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群大佬,趙原的工作總算清閑了些許。
開完行政會議,趙原接到電話,是邢東的母親打來的。
“阿姨,有事嗎?
”
“出了點小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找誰!
”邢母的語氣十分着急。
若不是很重要的問題,她不會來找自己!
趙原第一反應是苗語的女兒出事,緊張問道,“什麼事你盡管說?
不會是囡囡出事了吧?
”
邢母歎氣,“囡囡在幼兒園将同學弄傷了。
她爺爺跟對方家長産生口角,結果因為動手,被送到派出所了。
”
趙原道,“你别着急。
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就趕過來。
”
挂斷電話,趙原給趙小東發消息,等他下樓的時候,趙小東已經開車在一樓等待,趙原将地址報給趙小東,大概十幾分鐘後,汽車抵達派出所。
趙原走到派出所的大廳,邢母站起身,拉了拉囡囡,“喊幹爸。
”
囡囡雖然很小,但知道做錯了事情,怯生生地望了趙原一眼,低聲喊道,“幹爸。
”
趙原将囡囡抱了起來,用手指擦拭她眼角的淚水,“爸爸來了,沒事,别害怕。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囡囡委屈得哭了起來,“他們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是個孤兒,我說我的爸爸媽媽是醫生,在國外工作掙錢,他們說我是個撒謊的孩子,所以我才會動手的。
”
趙原歎了口氣,邢東和苗語兩人出國掙外彙,将孩子留在國内,對孩子的成長還是産生了一定的影響。
趙原聽陳帥的妻子王女士說過,小女孩平時不愛說話,有點孤僻。
邢母苦笑,“我給他倆打電話,沒有接我的電話。
”
趙原解釋道,“這個點那邊應該是在深夜,又或者他倆在做手術。
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
邢母歎氣,“他倆出國之後,我們都想回老家,但他倆覺得白雲這邊有房子,能給孩子帶來更好的教育資源。
但,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總是會受到欺負和歧視。
”
趙原微微颔首,緻歉道:“阿姨,是我關心不夠。
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盡管找我或者陳帥,千萬不要客氣。
”
說話間,從審訊室走出幾人,其中包括邢東的父親。
其中一人面色陰沉,身穿夾克衫,戴着金絲眼鏡,年齡在五十多歲,手裡牽着個孩子。
孩子的臉上有傷痕,但是皮外傷,并不明顯!
“紀主任,我覺得這件事,以私下和解的方式解決比較好。
”
“想要和解?
絕對不可能!
”姓紀的男子說話帶着憤怒的情緒。
他了解過對方的背景,兒子媳婦是醫生,目前在國外。
紀主任的目光落在趙原的身上,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趙原主動上前,釋放善意,“這件事是孩子之間的矛盾,我建議私下和解,如何?
”
紀主任皺眉,不悅,“你瞧瞧把我孫子傷成什麼樣了?
一個女孩子從小就這麼壞,長大了還了得?
”
趙原見紀主任不肯退讓,“起因跟你們家小孩也有關系,如果不是他主動挑釁,也不會造成這個後果。
”
紀主任愣了一下,冷笑,“果然孩子的問題出在家長身上。
”
眼見趙原和紀主任又起争執,警察不得不過來調停。
有個看熱鬧的阿姨盯着趙原看了又看,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趙原院士?
”
趙原意識到被認出來,朝阿姨微微點頭緻意,旋即跟紀主任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是孩子的幹爸爸。
你家孩子受了點輕傷,你們很心疼,我能理解;但我幹女兒的心靈受到了創傷,我的心裡也不好受。
孩子治療所有的醫藥費,我願意承擔,但我希望你們家孩子能誠懇地道歉,因為他說的話并不是事實。
孩子有爸爸媽媽,隻不過有特殊原因,出國工作了。
”
趙原說話的時候,很多人都根本沒去聽他在說什麼。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句“你是不是趙原院士”?
趙原沒有回應,但卻印證了這個猜想。
那紀主任在管委會工作,方圓幾十裡,也算是個名人,跟派出所的民警也很熟悉。
原本以為今天的沖突,他肯定會占據上風。
隻是沒想到對方直接搖來了一個滿級大佬!
難怪之前一直覺得眼熟,再聯系對方父母的職業,紀主任的内心發涼,感歎撞到了鐵闆。
紀主任急中生智,迅速變臉,語氣變得極為溫和,“嗨,我第一眼就覺得你像是趙原院士,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了。
其實就是兩個孩子的矛盾,沒什麼大不了。
”
言畢,他蹲下身子,與孫子說道,“趕緊跟你的同學,說對不起。
男子漢要有風度!
”
男孩的年齡很小,其實也沒什麼是非觀,在爺爺命令下,不情願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紀主任這時總算心情落地,也不再提醫藥費的問題,“事情要不就這麼結束了吧?
”
邢母本能問道,“要不去醫院給孩子做個全面檢查?
”
紀主任連忙擺手,笑着說,“沒事的,我這孩子調皮得很,但也特别皮實,摔了一跤而已,不需要那麼麻煩。
”
面對紀主任前後不一,變色龍的表現,邢東的父母均是感慨萬千,果然趙原的氣場足夠強大,輕而易舉地化解了矛盾。
紀主任帶着孫子上了轎車。
兒媳婦給孫子來了一個爆栗子,“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别說人家沒爸爸了。
”
孫子癟嘴,娃娃哭了起來。
紀主任歎了口氣,暗忖自己幸虧反應極快,不然事情鬧僵了,還真不好處理。
兒媳婦知道公公擔憂什麼,“爸,你放心吧,以趙院長的身份,應該不會跟咱們見識,把事态擴大?
”
紀主任微微颔首,“希望如此吧!
”
以趙原的能力,想要整自己,實在太簡單不過,隻能寄希望對方懶得搭理自己。
兒媳婦握住男孩的手,“以後你要跟小翳做好朋友,聽到了沒?
”
男孩困惑地望着媽媽,很難想明白,為什麼對方把自己弄傷了,還得要跟對方做好朋友。
隻能說大人的世界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