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某用于關閉特殊犯人的監獄。
鐵門發出“哐當一”聲響聲。
龍渤緊張地蜷縮在角落裡,眼中滿是惶恐之色。
這幾天他終于知道什麼叫做人間煉獄。
都說在監獄裡強女幹犯下場最慘烈,他遭到的待遇過之而不及。
大家都知道他的底細,在外面幹了什麼壞事。
像他這種對國家英雄下毒手的敗類,裡面的幹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一群惡人被憋壞了,戾氣無處發洩,遇到個可以揉捏的軟柿子,接下來的畫面可以想象。
其中最可怕的是主動要求成為他室友的重刑犯——徐大海,動不動對他就是一頓拳腳。
每頓飯之前,必然要挨頓暴揍。
挨揍完了,才能吃東西,哪裡還有食欲!
原本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如今已經降到一百二十斤,整個人瘦脫相了。
誰說監獄裡夥食好,那都是騙人的!
龍渤一開始挺嚣張,但幾天下來,宛如被掰彎的鋼筋。
“龍渤,你出來,有人探視。
”
龍渤戰戰兢兢來到探視室,看到姐姐和母親,淚水流了下來。
看到龍渤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姐姐和母親的眼中滿是心疼與憤怒。
母親紅着眼睛說道,“你再忍忍,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
他們對你動手了嗎?
”
龍渤緊張不安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幹部,低聲道,“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
姐姐歎氣,“這次事情太大。
不過我們會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會将你救出來的。
”
龍渤沉默數秒,“爸,他怎麼樣了?
”
姐姐嘴唇蠕動了一下,“他挺好的,你放心吧。
”
龍渤自嘲地笑了笑,“别瞞我了。
爸也被調查了。
有人找我問過,讓我配合調查,隻要我願意舉證,可以幫我減刑。
至于爺爺,唉,沒想到他也因為我……我太後悔了。
沒想到……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
龍渤腸子都悔青了。
在他看來,動了一個醫生而已!
結果,這醫生背後的隐藏資源恐怖到讓人難以想象!
父親被查,爺爺病逝!
母親抹着淚,“等我們的消息,一定要活着。
”
龍渤用力點頭,“我會的!
”
龍渤深吸一口氣,悔不當初啊!
因指使林緻遠暗殺趙原,将軍胡同三個能量不凡的家族聯合對龍家出手。
學術界、科研界、醫療圈大佬紛紛呼應!
原本在粵省紮根多年,在全國影響巨大、排的上号的龍家,變成了衆矢之的。
“我們弄清楚了。
趙原和許家也有關系。
他和躲在國外的許鸢有一個女兒。
”姐姐輕聲道。
“許家?
”龍渤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許鸢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是同一時代的标志性人物。
至于許鸢父親的死,是其父暗中設計、陷害。
許家落寞,龍家成為粵省最大的勢力。
誰能想到十幾年後峰回路轉,因果報應!
……
蘇醒後,趙原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周。
等能下地了,他就開始積極進行康複訓練。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在中微子的世界裡,眼前出現了兩道光門。
選擇另外一道光口,會不會回到另外一個世界!
蘇老院士親自過來盯着趙原,每天給他紮一次針。
他接觸到針灸的神奇,主動跟蘇老院士提起要拜師學藝,蘇老院士欣然同意。
兩周以後,趙原可以住着拐棍行走。
至于想要扔掉輪椅,還得一段時間。
當然,這段時間,趙原并非什麼事都不用管了。
有時候遇到難度比較大的手術,還是要請趙原參與會診,給出具體的建議。
趙原在政府的安排下,出席了一次省裡的會議,在鏡頭前露臉,算是打消了外界對趙原已死亡的揣測。
這段視頻發布之後,瞬間沖上了頭條。
“趙院士看上去狀态不錯啊!
之前說他被人陷害,是不是謠言啊?
”
“空穴不來風!
他的額頭明顯有一道疤,以前他的頭發也沒這麼短。
”
“關于他出車禍的事情肯定是真的,但他還活着,意味着境外勢力對他的陰謀詭計失敗了。
”
“蝾螈和天睿的股價瞬間開始反彈!
資本市場太現實了。
”
養病這段時間,對趙原來說太珍貴了!
不要做手術,每天可以與家人相伴,更重要的是,可以與女兒在一起,彌補了這麼多年她缺失的父愛。
省療養院的草坪上,穿着粉色裙子的小泉拿着一隻風筝,賣力地奔跑。
每當風筝飛到四五米處,便會搖搖晃晃地落在地上。
過了半小時,她終于摸索到風的規律,風筝從五米攀升到十米高處。
“爸爸,我厲害不厲害?
”
“你太厲害了,跑得飛快,風筝聽你的話。
”
趙原想幫小泉放飛風筝,可惜身體還不允許。
原本以為小泉是三分鐘熱度。
沒想到小泉還真的将風筝放了起來。
許鸢站在旁邊看着小泉圍着趙原像小鳥一樣叽叽喳喳,回想這麼多年獨自帶大小泉,心情酸澀起來。
小泉拉着風筝,朝西南方向跑去。
許鸢推着輪椅,輕聲道,“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秦老去了将軍胡同,我想要複仇,還得好幾年。
”
趙原歎氣,“盡管知道你怕拖累我,但我還是無法釋懷。
你一走這麼多年,挺狠心。
”
許鸢堅定地說,“我不後悔。
”
趙原感慨,“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不怕我知道後會恨你!
”
許鸢搖頭,“不,你肯定會謝謝我,我給你送來了一個天使。
”
哎喲,小泉摔了一跤。
趙原心疼壞了,準備滑動輪椅,上前。
許鸢按住了趙原的胳膊,搖頭,“她沒那麼脆弱,讓她自己來!
”
小泉沒有哭,爬起來,拍了拍泥土,撿起線棒,繼續奔跑起來。
趙原暗忖許鸢将小泉教得很好,輕聲勸說,“下次小泉尿床,你别到處說,昨天她跟我說,這是她最大的煩惱。
”
許鸢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啐道,“屁大的孩子還有煩惱!
小丫頭啥都跟你說啊,沒臉沒皮,也不知道害臊!
”
趙原嘴角浮出笑容,“這有什麼?
她是我的女兒,女兒跟爸爸親,不是很正常的嗎?
”
……