摸着下巴,沉吟道,“我會幫你盯着!
”
挂斷曹建的電話,趙原心情稍安。
人與人相處便是如此。
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
幫的那些忙會涉及隐私。
彼此的關系也在慢慢靠近。
溫雲對趙原的态度,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如今的接納,趙原是看在眼裡的。
其實趙原一開始也瞧不上溫雲,覺得這個女人太自私太利己。
但,接觸久了,會發現溫雲隻是展現出了真實的一面,也沒那麼讨厭。
至少溫雲與自己相處,沒有帶虛假的面具。
一個精緻利己主義者能不計較得失地幫助自己。
顯然,更令人感動!
嘩啦一陣水聲。
冰涼的感覺刺激皮膚,趙原倒吸一口涼氣,朝肇事的汽車望去。
可惜,雨幕中車尾模糊,僅有燈光眩目。
“麻德,倒黴的一天!
”
冷靜下來,趙原突然湧出一個想法!
要不買一輛車代步?
那樣就不用雨天變成落湯狗了!
有溫雲的這類人在身邊,很多時候是有好處的,她雖然有時候言行市儈功利了一些,但讓你想要不斷地提升自我。
比如趙原現在就有改善生活品質的想法了!
……
做了一夜的夢。
夢裡,趙原開着一輛跑車,身邊坐着一位佳人。
等趙原想要看清那位佳人的臉。
然而,夢卻醒了!
起床鍛煉,洗個冷水澡,趙原開始一天的忙碌。
查房完畢。
趙原返回辦公室。
座機響起。
常洪波喊趙原去他辦公室一趟。
正準備敲門,有人從辦公室退出來。
此人膚色焦黑,臉型方正,濃眉大眼,他看到趙原,也有些意外,朝趙原點了點頭。
趙原回以微笑。
進屋之後。
常洪波摘掉老花眼鏡,将鋼筆套擰好,放在筆筒裡。
“剛才那人叫做林緻遠,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